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将她籠罩,将她庇佑在他的身影之下。
“害羞了?”
時芙擡手捏了捏耳垂,輕咳一聲。
“今天睡了一天,醒來後感覺好多了。”
指間揉搓着耳垂,讓那片绯紅多了幾分蹂躏之感。
裴書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痛?”
“還好。”時芙放下手來,“今晚我們真的要睡在一間房裏?”
裴書“嗯”了一聲,“這是規則。”
時芙:……
【裝什麽裝,哼。】
裴書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
在心裏吐槽自己了,看來是真恢複活力了。
“今晚睡你房間,嗯?”
時芙茫然眨眨眼,“行……行吧。”
裴書将黑傘收了起來,“我去收拾一下。”
時芙應了一聲,起身跟上了裴書。
裴書像是沒察覺到時芙跟在自己身後般,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收拾了下。
他東西不多,兩三下就收拾好了。
時芙站在門口,見他這麽快收拾好了還驚了一下。
“這麽快?”
裴書單手握着行李箱的撐杆,“東西不多。”
“走吧,去你房間。”
他邁開長腿,率先往時芙房間走去。
時芙房間地闆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進去的時候要麽光腳要麽就穿拖鞋。
時芙一般都是光腳踩在上面,但考慮到裴書這人講究多,她還是拿了一雙拖鞋給他。
裴書看了一眼,将拖鞋擺在了門口。
“不必。”
他脫了皮鞋,黑襪包裹着富有力量感的腳踝走了進來。
“裴總,不然我晚上打地鋪吧。”時芙在旁邊提議道。
裴書将行李箱放好,轉身看向時芙。
“你病還沒好就想打地鋪?”
裴書眉頭輕蹙。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虐待你了。”
這話就是不同意了。
時芙:……
【總不能真的和裴書睡在同一張床上吧!】
【天啦!這得尴尬死。】
裴書将時芙的小心聲聽在耳裏,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有些想笑。
阿芙果然是害羞了。
“我打地鋪。”裴書主動開口,“不用擔心我會和你睡一張床。”
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眉宇間多了幾分溫柔。
“你放心,不經過你同意,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時芙朝他一笑,“裴總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大騙子!昨晚我也沒同意你親我,你還不是親了!】
【虧我還偷偷改了劇本,說親額頭的。】
【結果還是親了嘴巴,可惡!】
時芙那活躍的心聲落在裴書耳裏俨然成了病好了的标志。
是可以欺負一下了。
裴書低笑一聲,“你真這麽想?我是個大好人?”
“沒在心裏偷偷罵我?”
“咳咳!”時芙猛地咳嗽出聲,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她耳根通紅,轉移了話題。
“那你晚上打地鋪。”
【打打打!打你的地鋪去吧!】
裴書心情越發愉悅了。
他果然還是喜歡活潑話痨的時芙。
裴書坐了下來,雙腿交疊在一起,單手撐在旁邊的桌面上,另一隻手簡單垂下。
骨節分明的大手修長又富有力量感,手背的青筋脈絡隐隐透着欲色。
他嘴角含着笑,視線落在時芙身上,像是要将她整個人看透。
“阿芙。”
裴書聲音多了幾分溫柔,“還一直叫裴總嗎?”
時芙扭頭看他,“那裴影帝?”
裴書随手拿起一支筆放在指間把玩着,“沒有其他的了?”
時芙:……
“裴大爺!”她加重了語氣,“這個稱呼非常好!”
【裴書不會想讓我叫裴哥哥吧?好膩人,我絕對不會叫的!】
裴書還真沒這樣的想法,不過若是她想叫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不等他開口,時芙便又說道:“就叫裴大爺,不改了。”
裴書輕笑,眸中倒映出時芙那精緻的眉眼。
他喜歡這樣富有活力的她,像是一團炙熱的火焰,砸進他冰冷的心中。
他想,沒人能抵抗光。
尤其是像他這種瘋子。
裴書舌尖上頂,頭微微仰起,喉結克制滾動。
“真想嘗嘗。”
真想嘗嘗她唇間的甜美。
時芙:???
“你說什麽?”時芙問道。
裴書回過神來,“沒。”
“晚上想吃什麽?”
不等時芙回話,他又說道:“你生病了,喝點清粥。”
想吃炸雞烤串的時芙:……
“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做什麽。”她小小聲的吐槽了一句。
時芙拍了拍有些發熱的臉蛋,“我要和我媽媽聊天了。”
她轉過身去,沒再看裴書。
裴書把玩着黑筆的手一頓,眼裏劃過一抹無奈。
阿芙有點黏阿姨啊。
有點難辦。
裴書眸光暗了暗,惡念橫生,又很快被壓了下去。
他眼神平靜,好像剛才那翻湧的惡念并不存在一般。
……
天色漸暗,其他人陸陸續續下班回來了。
導演在人到齊之後便開啓了直播。
正好開始直播的時候大家都在餐桌上吃飯,爲了讓觀衆們參與進來,導演将今天上午的規則又說了一遍。
彈幕很快熱鬧起來。
[哇靠!這麽快就睡同一間房了?]
[一間房隻有一張床,那不是要睡在一張床上?]
[玩這麽大?有我們三十歲的老阿姨可以看的情節嗎?嘿嘿嘿。]
[裴書和時芙抽到了一起,明白了,舒服CP是真的!]
[别吃飯了!快點回房間!]
[啊啊啊!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種場面,激動!]
[步正甯和談天歌也太可憐了吧,居然是對照組,哈哈哈,笑死了。]
…………
導演公布完規則和搭檔之後便離開了。
餐桌上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
步正甯和喬曼麗率先離開,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去做自己的事了。
裴書正監督時芙喝藥。
見她乖乖喝完了藥,誇贊道:“好乖。”
時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身子前傾,湊到裴書耳邊,小小聲說道:
“裴大爺,我們沒必要這麽裝吧?”
“你說話有點夾了。”
裴書:……
他無可避免的被那落在耳根處的熱息吸引,甚至都忘記了反駁時芙的話。
他似乎低估了時芙對他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