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居住條件要比上次好得多,幹淨整潔,整個小院都亮堂堂的,陽光仿佛能照進人心裏去。
傅甯鸢剛拎着行李箱走上台階,就聽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放着吧,我來幫你拎。”
秦劍寅雙手空空,但以傅甯鸢對他的了解,他肯定帶了行李,隻不過,在助理那兒罷了。
傅甯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後就拉着行李箱進了客廳。
【秦總的态度夠好了吧,傅甯鸢怎麽這麽不識擡舉呢?】
【呵呵,就她這不懂變通的性格,也怪不得火不了。】
不少網友又開始嘲諷起傅甯鸢對待秦劍寅的态度來。
邱秋則小聲地道:
“真想拎,怎麽不在傅姐拎行李箱之前開口?拉箱子誰不會啊。”
秦劍寅沒聽到。
但直播間的網友們卻聽到了。
【我剛剛就想說,傅姐都已經把行李拎上來了,他才開口,一看就不是真心的!】
【邱秋是不是和秦總認識?總感覺她對秦總好像有敵意。】
【那個……我聽說,邱秋之間好像想攀秦總高枝,結果沒攀上來着?】
因爲邱秋的一句話,不少人都爲傅甯鸢抱不平。
但也有不少人開始黑起了邱秋來。
比如說她是傅甯鸢的狗腿子。
比如說她攀附不上,懷恨在心。
總之,因爲和傅甯鸢接近,網友們對她的态度也好不到哪裏去。
對于邱秋的公司來說,這隻是一次資源置換,邱秋能夠引起大家的注意和讨論,已經賺了,所以,他們倒沒有制止邱秋。
同時,他們也沒有爲邱秋做任何公關。
這個公司和傅甯鸢的公司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等傅甯鸢走到客廳後,才見剛剛率先拎箱子進來的幾個嘉賓還站在原地,一個個都看着她。
明顯是在等她做決定。
“這次的房子我看過了,随你們心意住就好。”傅甯鸢道。
“那就好!”
“我們住一起?”
“上次真的是吓死……咳咳咳!”
嘉賓們對于上次的事情都要産生心理陰影了,但鏡頭前,大家都沒有直言。
剛剛還在辯論傅甯鸢和秦總到底誰對誰錯的網友們瞬間就開始讨論起上一期究竟發生了什麽,把辯論給忘了個徹底。
很快,大家就分配好了房間,幾乎和上次沒什麽變動,隻需要進屋收拾一下行李就夠了。
于是,十幾分鍾後,大家就在客廳集合,看着明媚的陽光,打算去海邊走走。
“你們去吧,我煮咖啡,等你們回來了正好在院子裏喝喝咖啡發發呆。”傅甯鸢道。
嘉賓們知道她心情不佳,自然不會勉強,隻是好奇地問:“這裏有咖啡機嗎?”
傅甯鸢提起手。
嘉賓們這才看到她手裏竟然一直拎着個咖啡機。
“助理放我行李箱裏的。”她道。
這……
頭一次見來旅行帶咖啡機的。
不過,大家行程忙碌,确實容易困倦,要是能有杯咖啡,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陪你。”秦劍寅在一旁出聲。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随後,蒙舒蘭就樂呵呵地開口道:“秦總身爲飛行嘉賓,怎麽能讓你幹活呢?”
“對呀對呀,秦總肯定是要參加集體活動的!”
“走吧,秦總,我們一起去看看。”
秦劍寅沒想到這群嘉賓在明知道他的目标時,還會這樣不配合。
可偏生他們一個兩個都滿臉笑意和期待地看着他。
秦劍寅:……
一堆演員。
他深吸口氣,跟着他們一起往外走。
而蒙舒蘭則在走出客廳時,回過頭,沖傅甯鸢擠了擠眼睛。
傅甯鸢面上帶上幾分笑意。
她将‘黃助理’給她裝來的咖啡機放到操作台上,動作熟練地煮起了咖啡來。
幾位嘉賓一人一杯。
傅甯鸢坐在院子裏用稻草搭的草棚内的躺椅上,聽着海風和海水拍打的聲音,雙眼微眯。
【傅甯鸢好細心啊,所有的杯子都刷過燙過!這咖啡還挺有賣相。】
【原本我還覺得其他嘉賓都去海邊玩,她一個人會無聊呢,沒想到這麽爽!】
【啊!我的夢想就是能在海邊租個小院,每天像傅甯鸢這樣躺着吹吹海風。】
傅甯鸢的直播間裏,幾乎所有人都在感歎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然而……
裴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卻有一個人瞬間變了臉色。
裴言澈剛結束一場商業談判,回到辦公室看到日曆,就打開了直播間。
隻一眼,他就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裴總,是還有什麽事情嗎?”助理疑惑地問。
“你去查下直播間剛剛發生了什麽!她的狀态不對勁。”裴言澈道。
“啊?”助理湊過去看了一眼,道:“傅小姐這不是挺好嗎?彈幕上大家也都在羨慕她呢。”
裴言澈卻是全然不認同。
她的狀态不對勁,哪怕隻是靜靜地歪在躺椅上,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助理見此,就下去查了一下。
三分鍾後,他就又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你說,秦劍寅去做飛行嘉賓了?”裴言澈沉着臉問。
“是,而且……他對傅小姐的态度很暧昧,現在有不少網友都在等着看他追妻火葬場呢。”助理小心翼翼地補充道。
“追妻火葬場?就他,也配?”裴言澈眼神鋒利如刀。
小助理總覺得他們裴總這個眼神簡直是想沖進平闆裏把秦劍寅給捅了。
于是,他站在一邊,沒敢說話。
裴言澈就這樣冷着臉看着屏幕,身邊幾乎要冰凍三尺。
在秦劍寅出現在屏幕裏的那一瞬間,小助理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謝謝傅老師的咖啡!”費健朗道。
“哇,這是什麽咖啡豆,很香!傅老師記得下播了把鏈接推給我!”燕鈞同樣捧場。
其他嘉賓也都端着咖啡來到傅甯鸢的身邊。
整個場面看起來極爲和諧溫馨。
彈幕上有不少網友都被這種氛圍所感染,戾氣都沒那麽大了。
隻是……
這所有的溫馨在走在最後的秦劍寅一開口就瞬間消失不見。
他淺啜一口,問道:
“認識這麽久,怎麽不知道你會煮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