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姒姒被他笑的莫名奇妙,由于自己理虧,她不敢提出任何疑問,主動道:“東西呢?明天我去郵局原路退回。”
“已經退了,親自跑郵遞局退的。”秦闫軍半叮囑半警告道:“不準逛黑市,更不準擺弄勞什子生發膏!就算弄,也隻能給自家人使。出去吧。”
“哦。”應姒姒乖巧應聲并退出房間。
秦母招呼她坐下,提起兔子的事情,批評兩個小孩的行爲:“老大和老二太不像話了。趕明兒我讓金阿姨買菜的時候留意着菜市場,有賣兔子的,重新爲你買兩隻。”
應姒姒正準備拒絕。
金阿姨意味深長道:“買菜的事情還是交給姒姒吧,免得她以爲我撈油水。”
“怎麽會?”秦母道:“以後還是由你買,對了,之前爲姒姒留的飯菜,你溫一下。”
“诶。”金阿姨因着被應姒姒當面索要買菜的費用,自覺丢了面子,對應姒姒滿腹牢騷,此刻有了報複的機會,故意隻熱素菜。
秦母掃一眼,清炒小青菜,青椒豆腐:“紅燒肉怎麽沒有?”
“呀,忘了。姒姒,将就一下吧,不然等我熱出來,你碗裏的飯菜該涼了。”
應姒姒不打算與金阿姨計較:“就這樣吧,挺好。”她夾菜吃,看見頭發。
河邊屍體的形象,鑽進腦海。
她捂住嘴幹嘔。
秦母起身查看:“怎麽了這是?”
“我難受,嘔~~”
“不會是懷了吧?”秦母驚喜非常。
昨兒還說不生的,今天就有了。
孩子可不是你們不想要,便不來的。
“懷什麽?懷孕啊?我沒懷孕,菜裏有頭發,瘆得慌,我不吃了,想休息。”應姒離開餐桌,大步往外走。
“姒姒,慢點啊,小心孩子。”秦母作勢追她。
被秦父叫住:“哪來的孩子。”他不準備告訴秦母,應姒姒撈到屍體的事情。
眼尾的餘光瞄到金阿姨,有了理由:“金阿姨啊,不是我說你,你的廚藝最近越來越差了,要是不能勝任這份工作,你可以說,我重新找人。”
昨兒晚上便同他們說,姒姒收了她買菜的錢,不允許她買菜。
今天家裏做了肉,他特意交代爲姒姒留,她居然不溫給姒姒吃。
溫一人份飯,竟有頭發。
明顯不把姒姒放眼裏。
他雇的是幹活的人,不是挑事的。
金阿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诶,能勝任。”
應姒姒回到房間,自我調整大半個小時,心境才漸漸平複。
她看了一下時間,時鍾指向七點一刻。
阿辭哪裏去了?
她拿上換洗的衣服進衛生間洗澡,洗頭的時候,不自覺又開始聯想湖邊的情形。
冷靜下來的心髒,砰砰直跳。
她快速洗好澡,不等身體擦幹,便套上睡衣,往房間跑。
坐梳妝台前擦頭發,一聲姒姒。
驚得她從凳子上摔下。
起身時,手臂被人拉住。
“我有那麽吓人麽?”秦宴辭伸手整理她的褲腳:“媽說你晚上吐了,認爲你懷孕了。爸說飯菜不幹淨。”
“我沒懷孕,是菜不幹淨,裏面有頭發,換作以前,我挑出來繼續吃,今天我一下想到蛇皮袋裏那個發脹的人的頭發,遮擋住被泡的又白又腫的臉,太可怕了。”應姒姒說起來,還是有些反胃。“我算是冒犯人家了吧?我用不用去湖邊上柱香?”
秦宴辭安慰道:“你幫助對方從河裏解脫,怎麽能算冒犯?别胡思亂想了。”他抽過她手裏撮着的毛巾,替她擦頭發。
“我自己來。”應姒姒阻止他的動作,卻握住他的手。
皮膚相觸後,又馬上松開。
秦宴辭:“躲我?”
“沒有。”應姒姒不承認,打岔道:“你下午去哪裏了,身上的味道變了。”
秦宴辭低頭聞袖口,隻能聞到她頭上的洗發膏味道。“什麽味?汗臭?”
應姒姒:“香味。”很淡很淡,她半真半假道:“你是不是和别個姑娘待在一起啊?”
秦宴辭反駁:“别冤枉人啊,我一下午都是和男的待在一起。”
“哦。”應姒姒腦子一抽:“男的和男的也可以處,我看的曆史書上記錄了很多對,還有男皇後呢。”
秦宴辭曲指敲她額頭:“少胡扯啊,我和沈叔叔在一塊兒,他教我一些防身的手段,一身汗味擔心熏着你,在那洗了個澡。”他原本打算瞞着她。
但她居然把他和男人扯一塊兒。
連男皇後都搬了出來。
離譜至極。
他不得不爲自己辯解一番。
應姒姒摸着發疼的額頭:“他教你,嚴格嗎?”
“屬于嚴苛。”秦宴辭放下毛巾:“差不多幹了,休息吧。”
上了那混蛋的當了。
他現在完全沒有占姒姒便宜的想法,隻想睡覺。
原本他明天不準備去。
沈豫天說,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已經爲自己制定好連續三個月的學習計劃,每周六休息一天。
他翻了一下日曆。
未來的三個月,他隻有兩天能夠陪她。
也就是說,他每次出現,時間都被練武占滿。
等這段時間的學習結束後,便開學了,大學裏的學業肯定不會輕松,她又要學駕照。
他們相處的時間,更少。
但有一件事,他是滿意的。
他的眼睛有些畏光,沈豫天找了醫生爲他做檢查。
因爲他的底子沒問題,大夫說他是心理作用,可以通過一定的訓練恢複。
應姒姒:“你又不是他的手下,爲何對你那麽嚴苛啊?我找他去。”
“嚴苛也不算壞事,我能承受。”秦宴辭脫了衣服,就這麽換起來。
應姒姒背對他。
秦宴辭勾勾唇角:“姒姒,你能幫我捶捶腰麽,今天訓練了半天,不提前按摩,明天怕爬不起床。”他不管應姒姒同不同意,換好衣裳,趴着躺下。
應姒姒考慮良久,走過去替他按腰:“這樣?”
“重一點。”
應姒姒稍稍用力。
“再重一點。”
應姒姒鉚足勁按。
秦宴辭吃痛:“姒姒,輕點啊。腰快斷了。”
“一會兒重,一會兒輕。到底怎麽樣嘛!”
秦宴辭重新提要求:“比輕重,比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