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翻看着微博熱搜,等看到希望工程女教師的時候,給小助理發了個此事件的截圖。
【你去了解一下,有什麽能長久解決她困難的好辦法。】
奮鬥姐其實是個女教師。
剛畢業那年和男友吵了一架,賭氣地選擇了去偏遠山區支教。
卻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改變她的一生。
偏遠山區的孩子們赤誠的眼神和對外面世界的渴望都深深地打動着她。
支教結束的時候,貧窮的小山村卻拿出豐盛的送行飯向他們告别,孩子們哭喊着表達他們的不舍。
她實在沒有辦法忘記。
甚至回來後,每天夢裏都是那些孩子們渴望的眼神。
後來……
幾年時間,她一直投身在偏遠山區孩子們的教育之中。
隻可惜,能拉到的贊助和國家的補貼都是有限的,近兩年幾乎全都靠她變賣家當來支撐。
可……
看着孩子們一個個走出大山,擁有光明的未來,她又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棄這項‘事業’。
這次,是因爲中介說有人有意買她的房子,她才會回來。
隻要房子賣了,她手裏的錢就還能撐一段時間。
可因爲賣房子的事情,她和男友發生了激烈的争吵,到了要分手的地步,她心中抑郁難言,才會玩起手機來轉移注意力。
但她卻不曾想到,自己和那些孩子們的未來竟然會因爲一次直播發生改變。
網友們最擅長的就是查找蛛絲馬迹。
很快,她的身份就被扒了出來,她所做的事情也都被大家調查了個清楚。
而當地救助協會也注意到了她的事情,在第二天就找上了門來了解情況。
後來,又有自稱是裴氏集團總裁助理的人找上門來,随她去山區考察之後,幫她制定了一系列的方案,想要幫她解決困難,最後,還給了她一筆資金,和傅甯鸢小姐一樣,讓她把錢用到山區教育上去就可以。
而在山村學校的建設過程中,也多了不少的志願者。
她的‘正緣’就是在那時出現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
等到傅甯鸢第二天醒來打開手機,就看到她的名字仍然高挂在熱搜榜上。
可想而知,此時的玄門究竟有多慘,多沒存在感,才會讓大家不敢置信到這種程度。
她又在床上修煉了一會兒,才起床弄了點飯吃。
因爲因果纏身,她恢複靈力的速度實在是過于緩慢了點。
傅甯鸢不由得感歎,要是能和裴言澈天天待在一起就好了。
她恢複實力簡直指日可待。
隻是,她并不會利用蒙騙朋友做這種事情。
如果坦然告訴裴言澈的話,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毫不猶豫同意。
但……傅甯鸢卻不想他難辦。
明明他完全可以安安生生地待在裴氏集團做他的裴總,何苦來跟着她東奔西跑呢,說不定還會耽誤他的事業。
等到傅甯鸢吃完飯,門鈴就被人按響了。
她走過去看了眼。
是冉哥。
等到傅甯鸢開門後,冉哥終于記得先探了探頭,才試探地問傅甯鸢:
“我能進吧?”
“能。”
冉哥這才松了口氣,連忙走進來,問道:
“怎麽沒見小黃?”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冉哥已經不怕黃飄飄了,相反,和她相處的還挺好。
“回去辦點事情。”
“哦對,你昨天直播說了。”冉哥扶額,道:“這兩天接的電話太多,我腦子都糊塗了。”
“是工作上有什麽問題嗎?還是傅家那邊的事情解決的不順利?”傅甯鸢問。
“是你火了,各路代言、各大導演紛紛找上門來,應接不暇。”冉哥又道:“傅家的事情已經交給律師去辦了。放心吧。”
傅甯鸢點頭,問:
“現在來找我,是有什麽好本子嗎?”
