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把視頻挂了,不就坐實了自己是把傅聞之當工具人了嗎?
棠莞想到這裏用手語打了出來。
[那你想要什麽]
傅聞之見棠莞沒喊自己“吱吱哥哥”,覺得自己的牙有些癢,想要咬點什麽東西,緩解一下心中的不悅。
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克制着,沒有太多的變化,看起來也沒有發現這小小的不同。
棠莞等了一會兒,就聽見傅聞之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算了,就先欠着吧,我還沒有想好。”
棠莞雖然不明白傅聞之爲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但現在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急急忙忙地挂掉了視頻,穿着毛絨小拖鞋,跑到了陸蔺的門口。
還沒有睡覺的陸蔺看着站在自己門口的毛絨團子,彎下腰把她抱了起來,問道:“這麽晚不睡覺,到處亂跑幹什麽?”
棠莞舉起手中的平闆,把上面的企劃書給陸蔺看。
陸蔺眯了眯眼睛,看了幾眼,壓下心中的驚訝,問道:“這是你做的?”
棠莞當然不會把所有的功勞往自己身上按,用手比劃着。
[我有問過吱吱哥哥,是和他一起做的]
陸蔺沒想到還能在棠莞這裏看見傅聞之的名字。
他沒有錯過在錄制綜藝的時候,棠莞對待傅聞之的态度是什麽樣的。
棠莞基本上是躲着傅聞之的。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但離棠莞最近的自己,是把棠莞的态度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現在看來,棠莞對傅聞之的感觀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差。
陸蔺雖然是在娛樂圈,但家裏還是做過相關業務培訓的。
畢竟陸家的産業實在太多,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所以他偶爾也會幫着陸瑤處理一些業務。
所以棠莞拿出來的企劃書,陸蔺很快就看完了。
這算是比較成熟的企劃書了,是可以使用的。
隻是想到棠莞在這方面的學習對象是傅聞之,陸蔺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但這些情緒,都比不過棠莞進步帶給他的喜悅,于是陸蔺摸了摸棠莞毛茸茸的腦袋,誇獎道:“很好,你很有天賦。”
棠莞因爲陸蔺的表揚,而臉頰紅紅地低下頭。
很開心。
在陸蔺這裏,棠莞總是能得到最堅定的回答。
是正面的、友善的。
能把那顆空虛的心髒,滿滿填滿,能感受到真正活着的感覺。
棠莞得到回答後,用自己的臉蛋貼了貼陸蔺的臉頰,然後從他的懷裏跳了下來。
回到隔壁房間的時候,還伸出手,對着陸蔺揮了揮,像是在說晚安。
而陸蔺也隻是靜靜地看着棠莞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
他點開司淮發給自己的信息,感到有些煩躁。
大人的事情,大人解決,拖累小朋友做什麽?
這是陸蔺很不滿意的一點。
所以他并不打算回複。
而另一邊,司淮和傅聞之一同來到了景皎的監獄,這裏關押着淮南最大的人販子頭目,蘇麗。
蘇麗看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以及那個臉上挂着笑容的小鬼,臉上的表情微變,對着一旁的獄警說着:“我不認識他們!我不要和他們說話!”
然而,傅聞之隻是走上前,遞上了一張照片。
一張蘇佳佳的照片。
是她還沒有逃走,在司家資助下的照片。
雖然在他們的圈子裏,都知道蘇佳佳已經逃跑了,但顯然,在監獄裏的蘇麗是不知道的。
她一看見蘇佳佳的照片就停止了掙紮,像是放棄抵抗,有些頹唐地坐在凳子上。
這些天不見,蘇麗的狀态已經大不如前了。
她消瘦了許多,身上也多了很多傷。
這些可不是獄警做的,而是那些在監獄服役的人做的。
她們雖然壞,但絕不會做人販子。
那可是最下流,最無恥的勾當了!
蘇麗來到這裏,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
她剛要睡覺就會被人用冷水潑臉,濕漉漉的床單根本沒辦法睡。
白天又被安排得滿滿當當,以至于現在的蘇麗都有一種行屍走肉的感覺。
她的手有些不自覺地顫抖,雙腿也在不安地抖動,滄桑的眼眸看向站在一旁的獄警,手指撚了撚,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有煙嗎?”
獄警冷哼一聲,嘴裏說出的話也不好聽:“想啥呢,你以爲這裏是哪裏?還想在這裏抽煙。”
然而,司淮卻讓人給蘇麗點了一根煙。
蘇麗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接過煙,猛吸了一口,然後舒服地吐出了一口煙氣,看着眼前的煙霧,閉上了眼:“問吧,你們想知道什麽?”
司淮将一個女人的照片放在了蘇麗面前,聲音冰涼:“你認識她嗎?”
蘇麗的動作一頓,瞳孔有一瞬間地收縮,然後很快又恢複常态。
“不認識。”
“她當時懷孕了,就在你的孤兒院門口。”
“哦是嗎,我不知道。”
“這張照片是從孤兒院門口截下來的,你不認識她?”
蘇麗聽見司淮的聲音即便是在盤問自己的時候,也是平淡沒有波瀾的,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男人,就像是被設定好的機器,一舉一動都沒有人的溫度。
于是她深吸了口煙,開口道:“你們應該問過周圍的居民了,他們怎麽說的?不認識她?”
“不認識她就對了,我也沒有見過她。”
獄警都要聽不下去了,他猛地拍向桌子,聲音有些大:“騙人!她都出現在那裏了,你們怎麽會不認識她!”
是啊,怎麽會不認識她。
蘇麗的目光落在那個漂亮的女人身上,很快就收回了渾濁的視線,漫不經心地開口道:“誰知道呢。”
“你們知道的,淮南是個旅遊城市,有那麽一個陌生女人不是很正常嗎?”
“她出現在那裏,也隻是一個巧合罷了。”
“那這個呢?”
就在蘇麗話音落下的時候,傅聞之拿出一個U盤,然後插入旁邊的電子設備。
裏面的第一句話就是猴子的聲音。
隻是這個時候猴子的聲音還比較年輕,不像現在那樣,被煙熏壞了嗓子。
“麗姐,我們這裏又來了隻綿羊,我查了,這隻綿羊是有身孕的。”
錄音停頓了一下,在這寂靜的環境裏,猴子的聲音有些陰狠。
“我們這次賺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