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連忙應了一聲,随後便回卧室收拾了一下。
十分鍾後,她走了出來。
時母在樓下已經等了她一會兒了。
見她下樓了,朝她招招手。
“小乖,來這裏坐。”
時芙走了過去,坐到了自家母親身邊。
時父不知道去做什麽了,并沒有出現。
時母見寶貝女兒坐過來了,拉住了她的手說道:“小乖,你是不是還喜歡裴書?”
時芙耳根微紅,思考了兩秒後,點了點頭。
很小幅度的點頭,若不是時母認真看着,還真看不出來時芙點頭了。
時母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時芙的手背。
“你若是真心喜歡裴書,我和你父親也阻止不了。”
“隻是裴書那人……”
時母面露擔憂,“你真的想好了嗎?”
時芙思考了兩秒,輕輕應了一聲“嗯”。
“我知道我在做些什麽。”
她反握住了時母的手,“我現在隻是有一點點喜歡他。”
“也不是非得和他在一起。”
時母面露沉思,“可我看裴書他……”
時芙輕輕搖頭,“裴書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既然沒有明說,那我就當不知道。”
“他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也是。”
時芙眉眼間染上一抹清冷之意。
“我們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路。”
她輕輕抱住了時母。
“媽媽,你不用擔心我。”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時母也知道自家女兒大了,很多事情都能自己承擔了。
隻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難免會擔心女兒。
她輕拍着時芙的背,溫柔哄道:“小乖,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我和你爸爸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時芙緩緩露出一抹笑來,“嗯嗯,我知道爸爸媽媽最好了。”
門鈴突兀響起,帶着幾分急促。
時芙擡頭看向門口,隐約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嘴裏念叨了一句。
“裴書?”
時母也聽到了這聲,她站起身來往門口走了兩步。
見門口的人真的是裴書之後,到底是歎了口氣。
“既然他來找你了,那你們好好聊聊吧。”
時母拍了拍時芙的手背,“我和你爸爸都尊重你的決定。”
時母說完後便上樓去了。
時芙輕輕點頭,目送時母上樓之後,她才轉身向門口走去。
大門口,裴書定定的站在那裏。
見時芙出來了,他身子前傾,嘴角噙着一抹笑。
“阿芙。”
時芙快步走到了裴書面前,微微蹙眉。
“你的腿……”
“沒事。”裴書低聲道,主動拉起了時芙的手。
“阿芙的手好涼。”
他往裏面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時父時母的身影。
他皺了皺眉,“你的父母……”
時芙輕輕搖頭,“他們沒說什麽。”
裴書在心裏悄然松了口氣。
“沒說什麽就好。”
他目光貪戀的看着時芙,似乎害怕她随時消失不見,手下用力了些。
時芙看向他的左腿,微微皺眉。
“你還是回醫院吧。”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我送你。”
裴書低低應了一聲“嗯”。
他想和她多待一會兒,也不想她和時父時母待在一起。
他不太确定時父時母如今對他的态度是什麽樣的。
阿芙對他現在隻有一點點喜歡。
那一點點喜歡甚至很有可能會消散。
他承受不起那樣的代價,所以才想和她多待在一起。
隻要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一點,那她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時間便少一些。
裴書這麽想着,便也就同意了時芙送自己回醫院的提議。
車子就在不遠處,時芙就這麽扶着裴書往車那邊走去。
裴書的大半個身子靠在時芙身上,頭靠在她的肩膀處,眸光溫柔。
時芙扶着裴書上了車之後,自己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司機已經準備好了,等兩人上車後便啓動了車子。
裴書緊緊抓住時芙的手,近乎貪戀的看着她的臉。
時芙輕輕垂眸,長睫輕垂而下。
她腦袋裏有些亂亂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這些紛亂的想法落在裴書耳裏便成了亂碼。
這是裴書第一次聽到亂碼的聲音。
他微微擡眸,出聲道:“阿芙現在腦子很亂嗎?”
時芙輕輕應了一聲“嗯”。
“好像有點亂。”她小聲的說道,“你爲什麽要在大門口等我?”
她有些想不通。
裴書抿了抿唇,“因爲我怕阿芙被叔叔阿姨爲難。”
時芙:……
“他們是我的父母。”
她有些無奈的笑道。
“他們爲難你也不會爲難我。”
裴書眼裏劃過一抹笑意,“阿芙怎麽知道叔叔爲難我了?”
時芙一愣,追問道:“我爸爸爲難你了?”
裴書擡手按住了時芙的腦袋,揉了揉她的頭發,無奈一笑。
“阿芙真信了?”
時芙:“……”
“你騙我。”時芙将裴書推了一把。
裴書輕輕抓住了時芙的手,“叔叔沒有爲難我。”
“若是能爲難我一些也好。”
他毫無隐瞞的袒露自己的野心。
“那樣阿芙便能多對我愧疚一些吧?”
時芙嘴角抽了抽。
不得不說裴書這人想法有時候挺反常的。
她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偏頭看向窗外。
熟悉的風景一閃而逝,她輕輕眨眼,眼裏多了幾分溫柔。
沒多久車子便到達了醫院。
時芙扶着裴書下了車,醫院這邊已經準備好了輪椅,等裴書一下車便将輪椅推了過來。
裴書還是坐上了輪椅。
時芙看着裴書坐在輪椅上的樣子,眼裏劃過一抹若有所思。
果然還是逃不過劇情點嗎?
雖然裴書現在隻是短暫的坐在輪椅上。
裴書将時芙的心聲聽在耳裏,也低頭看了一眼。
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無奈笑意。
正如阿芙所說,他還是坐上了所謂劇情裏的輪椅。
醫生将裴書推到了病房,沒過多久,段明寒便來了。
段明寒檢查了一下裴書的左腿,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你昨晚做什麽了?”
他聲音多了幾分嚴肅。
“左小腿的情況嚴重了,這幾天出不了院了。”
旁邊的時芙:……
那種劇情的束縛感不知爲何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