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爺,比賽呢。”
她說着将瓶子一擰,手裏握着瓶子,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裴書長腿一邁,追上了時芙。
時芙:……
身後,步正甯還有段明寒兩人并排走着。
兩人對第一名沒有什麽想法,這幾個嘉賓中對這個第一名最有想法的人估計就是時芙了。
步正甯嘴裏叼着一根棒棒糖,其實他更想抽煙,但鏡頭前不準抽煙,他隻能叼一根棒棒糖了。
他吊兒郎當雙手插兜,斜睨了段明寒一眼。
“你問談天歌沒有?”
段明寒推了推眼鏡,聲音溫和,“怎麽問?”
“你去問?”
指尖輕點了一下麥,示意步正甯現在還在直播。
步正甯輕啧一聲,“一會兒再說吧。”
“這談天歌體力不行啊,走得那麽慢。”
步正甯回頭看了一眼落在最後面的談天歌,“去催催他?”
段明寒搖頭,聲音壓低,“不用,他估計在想事。”
步正甯聳聳肩,“行,聽你的。”
段明寒現在可是和裴書是一條船上的。
據說段明寒都簽給裴書賣身契了,雖然他們三人都能聽到時芙的心聲。
但他畢竟沒有給裴書簽賣身契,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這兩人中間還有道隔閡。
爬山還在繼續,走過平坦的公路之後便是崎岖的山路了。
山路很是難走,時芙走了十分鍾便感覺有些累了。
她呼吸微喘,臉蛋也有些紅。
她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裴書,深呼吸一口,但還是帶着一分不勻的喘息。
“裴大爺,你不累?”
裴書面色平靜,胸膛微微上下起伏着,連呼吸都沒有亂一下。
“不累。”裴書輕笑道,“阿芙累了?”
“我可以背你。”
時芙嘴角微微一抽。
“裴大爺,我們現在可是兩隊。”
【裴書不會是傻了吧!】
【現在我們可是要争第一名的!】
【裴書不會是知道阮甜要摻和談天歌導的戲了吧?】
裴書眼神微眯,将這個消息記在了心裏。
時芙休息了一下後便又努力往上爬,後面的山路越來越陡峭,稍有不慎就會摔倒。
時芙已經走得很小心了,卻還是在爬一個小陡坡的時候一個沒有踩穩,身子朝後仰去。
她瞳孔微微一縮,身體已經做好了迎接疼痛的準備。
沒想到下一秒就被一個溫熱的懷抱接住。
時芙愣了愣神,擡頭看向裴書。
裴書也正好低頭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小心。”
溫柔缱绻的聲音響起,落在時芙耳裏,也落在每個直播間的觀衆們耳裏。
彈幕一片[啊啊啊啊啊嗑暈了],而樹影斑駁之下的兩人四目相對,似有暧昧而起。
時芙臉比剛才更紅了些,她站穩了身子。
“謝……謝謝。”
她說着邁開腳想往上走一點,但下一瞬間,鑽心的疼痛從腳腕處傳來。
她臉色一白,下意識蹲了下來。
裴書彎下腰來,眉頭輕蹙,低聲:“扭到了?”
“嗯……”時芙小聲的應道。
裴書蹲下來,背對着時芙。
“我背你。”
時芙怔怔地看着裴書?
“你……你不用這樣的。”
“我們現在還是對手。”
裴書扭頭看向時芙,眼裏快速劃過一抹笑意。
“阿芙,第一名對我沒那麽重要。”
頓了一下,他又開口。
“還是說你想讓談天歌背你?”
“不不不。”時芙連忙搖頭,“我不可能讓談天歌背我的。”
裴書嘴角上揚,心情愉悅。
下一秒,他就聽到了時芙的心聲。
【以談天歌的小身闆,要是背我,進醫院的肯定是他!】
裴書臉色一沉。
不讓談天歌背是擔心他身子承受不住?
而不是因爲不想讓他背?
他眼神微眯,表情隐隐變得危險起來。
時芙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求生欲讓她一下子撲到了裴書背上,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背背背,裴大爺背!”
裴書穩穩當當接住時芙的身體,雙手穿過她的小腿。
時芙趴在他背上,離得近了,他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的甜意。
裴書面無表情的邁開長腿,朝着山頂走去。
半山腰處,段明寒和步正甯稍微等了一下談天歌。
談天歌見兩人站在原地等自己,還驚訝了一下。
不過他不是多問的性子,所以隻是眼露驚訝之後便收回視線,自己走自己的路了。
步正甯:……
他給段明寒使了個眼色。
段明寒微不可察的搖頭。
步正甯輕啧一聲,沒再說些什麽。
兩人間的交流很是隐晦,不放大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此時觀衆們的注意力又在時芙和裴書身上,自然沒有發現兩人間這隐晦的交流。
山上,裴書背着時芙走陡峭的山坡一陣後,額頭滲出了些許薄汗。
時芙拿出紙巾幫他擦了擦。
裴書腳步一頓,似是無奈般歎了口氣。
“阿芙這麽勾引我,我會忍不住的。”
時芙:???
【神經!】
她将紙巾收了回來,揉巴揉巴,揉成一團,塞到了包裏。
裴書似是知道了她的動作,低低笑出聲來。
他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
在離節目組規定的山頂标記點二十米時,裴書将時芙放了下來。
“阿芙,去吧。”
時芙驚訝看向他,疑惑又帶着幾分迷茫,“你不打算拿第一名嗎?”
她都已經做好失敗的準備了。
“阿芙。”裴書的聲音多了幾分認真,“我争強好勝,隻争第一。”
“但在你面前,我永遠都以你爲先。”
“第一名對此時此刻的我來說。”
“不重要。”
時芙突然有一種來自心底的震驚。
她無法具體描述心中的震撼感,怔了兩秒後,她做出了自己都想不到的動作。
她伸手牽住了裴書的手,拉着他往終點标記點走去。
她拉着他的手,和他同時握住了勝利的旗幟。
她什麽話都沒有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裴書緊抿着唇,握住時芙的手都帶着幾分不自覺的顫抖。
這一瞬間,他自以爲是的一腔愛意在此刻有了回應。
他好像,終于不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