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薄少缙在放開男生後,臉色鐵青的來到安吟身邊。
“别說話,咱們先讓醫生看看。”他在盡力壓制心裏那股洶湧翻騰的怒意。
原來真是他!安吟思忖。
剛才喊出他的名字時,她心裏還有點猶豫,說不定男人的聲音也有相似的呢?确定是他後,安吟迫不及待想要看對方一眼,她緩緩松開手,正要睜眼時,一股刺痛襲來。
“啊疼.”安吟整個人疼得弓着身子蜷縮在窄小的病床上,一陣陣哀嚎聲從她嘴裏吐出。
薄少缙瞧見她這幅模樣,冷着臉看向旁邊的醫生,“快看看她!”
“薄先生,咱們先去急診室!”醫生整顆心也緊繃起來。
接下來,安吟在衆多醫生的簇擁下被推進了急救室。
門外的走廊。
薄少缙筆直的站在門側,緊抿着唇,眼底掠過一抹陰郁。
走廊靠牆的位置,有一排專供别人休息的座椅,此刻沈靜柔和古青雲就坐在上面。
原本還有一些醫生守在這裏的,薄少缙嫌人家礙眼,就叫那些人退下了。
從下車後,古青雲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眼前的一切對他來說,猶如置身夢境中。
他不知道遠處的男人是什麽人,第一眼看見對方,他就能感覺到男人的與衆不同。
古青雲看着幹淨透光的地闆,還有四周幽靜的環境,完全不敢想象這就是醫院,在他眼裏,醫院不就是人滿爲患,就連挂個号都要排很長的隊伍,至于見醫生,也要排隊.
而現在他所看到的一切,與他經曆過的生活,截然相反!
“古青雲,要不你先回去吧!”沈靜柔調整好心态後,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着他。
避免再次出現剛才那種情況,沈靜柔覺得眼前的男生還是趁早離開好一點。
“不行,這件事是我的錯,在沒有确定她是否安好之前,我不能離開。”古青雲話語中也透着一絲倔強。
沈靜柔見說不動對方,隻能作罷,但是該有的提醒還是得說,“你等下千萬别湊過去,我怕.”沈靜柔話沒有說完。
古青雲懂她的意思,點點頭,心裏也開始好奇,“那個男人和你朋友是什麽關系啊?”
古青雲這個問題,算是難住沈靜柔了。
“呃”沈靜柔沉凝幾秒後,含糊其辭,“我們都是朋友!”
古青雲,“.”
朋友?他好歹也交過女朋友,豈會看不出那個男人看向受傷的女生時,眼底流出來的占有欲?
既然對方如此說,古青雲也不便多問,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沈靜柔爲了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和對方閑聊起來,“你還在讀書?”
古青雲,“嗯。”
“讀大幾?”
“大四。”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漸漸熟絡起來,互相加了微信和電話号碼。
急診室的門打開後,醫生從裏面走出來。
“薄先生,這位小姐的病情需要住院,她.”
醫生說了一長串的專業名詞,沈靜柔和古青雲也站起身,來到了醫生身邊。
在聽到要住院的時候,古青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地。
醫生說明情況後,在薄少缙的提議下,安吟被推到了特護病房!
病房内。
安吟雙眸纏着一層白色紗布,她身上穿的那件羽絨服在檢查時就脫掉了,那上面的也被臭豆腐的湯水賤到,到處都是污漬,不過她此刻看不到。
在纏上紗布的時候,她便哭着問醫生,她會不會瞎掉?醫生一邊哄着她,一邊檢查,最後在醫生的保證下,她才止住了哭。
病床坐落于正中央,此時,安吟的左側是薄少缙。
右側有沈靜柔、古青雲。
至于陪護的護士則站在靠近大門的位置。
“我在這裏就行。”薄少缙視線落在對面兩人的身上。
看不見的緣故,安吟的聽力異常敏感,當男人開口的瞬間,她渾身一緊。
“大哥,今天是我約安吟出來的,沒想到她會受傷,這件事我多多少少也有點責任,就讓我在這裏陪她吧!”看着安吟平白無故遭受牽連,沈靜柔心裏也不好過。
“小愛需要你。”
常年混迹商場的人,懂得拿捏别人的軟肋。
薄少缙說完,沈靜柔就沉默了。
安吟腦中有很多的問号,比如:剛才靜柔姐喊的那聲大哥,是否說明,薄少缙就是靜柔姐常常提起的那位“大哥”?
雖然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腦袋一根筋的安吟還是想從對方的嘴裏得到确切的答案。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想到薄少缙剛才提起的小愛,安吟心裏一軟,也忍不住勸道,“靜柔姐,我沒事的,你回去陪小愛吧。”
沈靜柔遲疑起來,女兒十分粘她,況且女兒身體情況特殊,身邊時時刻刻都需要人陪伴,盡管家裏有阿姨照料,可她還是不放心,思慮一番後,她還是妥協了,“那我再待一會兒。”起碼得等古青雲離開之後她才能走,不然古青雲又被揍了怎麽辦?
“好的。”
安吟都開口了,薄少缙也沒再說什麽。
這時,古青雲上前一步,看着病床上的女生,她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膚色就像是冬日裏皚皚白雪、純淨透亮,盡管眼眸被紗布包裹着,卻能從她的輪廓瞧出,對方的容貌姣好。
在古青雲還沒開口之前,他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朝着自己看來,惶然擡頭,男人以居高臨下的凝視感注視着自己,男人的身上透着倨傲矜貴的氣息,讓他一時忘卻了想要說的話。
他垂下頭,待鎮定下來後,才說出心裏的愧疚。
“安吟同學對不起,這件事都是我的錯,爲了表達我的歉意,你這次的醫藥費全由我來出。”古青雲艱難的說出口。
看到這裏的住院環境後,古青雲的心裏很糾結,他能明顯感覺出來,這不是普通病房,可是不管怎麽樣,是他害人家受傷,所以再困難他也要籌到錢,替對方把醫藥費交了。
“你可以走了。”
安吟還沒說話,薄少缙倒是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