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瓊聽到巫嘉銘問這麽多,神色有點不耐煩起來。
可她還是舉了幾個例子。
比如他爲了一個女人豪擲千金。
比如他做了别人的舔狗。
比如那個女人的名聲并不好,他還是愛她愛的死心塌地之類的。
巫嘉銘聞言,額頭的冷汗都快滑下來了。
“您确定不是他遇到真愛了嗎?”
怎麽那麽像大款追人的手段啊。
那個裴言澈想追傅大師不就是這樣嗎?連商圈都說拆就拆,說送就送了。
而傅甯鸢就和巫嘉銘想的不一樣了。
她神色難辨地看着安成瓊,心中突然生出一個猜想來。
他們家離裴家那麽近,應該是有舊,她和裴言澈青梅竹馬也有可能。
而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下蠱的妖女,說不定……就是她。
“不可能!他這麽優秀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一個戲子!”
傅甯鸢:……
安成瓊反駁的話一說出口,傅甯鸢的猜想就更加得到了印證。
很明顯。
她口中的那個戲子,那個妖女,就是她。
“咳咳……”傅甯鸢沒忍住低聲咳了兩下。
“你在嘲笑我?嘲諷客戶就是你的職業道德?”安成瓊瞬間就怒火沖天。
傅甯鸢:???
她有毛病吧?嗓子癢都不行?
而巫嘉銘原本還在想,這人所說的那個人,怎麽這麽像傅大師啊?
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聽到安成瓊對傅甯鸢發火,他瞬間就怒了,道:
“你有病吧!嚷嚷什麽!别說五百萬還沒到我賬上呢,就算是到我賬上,也别想說我師父一句不好!師父!走!我們不幫她了!”
雖然傅甯鸢和巫嘉銘并沒有行過什麽拜師禮,但是在巫嘉銘的心中,傅甯鸢就是他的師父。
傅甯鸢聞言,默默地跟在巫嘉銘的身後準備離開。
安成瓊的這波操作在她看來,就像是小孩過家家一樣,她連計較的打算沒有。
隻是……
安成瓊很明顯不懂什麽叫好自爲之。
她直接上前去想要抓住傅甯鸢的胳膊,卻被傅甯鸢一把閃開。
結果她自己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
“你竟然敢推我!”她怒道。
“……”
“是,我背後長眼了。”傅甯鸢‘坦然’地承認。
安成瓊卻覺得她的反應像是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真以爲自己是大師就牛了?我勸你最好趕緊給我解決這件事情,不然,我讓你們在這個社會上混不下去!”安成瓊惱怒地威脅道。
“噗!”巫嘉銘聽到這句話瞬間笑出聲來,等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才道:“抱歉,沒忍住,你繼續,繼續哈。”
“你!你們!”
安成瓊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是這樣的态度,一副什麽都不怕的模樣,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然後……
她突然指着自己的助理罵道:
“我讓你幫我找大師,你就找來這兩個東西?怎麽辦事的?辦不好就趕緊給我滾!”
見傅甯鸢和巫嘉銘軟硬不吃,她竟然沖自己的助理發火去了。
小助理面色難看至極,但卻隻能垂着頭,爲自己高額的工資選擇屈服。
傅甯鸢和巫嘉銘并沒有什麽看這種熱鬧的興趣。
兩人直接就往别墅外走去。
可誰知安成瓊剛剛已經那麽難堪了,看到他們離開,還是追了過來,對着巫嘉銘道:
“你不是大師麽?事情沒解決就走?真鬧出人命來怎麽辦?你就這樣敗壞你們巫家的名聲?”
巫嘉銘沒想到安成瓊居然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氣得恨不能給她一拳。
可想起他剛接手不久的巫家,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把這件事情解決。”
“走吧。”傅甯鸢出聲。
“你什麽意思?”安成瓊看着傅甯鸢,語氣不甚好地道。
“已經解決了。”她道。
“怎麽解決了?你知道怎麽回事嗎就解決了?想騙錢?”安成瓊立刻罵罵咧咧的,沒有一點豪門貴女的模樣。
傅甯鸢嗤笑一聲,把自己的帽子,眼鏡,口罩全都取了下來。
“因爲我沒下蠱,所以事情解決了。安大小姐可滿意了?”
安成瓊瞬間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這個素面朝天都挑不出一絲缺點的女人。
“傅甯鸢!!!”她尖聲喊道:“竟然是你!”
傅甯鸢:……
她摳了摳耳朵,差點給她震聾了。
“所以,能走了嗎?”
安成瓊沒有給傅甯鸢回答,因爲她抖得如篩糠一般,氣到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所以……
她剛剛的所作所爲竟然就舞在傅甯鸢本人面前。
太難堪了。
她安成瓊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而巫嘉銘到這時終于後知後覺地開口道:
“啊,真人,原來她說的那個女人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是和你情況類似的人呢!”
傅甯鸢聳聳肩,道:
“我也沒想到。可能這就叫冤家路窄吧。”
說完,她就朝着門外走去。
她完全沒有必要和安成瓊解釋。
畢竟安成瓊一門心思要除掉她,根本就不願相信她從未給裴言澈下蠱,她又何必浪費口舌?
巫嘉銘連忙跟着傅甯鸢離開,一邊走,還一邊愧疚地道:“對不起,真人,我應該調查清楚再帶你過來的。”
“小問題。”
兩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嘴上還說着就當是出來遛遛彎了。
可安成瓊卻是氣瘋了。
她就像是馬戲團的小醜,被人狠狠地玩弄了一遭。
安成瓊雙目猩紅,拿着茶幾上裝飾用的燭台就朝着傅甯鸢的後腦勺砸了過來。
“安成瓊!!!”
一道憤怒的男聲傳來。
緊接着,聽到破風聲正在躲閃的傅甯鸢就被人給一把拉開了。
咚。
一聲悶響。
傅甯鸢都能夠想象到這鐵質的燭台砸在身上有多痛。
“裴哥哥!”安成瓊的驚呼聲傳來。
傅甯鸢反手一把抱住裴言澈,看着他深邃的雙眼中流露出幾分痛苦,有點無奈地道:
“傻不傻?”
說完,她就攙扶着裴言澈往沙發邊走去。
裴言澈背部遭受重擊,連走路都有些鈍痛,他咬着牙道:
“你沒受傷就好……”
傅甯鸢看着他這幅模樣,實在沒忍心說出她聽到了聲音并能夠躲過去的事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