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坐直了身體,表情認真的看着對面的封良才。
封良才穿着一身白大褂,像是剛從實驗室裏趕過來。
見時芙看過來了,他微微一笑。
“你好,我是封良才。”
時芙也朝他點了點頭,“你好。”
“我是時芙。”
頓了一下,“我想你應該從紀豐那裏聽到我的名字。”
封良才不置可否,“乘風集團是你的吧?”
時芙一驚,沒想到封良才竟然能發現這件事。
難道是紀豐告訴他的?
不,不對,紀豐也不知道乘風集團是她的手筆。
難道是裴書?
但裴書也應該不知道才對。
在時芙思考之時,對面的封良才又說話了。
“你放心,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
時芙抿了抿唇,沒說話。
她不确定封良才是不是在詐自己,隻能暫時沉默。
封良才輕笑一聲,“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你畢竟是裴書的人。”
他雙手交叉在一起,身子前傾,靠在了桌子邊緣。
“我今天邀請你見面,是想問問你,那些東西是怎麽來的?”
“據我所知,目前沒有哪個實驗室能制作出那些東西。”
時芙見封良才已經笃定了乘風集團和她有關聯,終于開了口。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封良才表示理解。
“我知道。”
“你有你的秘密。”
他笑容淺淡,帶着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就好像笑容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一般。
時芙輕輕應了一聲“嗯”。
封良才盯着她看了兩秒,又開口道:
“也許你聽過全息遊戲?”
時芙長睫輕顫,不懂封良才爲什麽突然提起這個。
“共感儀是全息遊戲裏很重要的一環。”
“我根據共感儀制作出一個全息訓練場。”
“紀豐需要那個東西訓練他的人。”
時芙出聲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封先生,這些事似乎和我沒關系。”
她要是想知道也能從小瓜那裏吃到瓜,而不是需要封良才告訴她。
明面上知道的越多,她也就越危險。
事實上,她并不想摻入到這些複雜的事情中來。
封良才像是猜到了時芙心中所想,收斂了笑意。
他思考了兩秒,突然講起了故事。
“我們和裴書第一次見面是在熱帶雨林外。”
“但其實在那之前,我們就認識了。”
“國外有個暗網,裏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人。”
“我們相識在一場關于永生的話題下。”
時芙眉頭一跳,小瓜在腦海中瘋狂爲她播放着瓜,似乎想要比封良才快一步。
【國外很信仰意識永生,他們認爲隻要人的意識存在便是永生。】
【但裴書他們三人都認爲隻要肉體消失便是死亡,除非肉身不死,否則永遠就是個僞命題。】
【三人在話題下和其他人争論,漸漸認識并且成爲了好朋友。】
和小瓜的聲音共同響起的是封良才的聲音。
“很多人都覺得意識存在便是存在,隻要保留意識便是永生。”
“他們爲了永生做了很多研究。”
“但我們三人都認爲肉體消亡便是死亡。”
“這世上并不存在永生。”
“我們讨論了很多,在網上成爲了不錯的朋友。”
“能在熱帶雨林外遇見也是巧合。”
“其實我隻是陪紀豐去的,他需要立軍功,而我那段時間正好對生物學感興趣。”
“熱帶雨林裏有不少樣品,所以我便陪着紀豐去了。”
“其實我在看到裴書第一眼的時候就在想,這人若是不能成爲朋友,那便必定是敵人。”
封良才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
“幸好我們成爲了朋友。”
三人的命運來得奇妙又古怪,但封良才也不得不承認,裴書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時芙靜靜聽着封良才講故事,并不發表任何言論。
直到封良才講完了故事,她才慢吞吞開口道:
“你說這麽多,想要什麽?”
封良才眨了眨眼,看來紀豐猜錯了。
這位叫時芙的女孩,對裴書也有感覺。
“全息手環。”
封良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要一個能容納更多複雜更逼真,能夠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全息手環。”
時芙查看了一下系統商城。
的确有這個東西,但要一百萬吃瓜值。
一百萬吃瓜值!
她累死累活才攢了個十萬吃瓜值,現在她哪裏能湊到一百萬吃瓜值?
封良才觀察了一下時芙的神情,露出一個笃定的笑來。
“你能弄來。”
時芙連忙搖頭,“暫時弄不到的。”
“暫時?”封良才難得劃過一抹疑惑,又很快說道,“沒關系,我不急。”
“我最近對這個興趣并不太深。”
“嗯……”他假裝思考了下,“我最近對戀綜比較感興趣。”
時芙:???
難道這是劇情線之一?
封良才是因爲對戀綜感興趣所以去看了《心動遠方》,所以愛上了阮甜?
原小說中對封良才的描述并不多,仿佛隻是爲了規避審核所以才匆匆将研究怪才封良才推上了正宮之位。
她看完了小說也不太懂封良才究竟喜歡阮甜什麽。
畢竟在小說裏,對封良才最多的描述就是天才,甚至連性格都描述得模棱兩可的。
就好像作者本身也無法把控這樣的人物一般。
時芙一直覺得封良才很神秘,可以說要不是最後阮甜選擇了封良才,紀豐也不會開槍打死裴書。
現在和封良才聊了這麽兩句,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雖然……也有點古怪就是了。
時芙嘴角抽了抽,“封先生難道也想參加戀綜?”
封良才笑着聊天,“我對女生并不感興趣。”
時芙:?
她驚訝的看向他。
“你誤會了。”封良才難得加快了語速,“我對男生也不感興趣。”
“事實上,我是無性戀。”
時芙了然點頭。
封良才悄然松了口氣。
他可不想讓時芙誤會,他對男女都沒興趣,有談戀愛的時間還不如去做實驗。
封良才并沒有将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已經不需要再問更多了。
他站起身來,微微一笑。
“時小姐,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