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姒姒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原先住村裏,她便經常四處翻找特産,譬如羊肚菌,野蜂蜜,忙碌一個月,東西尋到不少,可賣不上價,收入隻勉強夠日常開支。
如今不同。
尋常的紅紙,也能變成錢。
她覺得城裏來對了。
發财指日可待。
接過錢,不免喜笑顔開:“謝謝惠顧。”
有了好開頭。
接下來的買賣更加順利,不到兩小時,窗花便賣得差不多了。
收入比預測的多。
足足八毛。
離過年還剩一周。
到二十八那天,這些估計就賣不出去了。
除卻準備的時間,她還能賣兩天。
貨物充足,生意若再順利,五塊錢應該能掙下。
日子有奔頭了呀。
她将剩下的窗花送給看門的小哥。
小哥原本想收她地攤費,此刻也不好意思開口。
放她走了。
應姒姒外出大半天,身上早已凍透。
她小跑着往秦家方向。
經過百貨商店門口,停下腳步,轉身進去。
逛一圈,用剛掙的八毛買了一身的小嬰兒衣服,拿着去秦家。
快挨着秦家所在巷子口時。
看見借炭火給她的鄰居大娘手拎糞桶,與另一位街坊閑聊。
“秦家小媳婦,又來找宴辭啊。”鄰居大娘姓錢,笑盈盈的揶揄道。
應姒姒腼腆一笑:“大娘好,我今天已經和阿辭領證了,屬于正經夫妻。”
言外之意,你可不能和人說,我沒結婚總往男人家跑啊。
錢大娘道:“知道,你婆婆一早就和我說了。”
應姒姒傻笑:“是嘛,我還有事,大娘,你們慢聊啊。”她走了。
錢大娘笑道:“小丫頭長的真俊巴,真讨人喜歡。”
“再俊巴讨人喜歡,男人發瘋的那天,她也照樣得挨打。”
錢大娘歎氣,她昨天提醒了,可惜丫頭沒聽進去,她抱着僥幸道:“這麽些年沒聽他家人說過他的情況,指不定好了呢。”
“真好了,能要這丫頭?”
“.”
應姒姒站門口喚:“阿辭。”
下一秒。
秦宴辭從廂房走出,後面跟着秦父。
應姒姒笑了一下,打招呼:
“伯父好。”
“還叫伯父啊。”
應姒姒羞的叫不出口。
秦父笑道:“快進屋。”
“诶。”
秦宴辭指着應姒姒手裏的袋子:“拿的什麽?”
“給小侄女買的衣服。”應姒姒識破魯月春的嘴臉後,對其印象大打折扣,但該有的禮數,自覺不能失。貴重的營養品買不起,便宜的嬰兒用品正合适。
既能表明心意,又能掙人情。
秦父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你爸最近如何?”
“挺好。”
進屋後。
應姒姒先到卧室看望魯月春,送上禮物,與之閑聊兩句後返回客廳。
秦父正勸秦宴辭安分工作。
秦宴辭認準考大學,絕不更改。
到後面,秦父沒辦法,指望她勸:“姒姒,你說一說宴辭。”
應姒姒支持秦宴辭,但不想得罪秦父,終于改口:“爸,你知道的,我沒讀過書,眼界淺薄,阿辭在西北農場苦熬十年,什麽沒見識過?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我做人媳婦的,幫不上忙已經很沒用了,哪能随意瞎指揮,幹涉他的決定呢?”
提到農場,秦父心存愧疚。
又因爲一聲爸。
再多的意見,也說不出來。
隻留一聲歎息:“我是怕他以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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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