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内心深處還在不停地在不安着,在提醒自己要離蘇佳佳遠一點。
而蘇佳佳在看見棠莞兔子耳朵上的發卡時,瞳孔微縮,手中的力道下意識地加重,臉色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那個發卡一定是苟曦給棠莞的!
那麽貴的東西,她就這麽随手送出去了?
上輩子她戴在頭上的時候,可沒有想過分給自己一個!
怎麽全都圍着棠莞打轉!這棠莞真就這麽好嗎?
雖然蘇佳佳心裏的惡意都要凝結成實質了,但她沒有忘記自己還在直播,所以快速地低下頭,掩下了臉色的嫉妒,再擡起頭時,又是一副活潑開朗的模樣。
隻是藏在兔子帽子下的棠莞,因爲疼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但卻被蘇佳佳拽得更緊。
苟曦見蘇佳佳拽住棠莞的手腕,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嫌我們來得慢嗎?”
她反應快,雖然還沒想道蘇佳佳這麽說有什麽不對,但已經下意識地開始反駁蘇佳佳了。
不知道爲什麽,苟曦就是覺得蘇佳佳有時候說話格外刺耳,哪怕她是笑着說的。
蘇佳佳剛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從旁邊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棠莞,一把把她和棠莞扯開。
是傅聞之。
他冷眼看着蘇佳佳,把棠莞護在自己的身後,然後開口道:“我們沒有在路上耽擱,是按照地圖順序過來的。”
說着傅聞之低頭看了一眼兒童手表:“從糖糖出發到這裏我們一共用了三十分鍾。”
“路程是一千五百多米,在路上還抓緊時間吃了個早餐。”
“你不能這麽說我們。”
傅聞之說話向來是用數據作爲支撐來回答的,所以顯得格外有說服力。
除了,他隐瞞了因爲棠莞身體不好,走得比較慢這個事實,其他都是實話。
但沒關系,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他每說一句,蘇佳佳臉上的笑容就會僵硬一分,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蘇佳佳臉上的表情都要維持不住了。
蘇佳佳從未想過,上輩子那個一向誰都看不上的傅家少爺這次居然這般多管閑事。
明明上輩子他都不怎麽開口說話的,這輩子怎麽突然這麽主動了?
真的煩死人了!
蘇佳佳心裏這般想着,但明面上不會表現出來。
她擡起手,掩飾似的摸了摸鼻尖,然後看向棠莞,嘴裏說着:“不好意思嘛,我直來直往慣了,喜歡想到什麽說什麽,沒有想怪你們的意思。”
“就是等得有些久了,有一點點迫不及待啦。”
說着她對着棠莞的方向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起來很是真誠:“莞莞不會怪我吧?”
棠莞看着那雙眼睛,卻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情緒。
很奇怪。
她明明是笑着,爲什麽眼睛裏的情緒卻像是要殺死自己一般?
棠莞不喜歡節外生枝,也不喜歡因爲自己而耽誤了大家,所以她搖了搖頭,算是将這件事翻篇。
隻是兩隻兔爪子來回地揉搓,似乎這樣就能讓手腕上疼痛消失。
傅聞之沒有錯過棠莞的動作,但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他,不能随意的去掀開一位女士的衣服,哪怕她穿着一身可愛的玩偶服。
這是不禮貌,不可取的。
于是他走在棠莞的身邊,低聲問道:“手怎麽了?”
他的聲音很小,隻有棠莞能聽見。
可棠莞隻是抿了抿唇,搖了搖頭。
蘇佳佳應該是不小心的,而且自己也不是很痛了。
就這樣算了吧。
這隻是個意外。
傅聞之見棠莞搖頭,也沒有放下心。
在接下來的路程中,他都有意無意地隔開棠莞和蘇佳佳。
總覺得棠莞被欺負了。
蘇佳佳好幾次想要走到棠莞身邊和她打好關系,但都被苟曦和傅聞之擠開了。
棠莞沒有發現他們的小動作,自顧自地走着。
還有點急。
棠莞想要快點見到陸蔺。
很快其他小朋友也被棠莞集合在一起。
在這些小朋友裏,最不高興的就是陳碩了。
說實話,他有些厭倦這些幼稚遊戲了。
但在看見推開門走進來,在這個不算溫暖的天氣中還挂着汗水的棠莞,鬼使神差的,他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筆尖停在了自己最喜歡的物理題上,紙面上隻是剛剛寫出了一個罕見的公式。
然後站起身,跟在了眼前的灰兔子身後。
陳碩伸出手,将棠莞兔耳朵上的發卡整理對稱,然後收回了手。
這樣舒服多了。
或許自己剛剛不開心的心情,是源于眼前這不算規整的發卡。
苟曦和陸澤又開始霸占棠莞的兩邊,李玉又在他們之間當起了和事佬。
傅聞之和陳碩相繼沉默,都不是愛說話的性子。
而蘇佳佳,卻被他們這種和諧的氛圍驅使。
她好像被孤立了。
最後還是棠莞停下了腳步,對着走在最後看起來有些失落的蘇佳佳“啊”了一聲。
他們走到了最後的“城堡”,這裏關押着一位強大的“魔王”,隻要打敗魔王,他們就能救回大家長!
棠莞甩了甩頭上的耳朵,輕輕的跺了跺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率先沖了出去!
中二少年陸澤緊随其後,其他的小崽子隻能陪着他們瘋鬧。
而大家長們,則是拿出了一副撲克牌,坐在城堡的頂樓,無聊地打牌。
其中,藍眼睛白頭發的圖魯斯臉上被貼滿了紙條,嘴裏還在不滿地說着:“蔺!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陸蔺冷哼一聲,将手上的雙王甩了出去:“王炸!”
然後雙手張開,對其他大家長說着:“别忘了,一局一個土豆啊,記得等會送到我和糖糖家。”
說完,用不耐煩的眼神瞥了一眼圖魯斯,語氣有些冷漠:“在你要和我搶糖糖的時候,我們就絕交了。”
“哦!我親愛的朋友請别這麽說,我都說了,我可以把我的弟弟送給你。”
“對三,我不要你那個調皮搗蛋的弟弟。”
“對六,蔺我比你會養崽子多了。”
“對二,你對自己的認知,真的偏頗到讓我感到窒息!”
“四個四。”
傅爸爸平靜地打出一個炸彈,又出個順子,手上的牌全都消失。
他推了推眼鏡,打斷了兩人幼稚的争吵。
愣是把幾個土豆的牌局,說出了幾個億交易确定的氣勢。
“四個土豆,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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