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這兒是麽?”
“嗯。”
秦宴辭伸手輕捏她的臉:“你也太好說話了。”他起身出門待客。
應姒姒摸着被他揪過的皮膚,氣惱的聳鼻子,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不能決定誰住這兒嘛?
哼!
她把床上的被單換了一遍,出門換上一副笑意的面孔:“阿姨,好了。”
“诶,打擾了。”
“瞅着你倆挺年輕的,怎麽沒孩子啊。”孕婦笑着道。
鄰居阿姨姓孫:“人家小兩口剛剛新婚。”
“那也該準備了,我結婚八年,這都第六胎了,前面五個姑娘,這次如果不是兒子還得繼續生,你們家庭條件這麽好,趁早把兒子生出……”來。
孫阿姨用胳膊抵對方:“瞎指揮什麽呢。”
“咋叫瞎指揮呢?我這是傳授自己的經驗,年輕的時候不抓緊把兒子生出來,老了沒兒子養老,死了都沒人給擡棺摔盆。姐,不是我說你,你就兩閨女,以後還不是得指着我這肚裏的兒子?”
應姒姒無法理解,那麽多女兒擡不動棺,摔不動盆是吧?
還非要兒子。
兒子山精妖怪嗎力氣賊大?!
“肚子跟着您也是遭老罪了,好歹放放假啊。一直生一直生累不累?”
“累也值得!”
應姒姒共情不了:“……聽我家大嫂說懷孕省來月信,您這自嫁人估計沒縫過月信帶吧。”
秦宴辭憋笑,自覺在場尴尬,提步走了。
孫阿姨低頭不敢看應姒姒,在家叭叭就算了,出來也丢人。
孕婦認爲應姒姒體恤她,誇她,一旁沾沾自喜,甚至有些高人一等:“是的,你們城裏人也縫月信帶啊,我們都用輕軟的草木灰,你們用煤球灰嗎?那你們城裏人的日子也不比我們鄉下舒坦啊。”
孫阿姨捂臉,我們就不能用衛生紙嗎?
“舒坦還是舒坦的,不用幹農活嘛。您自便啊,回房間把這兒的燈關了就行。”應姒姒同孫阿姨道晚安回屋。
秦宴辭已經躺下了,應姒姒輕輕帶上門,走到床邊,脫鞋鑽進被窩,臉往他脖子上貼。
秦宴辭骨頭直接麻了,嗓音不覺低啞道:“姒姒,咱們還是各睡各的,嗯?”
應姒姒惱了,先前便說各睡各的,後頭還不是又抱她。
反複無常!
真想給他一個大嘴巴!
“知道啦!”
她關燈睡到自己的位置。
孫阿姨帶來的孕婦大嗓門,孫阿姨一直從旁提醒,對方仍舊我行我素。
應姒姒被吵的睡不着,秦宴辭同樣輾轉反側:“姒姒,要不你還是過來點?”
應姒姒偏不動:“今天我也想各睡各的。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就是我想買個房子。”
她猶豫了許久才決定說。
他們是夫妻,應該坦誠相待。
藏着掖着防着他,那是對敵人。
且不告訴他,往後自己跑過去,他怎麽找?
還是要讓他把自己哄回來的呀。
秦宴辭眉稍輕動,買房?一套像樣的房子沒個幾千買得下來?
他的錢拿來買房,不用過日子了麽?
她不是不切實際的人,爲何突然如此要求?
爲避免露出馬腳,引起她對他的懷疑,慎重試探道:“房子價格談妥了?我手裏的錢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