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寒看了裴書一眼,見他不打算開口,便自己開口說道:
“時芙說過你會死于一場爆炸。”
步正甯瞳孔一縮。
他記得這件事,但他明明聽到的是時芙的心聲,這兩人怎麽會知道?
難道……
他猛地聯想到了什麽,驚訝開口。
“你們也能聽到時芙的心聲?”
段明寒點頭,“沒錯。”
步正甯心中震驚不已,但他畢竟是警察,反應速度很快。
“我以爲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段明寒笑着開口,“曾經的我也是這麽以爲的。”
步正甯疑惑的看向兩人,“那你們怎麽知道對方能聽到時芙心聲的?”
段明寒簡單解釋了兩句。
步正甯聽完後點點頭,“原來如此。”
“既然大家都能聽到時芙的心聲,那我也明說了。”
“想讓我死于爆炸,不可能。”
“雖然我不知道時芙爲什麽會判斷我死于爆炸,但國内對這種管制品很嚴格。”
“我的工作平時也不會接觸到這方面,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裴書聽到這話,笑了。
“我們不擔心你。”
“你既然不相信,我也不會勸你什麽。”
他把玩着手機,“來找你隻是想互通一下消息。”
段明寒看了裴書一眼,主動開口。
“步正甯,你是什麽時候能聽到時芙心聲的?”
步正甯回憶了下。
“其實我第一次見時芙,就是把喬曼麗送回你們節目組的那天晚上,我并沒能聽到時芙心聲。”
“當然,我不确定那個時候她心裏沒說話,還是我真的聽不到。”
“真正意義上聽到時芙的心聲是我加入這個戀綜,被導演安排與幾位女嘉賓見面的時候。”
段明寒捕捉到了關鍵點。
“難道隻有參與到這個戀綜後才能聽到時芙的心聲?”
裴書的手指輕敲在手機屏幕上,陷入沉思。
一番沉默後,裴書淡淡開口,“有可能。”
步正甯皺眉,“你們爲什麽這麽在意這件事?”
“你們真的覺得我會因爲爆炸而死?”
段明寒笑着開口,“不是我們覺得,而是肯定。”
頓了一下,他聲音壓低。
“如果沒有時芙的幹涉的話。”
他說着,便将裴書前兩天發生車禍的事情大體說了一下。
明明裴書已經設計了車禍,還找了替身,甚至他提前将阮村送了進去,但還是被所謂的劇情影響,發生了那場車禍。
步正甯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如今信念也隐隐動搖了。
他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他很快認清了現在的位置,“需要我怎麽做?”
段明寒笑了一聲,将眼鏡重新戴上,指尖推了推。
“時芙的心聲并不固定,透露出來的内容也不同。”
“但根據我和裴書的觀察,她一般隻會吃瓜自己面前的人。”
“我們聽到的心聲便是她的吃瓜聲。”
裴書也适時開口。
“我們懷疑有個高維生物在向時芙透露這些信息。”
“她透露出來的信息是根據具體情況發生改變的。”
“除了她口中的小說主線劇情,其他細枝末節應該是不确定會發生的。”
“這些細枝末節我們能自由改動,但她提到的重要劇情,必須由她親自改變。”
步正甯有些驚訝的看向兩人。
“你們才彼此知道對方能聽到時芙的心聲才兩天,竟然已經能推測出這麽多信息了?”
“不然你們來警局當顧問怎麽樣?”
段明寒輕咳一聲,“抱歉,我還是對醫學更感興趣。”
裴書也輕輕一笑,“我要賺錢養阿芙。”
步正甯:……
他挖人的念頭剛起就被無情掐滅了。
步正甯雙手交叉在一起,聲音壓低。
“如果真的如你們所說有高維生物在透露這些信息,那它的目的是什麽?”
“水藍星嗎?”
步正甯比兩人想得更大一些。
高維生物……這種幾乎隻存在書裏的東西如今很有可能就存在于他們身邊。
這讓他不得不警惕。
“暫時還不清楚它的目的。”裴書手指輕敲在桌面,“我們還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
步正甯點頭,“我明白。”
“那你說我們三人的談話會被時芙知道嗎?”
段明寒回答了這個問題。
“應該不會,我們隻是在一起喝茶聊天,又沒具體做什麽。”
“隻有當實質事情發生或者極有可能發生時,才會被其所探聽到。”
“不過……”
他頓了一下。
“爲了防止意外情況,我們三人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同時出現。”
其他兩人都沒什麽意見。
三人沒再聊這個話題,就喝茶聊天,至于聊的内容嘛,嗯……各說各的。
步正甯講自己遇到的案件,段明寒說自己遇到的醫學難題,裴書說最近的商界動态。
大家誰也不了解誰的行業,聽對方說的話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太放在心上。
一直聊到下午五點,三人才分開。
時芙這會兒也睡醒了,簡單收拾了下準備去看許青的半決賽了。
剛收拾好,就聽到門被敲響了。
“阿芙,準備去比賽場地了。”
時芙應了一聲,将門打開來,見隻有裴書一個人,疑惑開口。
“其他人呢?”
“他們自己開車去。”裴書解釋道,“你開車不方便,我來帶你。”
時芙應了一聲“哦”,她肩膀受傷,開車确實不怎麽方便。
“麻煩裴大爺了。”
“不用客氣。”裴書笑着說道,“肩膀還很疼?”
時芙一邊說着一邊往外走,“不怎麽疼了,但動起來會有點不舒服。”
裴書跟上她的腳步,和她并排走着。
“晚上看比賽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今天半決賽,到現場的人會很多。”
“其他人忙起來不一定能照顧到你。”
裴書難得像老媽子一樣念叨着。
時芙聽着聽着,突然停了下來。
裴書也随之腳步一頓,“怎麽了?”
時芙眼裏劃過一抹糾結,小聲開口。
“裴書,你不會是因爲我幫你擋了一下,所以想……”
最後幾個字她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有氣音。
“以身相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