冉哥拿出份文件來,道:
“這是一個玄學綜藝,審查應該剛剛通過,第一個就邀請了你。”
“你應該了解玄學熱度有多高,我建議你可以考慮一下。”
傅甯鸢對于玄學綜藝當然有興趣。
既可以宣傳玄門擴大知名度,又能讓她了解一下在現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玄術一門還有什麽新生力量,實力怎樣。
隻是……
“和我接下來那部劇拍攝時間不沖突?”她問。
冉哥面露難色。
很明顯,這才是他最糾結的地方。
“根據暫定時間來看,第一期應該在最後一期旅遊節目錄制前,第二期就……”
電視劇的合同早就已經簽了,隻等她拍完小旅遊無縫進組,傅甯鸢是肯定不會放劇組鴿子的。
那就隻能像上次戀綜一樣……
“收飛行嘉賓嗎?我可以作爲飛行嘉賓去錄第一期。”傅甯鸢問。
冉哥也了解傅甯鸢的脾氣,隻說給導演打個電話問問。
導演聽到傅甯鸢隻有一期的檔期,自然很失望,但還是滿口應了下來。
就算是沒有飛行嘉賓,他也能策劃個飛行嘉賓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冉哥和團隊裏的人去忙了。
“公司那邊最近怎麽沒鬧什麽幺蛾子?”傅甯鸢問。
一個整天想着讓她怎麽用自己的熱度帶自家藝人的公司突然沒了聲響,很奇怪。
“哦對!”冉哥一拍額頭,道:“我們公司出大事了!換老闆了!”
“啊?”傅甯鸢驚訝。
“新老闆還沒露過面呢,現在你屬于放養狀态,能輕松一段時間了!”冉哥道。
“那萬一攤上個更變本加厲的老闆……”
“你的合約就剩下一年了,大不了不續簽。”冉哥道:“隻要你肯努力,維持住現在的熱度,多的是公司願意接下你。”
傅甯鸢應聲。
冉哥又問了許多關于她最近表演、台詞功課的事情,生怕她落下。
直直聊了兩個小時,他才準備離開。
隻是……
在離開前,他随手刷了下手機,就又驚叫了一聲。
“我靠,這警察真速度!”
傅甯鸢湊過去看了眼。
是她在旅遊節目直播時連麥過的那個案子。
那個男人不僅是個鳳凰男,還心狠手辣。
他當初欺騙了前面那個妻子的感情,讓她心甘情願地将所有财産都交給他打理,卻在妻子生下兒子患上産後抑郁症時,偷換了妻子的藥,以至于她自殺身亡。
後來,又認識了家境殷實的童顔月,再次動了攀附的心思。
眼看兩人馬上就要結婚了,一直遊蕩在榮川身邊想要報複他的前妻才找上了童顔月。
怪隻怪榮川太粗心了。
他有恃無恐,覺得警察根本不會注意到他,他家中又沒有什麽親戚往來,所以并沒有銷毀證據,才會讓警察這麽快調查出結果來。
冉哥得意地點開警方通報下面的評論區。
【我看誰還敢說傅甯鸢是在立人設!】
【就算傅甯鸢是立人設,但她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幫警察破案,我也認了!佩服!】
【555是誰的偶像這麽正能量啊!粉傅姐,絕對驕傲!不是打黑子臉就是在打黑子臉的路上!】
下面幾乎都是傅甯鸢的粉絲們在替傅甯鸢‘平反’。
還有路人誇贊傅甯鸢的話。
至于黑子的身影……
偶爾能看到一兩個,結果路人和粉絲能罵他幾百層。
和當初警方發布通報時評論裏一溜的唱衰和辱罵完全不同。
傅甯鸢确實是成功翻身了。
冉哥回去時,是哼着歌走的。
下午,傅甯鸢的表演老師上門教學,一直學到了晚上,又練了會兒台詞,就到了睡覺時間。
而睡醒後,她就要開始小旅行第三期的錄制了。
忙碌到時間要拆分成秒的日子裏,傅甯鸢完全沒有任何精力去管傅家的事情。
可傅甯鸢沒空,傅家人卻是閑得很。
第二天。
在傅甯鸢飛往雲鋒市的時候,傅家一家三口也趕往秦家老宅。
沒有秦劍寅提前打招呼,老宅他們是肯定進不去的。
但傅家三口卻像是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樣,直接席地而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每一輛從别墅區出來的車輛。
直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傅母率先沖出去,直接在車前幾米處站定。
吱呀——
邁巴赫猛地停下,輪胎在地上摩擦出痕迹來。
正心不在焉坐在車裏的秦劍寅因爲急停直接甩了出去,撞上了前面的車椅。
“怎麽開車的!”秦劍寅生氣地吼道。
“秦總,突然有人攔車……”司機欲哭無淚地道。
誰能想到原本坐在路邊的人會突然沖出來擋在車前?
