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江可可聲音再度提高。
安吟驚詫的看着對方,觸及江可可那雙冷眸,安吟輕咬唇,喃喃道,“那我先走啦。”待她說完後,瞥見江可可并沒有挽留的意思,安吟慢慢地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同時,眼淚不争氣的往下流。
安吟從小到大都是極度敏感的女生,從小沒有爸爸的緣故,身邊的小夥伴總是嘲笑她、後來等她上學,這種情況越演越烈,大家不止譏笑她沒有爸爸,也因爲她姣好的容貌,很讨男生的喜歡,導緻全班的女生都不喜歡她,漸漸地,她的性格也變的膽怯。
直到上大學後,遇見江可可,她活潑明媚,臉上總是挂着甜美的笑容,和她相處,安吟漸漸也被對方開朗的生活态度感染,她也終于有了此生的第一個好朋友。
剛才在聽到江可可那些決絕的話時,安吟隻覺得天旋地轉,腦子懵懵地,最後,她在心裏安撫自己:可可受了刺激,心情不好,她不應該把可可氣頭上的話當真!
回校的途中,安吟的額頭一直蹙着,整個人給人感覺很頹喪!
下午請了假,她也不想去上課,就想回學校待着。
從公交車下來,來到站台時,她的手機響起。
安吟無精打采的拿起手機,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接過輕聲道,“靜柔姐!”
她嗓音嬌柔,話裏話外隐隐透着幾分委屈。
沈靜柔在察言觀色這塊還挺在行的,瞬間就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對勁,“還沒上課吧。”沈靜柔特意挑了吃午飯的時間打電話給安吟,就怕打擾對方上課。
“我下午請假啦。”安吟溫溫吞吞道。
“怎麽?是不是生病了?”沈靜柔焦急的開口。
“不是。”安吟急忙否認,“我朋友在住院,我請假去看她,現在已經回學校了。”
“哦。”沈靜柔凝神一會兒道,“下午還上課嗎?”
“不了。”安吟沒有心思上課。
“那正好,咱們出去逛逛吧!”沈靜柔興緻匆匆的提出建議。
安吟站在公交車的站牌前,眉間掠過淡淡地愁緒,剛才江可可說的那番話一直在她心裏飄蕩,這讓她很難受。
那端的沈靜柔見安吟沒有回話,故作惆怅道,“你就當陪陪我嘛,一個人逛街好無聊啊!”
小姑娘好像情緒不佳,沈靜柔想約她出來,開解開解她!
“好!”
安吟心腸極軟,聽見沈靜柔一副懇求的姿态後,立馬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我來接你。”沈靜柔不假思索道。
“靜柔姐,還是我過來吧。”安吟聽見沈靜柔的話後,聲音顯得很急切。
安吟想起之前聽到的那些議論,别人說總有豪車接送她,如今想來,也不是空穴來風。
或許之前薄少缙送她回校時,被别人瞧見了,盡管她已經很小心,可事事無絕對。
“行,我把定位發給你。”沈靜柔也不勉強,許是猜到了小姑娘的心思。
電話挂斷後,沈靜柔發了一條微信給安吟。
安吟打開,看到熟悉的地名,眼神停留了一會兒。
“蒹葭巷”。
靜柔姐這是要帶她逛那條街嗎?雖然安吟已經去過幾次了,可每次看到“蒹葭巷”這三個字時,心情總會覺得挺澎湃的,好像這個地方有一種魔力,吸引着她過去。
安吟重新擠上公交車,沒有座位她就站在車尾的位置,緊抓着扶手。
坐車的人基本都是T大的學生。
上車頭,安吟把頭轉向車窗外,怔怔地看着一閃而過的風景。
這時,後座嘀嘀咕咕的聲音傳入安吟耳裏。
“你聽說了吧,蘇學長出國啦。”
“人家這是躲國外療傷呢!”
“療什麽傷?”
“當然是情傷。”
兩位女生壓低了聲音,然而周圍的人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咱們T大的校花架子還真大,蘇學長都不放在眼裏,還真是心比天高,且看她日後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女生擺出一副替蘇翼風打抱不平的态度。
身旁的女生悄咪咪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小聲道,“咱們小點聲,校花就站在前面呢。”
女生擡頭,“.”
周圍的人,“.”
安吟大氣也不敢喘,假裝什麽也沒有聽到,空氣的氣氛眨眼間變得很詭異,還好車内時不時播報着即将到達的站點,緩解了大家不少尴尬。
到達和沈靜柔約定的站點後,安吟幾乎是第一個沖下車的人,快步朝着人行道走了一段路,隻是呼吸急促,她才放慢了腳步。
白皙的臉上隐隐冒着一層薄汗,安吟伸出手拂了一下,來到斑馬線前,綠燈時,穿過斑馬線。
往前五十米左右就是“蒹葭巷”。
從很遠,就看到那道氣勢磅礴的拱門,上面赫然寫着“蒹葭巷”幾個大字。
安吟仰着頭,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幾個字。
“這幾個字寫得好吧!”
安吟看得入神,耳畔響起沈靜柔的聲音,她偏過頭,就看到沈靜柔站在不遠處,眼眸含笑的看着自己。
“靜柔姐!”安吟柔聲道,“這字确實很好看!”
“嘿嘿,我孟叔叔寫的。”沈靜柔走上前挽着安吟的一隻手臂,倆人朝着小巷深處走去。
再次聽對方提起這位“孟叔叔”,安吟能感覺自己的心開始蠢蠢欲動,明明“孟叔叔”對自己來說就是陌生人,可聽到關于他的信息時,安吟的内心深處總是想要探聽更加關于這位“孟叔叔”的事。
“他好厲害!”安吟由衷的感歎。
“那是當然,他不僅字寫得好,畫畫更是一絕。”沈靜柔毫不吝啬的贊美,眼底流露出的崇拜十分明顯,可見對方是她非常敬佩的一個人。
安吟眸光浮動,閃耀着一抹新奇,“他是書畫家?”
“他是商人。”沈靜柔淺笑着。
也難怪安吟會這麽說,誰會想到舞文弄墨的人居然會從商,且還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
“啊?”安吟驚訝出聲。
“他真的是貨真價實的商人。”沈靜柔認真道。
安吟想起上次透過門縫見過男人的側臉,她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男人,可當她努力想要記起來時,腦子總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