老太太用力捶打男人的頭：“敢對我家孫女耍流氓，看我不打死你，來人啊，抓流氓啊.”她就拉個屎的功夫，竟然就有人惦記上姒姒了，這事兒沒完！
“阿奶，找列車員。”應姒姒冷吩咐道。
“诶。”老太太招來列車員。
對方了解一番後。
準備将男人帶走。
男人急了，反咬一口道：“你們做什麽？是這娘們兒先勾引的我，你們憑什麽帶我走？”
老太太破口大罵：“賣布不用剪刀，盡胡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樣子，長得像難磕的南瓜子，我孫女能看上你？”
大家十分贊同老太太的觀念。
人家大姑娘相貌一等一，氣質出挑，一看便出自富貴人家。
而老流氓，一身的舊衣。
要錢沒有，要貌沒有。
人姑娘勾引他幹啥？
端詳他臉上的皺紋？
還是瞅他脖子裏的灰？
“是她勾引的我，我明明隻是路過，是她在我經過的地方，臉對着我睡覺。”
應姒姒恨不得撕爛他的嘴，歪理邪說。
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大家也被他驚人的言論弄楞了。
列車員拍他後腦勺：“你小子行了，人醜怪爹娘，找不到對象怪異性沒眼光。老實跟我走！”
男人臨走前瞪應姒姒一眼，用口型道：“你給我等着。”
應姒姒也用口型回答：“姑奶奶我等着，等着你送上門找死。”
車廂重新恢複安靜。
老太太憂心道：“姒姒，剛才那人威脅你，我瞧出來了，過兩天你一個人回燕京，他若在此等着你，伺機報複，如何是好啊？等咱們到了老家，給宴辭拍個電報，讓他來接你吧。”
應姒姒淡定道：“他能出來再說吧。”
耍流氓可是重罪。
輕者挂牌子遊街，重則進去蹲着或吃花生米。
老太太顯然想到這點，内心踏實不少：“出來也不一定能守到你。”
“嗯呀。”應姒姒不帶怕的。
次日淩晨五點，火車行駛至目的地。
應姒姒領回提前托運的行李，扛着和老太太一道往家的方向走。
老太太心疼她一人帶那麽重的行李，屢次要求分擔：“姒姒，咱倆一塊兒擡。”
“都說了不累，你走你的嘛。”應姒姒将袋子往上聳了聳：“早前我和阿辭一起賣魚，扛的東西可比這重多了。”從郊區到城裏，他一聲累也沒喊。
忽然想到此事。
她的内疚感又來了。
阿辭的脾氣雖差了點，但對她的付出是實打實的。
而她，卻沒有一心一意的對他。
原本不知情便算了，知情後，她不該的。
可是另一個，對她同樣上心。
啊！
她真貪心。
她道：“阿奶，你覺得我這個人，有沒有很貪心？”
“你指背叛宴辭的事情啊。”
應姒姒含糊承認。
老太太：“你生的孩子是他的不就行了嗎？往後等你發達了，多在物質上補償一下。”
應姒姒一臉糾結，她先後和他們在一起，如果真的懷孕了，她哪分得清是誰的？“阿辭并非愛慕虛榮之人。”
“你多說點好聽的，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見那些有錢的大老爺們，看上誰就說最愛誰，沒事送個花，安排下人送個點心，或那些别出心裁的禮物。哄的姑娘們一個個心花怒放，都認爲自己是男人的唯一。”
應姒姒心道：我也是見誰就說愛誰啊。
隻不過沒送禮。
她思索片刻道：“那我往後也送他們禮物，阿奶，我現在沒多少錢，昂貴的禮物沒法實現。你給我支個招，該送什麽樣的禮物顯用心？”
老太太回憶一番，眸子一亮：“菩提，有覺悟、智慧之意，價格不高，一毛錢能買一大串。”
應姒姒點一下頭：“好像可以，我在燕京幾乎沒看到過菩提串。”送給不戴眼鏡的阿辭正合适，他脾氣不好。
讓他發火之前，拿出來盤，轉移些注意力。
他的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東西放手裏揉搓兩下，情緒差不多也就穩住了。
“還有什麽禮物值得送啊？”
老太太沉吟：“象棋，我見過公子哥下過螺钿的象棋，價格稍微貴些，宴辭肯定喜歡。”
“還有嗎？阿奶，你繼續說。”應姒姒放下肩上的行李，掏出口袋裏随身攜帶的紙筆記錄。
老太太抽了抽嘴角，來真的啊。她羅列可以送的禮物，比如各種日常用品，衣服鞋子之類。“你剛才不是說和阿辭賣過魚？他愛釣魚你可以送一把精緻的魚竿，能送的禮物多呢，自己想去吧。”
應姒姒咧嘴笑：“萬物皆可送。”
“是啊，貓，狗，雞，豬.”
應姒姒哈哈笑：“他不可能喜歡這些吧。”
老太太眉眼也含着笑：“你不送怎麽會知道他不喜歡？”
“.”
兩人走着聊着，來到搭車的地方，上車坐一段路又改爲步行，終于在過晌後邁進村子
“阿奶，歇會。”應姒姒放下行李，掏出手帕擦汗。
“诶。”老太太停步。
謝翠蘭母女正和一群婦女在田埂邊割野菜。
“那不是祝老太嗎？邊上的是不是你家姒姒？”
“不是她還能是誰？”應老三嫉妒的盯着應姒姒。
上身穿着一件寬松的套頭白色短袖，下身一條藍色運動褲，腰上系着外套。
腳上的鞋子又白又好看。
整個人顯得元氣滿滿。
頭發再也不是村裏姑娘長紮兩條辮子。
而是直接紮于腦後。
露出整張臉。
白白的皮膚在太陽底下發着光。
明明應姒姒小時候過的不如她的，長大了，憑什麽過得比她好啊。
“娘哎，姒姒比以前更漂亮了。瞧這穿的，洋氣的哩。”
“洋氣個啥，我覺着還不如我家老三穿的好，我家老三這身衣裳，可是未婚夫家花好幾塊錢買的确涼料子做的，應姒姒身上是棉質的，哪裏比得上我們？你們可别以爲她進城就是過上了好日子”謝翠蘭的話沒說完，便被一旁的婦女搶去。
“祝老太怎麽跟姒姒在一起？她不是和野老頭跑了嗎？”
“你們有沒有發現，祝老太變白了？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