車窗滑下,司機探出頭去,沒好氣地道:
“趕着送死啊!還不起開!”
隻是,那人卻沒有離開。
相反,她直接一個箭步扒住了窗戶,喊道:
“秦總!是我啊!”
秦劍寅捂着額頭,等看清楚來人是誰後,他心中的煩躁感瞬間加倍。
“你來找我幹什麽!”他不耐煩地道。
“當然是想找您聊聊!”傅父見傅母攔住了車,立刻跟過來道。
“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聊的!你們讓開!”秦劍寅道。
“你當初聯系上我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傅母立刻嚷嚷道:“你說能幫我們讓傅甯鸢回家,結果現在她直接連上千萬的債務都不打算背了,你讓我們怎麽辦?”
“關我什麽事!我說什麽你們就聽什麽?那我讓你們去死,你去嗎?”秦劍寅想起那天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扇耳光的情景,瞬間怒氣更盛。
“嘿!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啊!仗着自己是總裁就拽起來了是吧!”傅甯鸢的弟弟嚷嚷道。
秦劍寅:……
他看着保安亭裏的保安已經從屋裏出來看戲,還有來往車輛放下的車窗,隻覺雙頰發燙,丢死人了。
“你們來找我到底想幹什麽!”他道。
“當然是要錢了!”傅父眼神貪婪地看着秦劍寅,道:“是你害得傅甯鸢不顧念骨肉親情,那就隻有你來償還債務了!”
什麽!
傅父竟然想讓他替他們償還債務?
“白日做夢!”
秦劍寅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詭異地和傅甯鸢感同身受起來。
她從小到大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嘴臉?
怪不得他們兩個戀愛三年,傅甯鸢每次就連和家人打電話都要躲着他。
“你錢那麽多,從手指頭縫裏漏出來點都夠幫我還債的了,何必這麽倔強呢!”傅甯鸢的弟弟道。
“别太離譜!我錢多錢少關你屁事!就算我全部捐出去,也不會給你這種吸血鬼一分錢!傻叉!”秦劍寅忍不住爆了粗口。
但傅父傅母早就已經練就了一副厚臉皮,隻要能夠要到錢,随便罵。
“你要是這樣,那我們就要開始喊了!”傅母說完,突然腿一軟,跪倒在地,拍打着地面道:“有沒有天理啊!我這個老婆子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大家都來給我評評理啊!”
大家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
正值别墅區人流量最多的早晨,來往車輛聽到這邊的哀嚎聲,明顯都放緩了車速。
甚至還有一位女士降下車窗,看了車内的秦劍寅一眼,好心地問道:
“阿姨,需要我幫您報警嗎?”
秦劍寅的臉色瞬間黑得像鍋底一般。
他該找誰說理去?
“老王,報警。”秦劍寅道。
從前報警确實是能夠震懾傅母,讓她心生恐懼。
可現在……
面對上千萬的債務,傅家束手無策,已經快要走上絕路了。
此時,别說警察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傅母也得拔根汗毛下來。
“報吧!”傅母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模樣,道:“大不了就是把我抓起來教育一通呗!可是,如果我天天來你家堵你,去公司樓下鬧,你覺得是誰的損失大一點!”
“你!”秦劍寅快要被傅母這副潑皮無賴的模樣氣昏過去了。
他當初隻是氣不過,想警告傅甯鸢,誰能想到,他非但沒能從傅甯鸢手裏占到好處,還攤上了這麽一家子狗皮膏藥啊!
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更痛!
“幾千萬不可能!”秦劍寅雙目赤紅,道:“就算是你每天來鬧,鬧到秦家破産,我也不可能給你。”
可是,他卻明顯是松口的意思。
傅父立刻獅子大開口:“那九百萬!”
秦劍寅:……
雙方僵持不下。
就算秦母的哭喊聲已經讓不少人掏出手機錄了下來,秦劍寅都不願松口。
“你說,能給多少!”傅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