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看向對面的時芙,問道:“今天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嗎?”
時芙正吃着阮甜的瓜,聽到裴書這麽一問,下意識說道:“阮甜去試鏡了。”
剛說完,身體裏便湧起一陣電流。
這次來得極爲迅猛,比之前幾次都要激烈。
她隻覺得身體一軟,整個人都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眼尾因爲這突如其來的痛意而含着淚花。
她長睫之上一片濡濕。
裴書已經穿上了鞋,單手撐在床上,起身想去她身邊。
剛準備起身,就聽到時芙說道:“别動。”
時芙緩緩擡眸看向裴書,強調道:“你别動。”
裴書又坐了下來。
“阿芙你……”
時芙搖了搖頭,聲音顯得有幾分虛弱。
“我沒事。”
她嘴裏說着沒事,但看那樣又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特别是那蒼白的臉色和泛着一抹慘白的唇,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疼。
裴書心中心中有了猜測。
應該是那個小瓜又在懲罰阿芙了。
但這話他是不會問出來的。
時芙緩了一會兒後才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來。
“段醫生說了,你左小腿不能随便亂動。”
“你還是躺着休息吧。”
裴書應了一聲,隻能暫時先躺了回去。
“阿芙要是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時芙輕輕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我真的沒事。”
看來她是真的不能随便亂說話了。
不然這激烈的電流再來幾次,她可能是真的要去醫院了。
時芙想着,漸漸沉默下來。
裴書将時芙的行爲看在眼裏,眼神幽深了很多。
時間一晃便到了周五。
裴書的小腿恢複得很好,已經被段明寒允許出院了。
明天周六,節目還要繼續錄制,裴書自然是想出院的。
因爲他爲時芙準備了一個小小的驚喜。
裴書暫時沒讓時芙知道明天的安排,隻告訴這周六的直播就在京市錄制。
時芙對此沒什麽意見。
她反倒覺得在京市挺好的,裴書現在受了傷,能不動還是不動的好。
裴書周五晚上便出了院,時芙将人送回了老宅。
兩人一起吃了個飯,随後時芙便離開了。
反正明天還要見面,今天她自然是不會留在這裏了。
裴書是個閑不住的,回來後便進了書房處理工作。
沒過多久,他接到了紀豐的電話。
“喂?”
紀豐那邊很是安靜,“我帶封良才來找你。”
“你在哪?”
紀豐的聲音透着一股嚴肅。
他很難得會有這麽嚴肅的時候。
裴書告訴了對方地址,那邊便迅速挂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紀豐便帶着全副武裝的封良才來了。
兩人進了書房,紀豐将口罩拉下來,大口呼吸了一下。
“你這書房怎麽這麽暗?”
他環視一圈,沒找到燈,輕啧一下後便坐了下來。
裴書将手邊的台燈打開。
“你們兩個突然來找我,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大事。”紀豐點頭,強調道,“特别大的事情。”
他看向封良才,示意他說。
封良才沒坐,隻站在沙發旁說道:“你那個節目裏的人,除了阮甜之外,都能聽到時芙的心聲。”
這是紀豐忙碌了幾天的結果。
他們一知道這件事後便馬不停蹄的來找裴書了。
裴書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我知道。”
紀豐:???
“不是,你知道啊?”
紀豐罵了一聲。
“你知道不早告訴我們?”
“我靠!我還費了很多功夫。”
裴書沒理紀豐,而是看向封良才。
“這件事和你的X實驗有關系嗎?”
封良才點頭,“有關系。”
“我猜測這個節目可能是個錨點。”
“你知道聽到時芙心聲的原因嗎?”
裴書思考了兩秒,“應該是加入戀綜後便能聽到心聲。”
“段明寒他們退出節目後便聽不到時芙的心聲了。”
紀豐:???
“我靠!”他又罵了一句,“難怪現在整個節目就你和時芙兩個人。”
他還說裴書怎麽沒發瘋,原來是早就将人趕跑了。
現在好了,能聽到時芙心聲的隻有裴書了。
“裴書啊裴書,你可真奸詐啊!”
紀豐輕啧一聲,“所以你現在天天和時芙膩在一起,聽到了什麽?”
“她不會偷偷在心裏說喜歡你吧?哈哈哈!”
裴書掃了紀豐一眼,眼含警告。
“阿芙不會在心裏這麽想。”
紀豐:……
他擺擺手,“算了,我開個玩笑,你們聊。”
這種事他是插不上嘴的,還是交給封良才吧。
封良才站在一旁,沉思片刻。
“我要參加節目。”
紀豐:???
裴書:……
紀豐和裴書同時沉默下來。
封良才是什麽人?說好聽點是個專注科研的絕世天才,說不好聽點就是個龜毛潔癖怪才。
别說參加戀綜了,他平時連綜藝都不看,現在居然要參加戀綜?
雖然兩人都知道封良才是爲了X實驗,但真的聽到他這麽說之後,兩人還是短暫沉默了一下。
封良才并不是在跟裴書商量,而是下定了決心。
“今晚我要簽合同。”
他知道現在《心動遠方》的話語權在裴書身上。
隻要他松口,那合同立馬就能簽。
裴書:……
“你不适合出現在大衆前。”
算是委婉的拒絕。
他并不想讓多餘的人聽到阿芙的心聲了。
他隻想要她屬于他。
“我可以戴面具。”封良才說道,“沒人會認出我。”
裴書眉頭輕蹙,“你想聽到時芙心聲?”
“這對X實驗有幫助。”封良才說道,“如果簽合同是聽到時芙心聲的必要條件。”
“那這說不定是個錨點。”
“未來成功的那個人,應該說未來的我确定這個戀綜是改變未來格局的開端,并以此作爲錨點。”
“作爲錨點,一定有和其他時間點不同的地方。”
“就算是時光回溯也是一樣。”
他一定要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紀豐見封良才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也跟着幫腔道:“你就讓他參加節目吧。”
“你不是也想讓時芙永遠留在這裏嗎?”
“他要是成功了,這肯定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