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甯鸢可不知邱秋對她态度的變化。
此時她呆呆地看着淩亂的房間,半晌後,歎了口氣。
唉!
一萬塊收少了,應該收兩萬塊的!
她連歎了幾口氣,又連忙聯系中介換房子。
一直忙碌到晚上七點多,才簡單地将房子搞定。
而她也終于能休息片刻。
此時,她正盤腿坐在床上,思考着天道将玄門的這一線生機定在兩百年後究竟有何目的。
有秦妄知在,秦家怎會落到今日這個境地?
爲何兩百年後的她腦海中并無任何當初那些聲名赫赫的玄學世家的信息?
不,甚至是玄門一脈,她的腦海中都沒有任何記憶。
至于秦劍寅臨走時所說的‘老地方見’,傅甯鸢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
秦家今晚可是‘熱鬧’非常呢。
……
晚上九點。
秦母約上好友采購了一下午,心情才有所好轉,吃過晚飯回到家後打算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她絕對是爲了我們秦家的錢!”
“今天下午那一百萬,眼都不眨就拿走了!”
“就是個隻會勾引男人的小賤人。”
她眯着眼睛靠在浴缸裏,和好友通着電話吐槽傅甯鸢。
原本好友還附和兩聲,可慢慢地就沒了聲音。
秦母沒得到回應,心中不悅。
她拿起手機,卻見她和好友的通話已經挂斷,右上角有個紅色感歎号。
竟然沒信号了!
她生氣地将手機甩到托闆上去。
咚。
在撞擊聲響起的同時,浴室的燈突然頻繁地閃了起來。
整個房間明明滅滅,讓人有些暈眩。
“連這破燈都和我作對!”
話音剛落,那燈像是附和她的話一般,倏地熄滅。
整個浴室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她被黑暗裹挾,好似聽力都變得敏銳了起來,但……周圍卻異常安靜,隻有這浴室内回蕩着她逐漸急促的呼吸聲。
倏地,秦母的腦海中回蕩起白天傅甯鸢的話來。
血光之災?活不過幾日?
她心裏突然有些毛毛的,脊背好像有絲絲冷風吹過,讓她微微瑟縮了一下。
秦母從浴缸中站起身來,一邊嘟囔着扣管家工資,一邊用手機打着燈去拿浴袍。
隻是……
她走出推拉門的那一瞬間,餘光卻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爲驚恐的畫面。
隻見玻璃門上虛虛映着的不隻有她的身影。
還有三個扭曲的身影。
它們有的趴在她的肩膀上,有的攬着她的脖子,還有一個騎在她身上。
此時,它們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在發現她能夠看到它們後,它們突然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尖利細密的牙齒裸露在外,好像下一秒就要對着她撕咬下去。
“來人啊!救命!救命啊!”
秦母隻愣了一瞬,就飛快地跑到門口,大聲呼救。
此時還沒到家裏傭人休息的時間,而且,秦父就在不遠處的書房看書。
可是……
沒有人應她。
而且,門鎖根本無法打開。
在這一瞬間,秦母的心理防線才徹底崩塌。
她瘋狂拍打着門,滿面恐懼地顫聲喊道:
“快來人救救我啊!”
然而,她的呼救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背後的絲絲冷風仿佛鑽入了骨頭縫裏一樣,讓她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秦母不敢回頭,隻能哭着祈求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就去找害死你們的人!我……我可以找大師幫你們超度,讓、讓你們順利投胎……”
可她的話卻瞬間刺激到了那幾個邪祟。
就好像……
害死他們的人是她一樣。
尖銳凄厲的哭聲在她耳邊響起,秦母被吓得反射性回過頭去。
她的鼻尖擦過邪祟那猙獰扭曲的臉,那細細密密的尖牙啃噬到她的皮膚。
不同于玻璃上那十分模糊的影子,此時秦母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們那仿佛還未發育完全的模樣,以及它們眼中濃濃的惡意。
咚。
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秦母就這麽被吓暈了。
三個邪祟看了看彼此可怖的臉,竟能瞧出幾分茫然來。
不過等它們再次看向秦母時,豎白的瞳眸中就已滿是不加掩飾的殺意了。
它們終于可以爲自己報仇了!
隻是……
等三隻邪祟将鋒利的指尖狠狠戳向倒地昏迷的秦母時,她的身上卻突然泛起一陣奇異的金光。
下一瞬,三隻邪祟就倏地消失在了原地。
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同一時間,傅甯鸢正在打坐,她家中所有帶光亮的東西卻瞬間熄滅。
兇猛的煞氣撲面襲來。
意欲一擊奪去她的性命。
傅甯鸢在黑暗中睜開雙眼,淡淡地擡起手。
放在桌上的符箓無風自動,朝着某個方向襲去,像是早已預料到它們的到來一般。
下一秒,整個房間的光亮都恢複了正常。
傅甯鸢:……
壞了!
她忘記淨化符箓會讓它們回到最初始的狀态了!
傅甯鸢頭疼地看着自己面前這三個嬰兒,眼前發昏。
眼瞅着那小嬰兒張嘴就要嚎哭,傅甯鸢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拿起桌子上的酸奶,開口問道:
“喝奶嗎?”
幾分鍾後——
三個小嬰兒排排躺在傅甯鸢的新沙發上,小小的胳膊抱着大大的酸奶瓶。
至于嬰兒能不能喝酸奶……
她面前這是正常的小孩子嗎?
明顯不是!
等它們三個似乎被她給安撫住了之後,傅甯鸢才開口道:
“你們魂體澄澈,這些年并未害過人,吓一吓她也就罷了,不該爲這樣的人耽誤了投胎轉世的路,惡人自有天收,她的報應在後面呢。”
今天在咖啡館,傅甯鸢一眼就看出了秦母身上有血債。
再加上看到不遠處直勾勾盯着秦母的三個邪祟,她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當初她托師兄從山下買的話本裏可是沒少講大家族裏這些腌臜事兒呢!
她心裏,門兒清!
這些邪祟在秦母身邊徘徊了近二十年,眼看大仇即将得報,隻差臨門一腳,現在讓它們放棄,它們怎麽可能同意?
“嗚……唔!”
嬰兒哭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傅甯鸢一把奪過酸奶塞了回去。
“沒說不讓你們報仇,隻是讓你們給她留條命!”
幾個臉蛋白淨的小嬰兒嘬了幾口酸奶,沒再嚎哭下去。
傅甯鸢心中腹诽,幸虧她當初一心修道,把婚給拒了,不然……
想到她天天都要面對這些陰晴不定的小東西,她就頭腦發昏!
“等你們報仇解恨了,我再送你們去投胎。”傅甯鸢道。
這下,這個嬰兒們徹底滿意了。
傅甯鸢從小在玄門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怨氣的邪祟,必須全部消滅!哦不,超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