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包廂内搜尋一圈,沒看到薄少缙的身影,眼底浮現一抹失望,不過,他瞬間被正中央那張被撬開的麻将桌吸引,“你們可真狠,這是打麻将?還是幹麻将?玩得真野!”肅南這話,痞味兒十足。
在場的人,沒有不懂的!
卻也隻是笑笑。
反倒是劉公子踩着輕便的步子,溜到肅南面前,雙眸泛着亮光,“南哥,咱大哥受了傷。”
肅南眼角微擡,額間浮現出淺淺的褶皺,“說清楚。”
“大哥的手卡在麻将桌内,還見了血。”劉公子怕他不信,轉過頭看着滿臉惆怅的女人,專門戳人心窩子,“舒大小姐,你說是吧!”
“無聊!”舒亭亭聽見劉公子的話,氣憤的剜他一眼,舉步離開,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舒亭亭路過肅南身邊,正巧和肅南疑惑的視線對上,瞧着狗男人溫香軟玉在懷,舒亭亭心裏的怒火熊熊燃起,擡起高跟鞋,沖着肅南黑色的皮鞋就是狠狠一腳。
高跟鞋的鞋跟殺傷力有多強,肅南切身領教到,他快速放開身邊的女人,擡起被踩的腳,倒吸一口涼氣。
“舒亭亭,你”
“哼!”
随着舒亭亭的一道冷嗤,她消失在包廂,就連門也被她狠狠關上。
肅南趕緊在就近的沙發坐下,不停揉着被踩的腳趾尖。
“哈哈.”
包廂内,衆人一道道笑聲此起彼伏。
舒大小姐的脾氣,果然名不虛傳!
黏在肅南身邊的女人正想貼上去幫忙,收到肅南警告的眼色後,識趣的離開包廂。
反倒是劉公子自顧自的坐在肅南旁邊,勾肩搭背道,“舒大小姐這是被人冷落了。”
肅南秒懂。
這是在好友那兒受氣,把氣撒自己身上呢?
卧槽啊!
他平白無故當了大冤種。
“就她那悍婦樣兒,活該啊!”肅南由衷道,想到之前劉公子說的話,肅南催促着,“說正事。”
薄少缙打麻将受傷,肅南是打死不信!
薄少缙麻将玩的少,卻是圈子裏面玩的最精的,輸赢完全掌握在他手裏,不過,肅南也注意到那張麻将桌上的血迹,可見,劉公子沒說謊。
而且,在場的人,也不敢拿受傷這種事來編排薄少缙。
“大哥英雄救美,擔心小姑娘的手傷着,爲了救她,把自己的手卡進麻将桌的細縫。”劉公子直到現在都在回味,大哥當時那手速得多快啊,他們還沒注意到小姑娘的手被卡進麻将桌内,大哥就.莫非,大哥的視線從一開始就在小姑娘的身上,不然,哪會這麽迅速。
這個想法冒出,連他自己也驚到!
小姑娘已經是薄承的人,怎麽可能呢?
更何況,大哥這人有潔癖,小姑娘再漂亮,大哥應該也不會染指!
“你是說,他爲救小姑娘,傷了自己?”肅南重複一遍。
劉公子看見肅南瞪大的眼睛,仿佛吃到的瓜終于可以傾吐出來,瞧着肅南浮誇的表情,劉公子滿意的點點頭。
他繼續丢下一個驚天大雷,“那小姑娘是薄承的女朋友。”
肅南喉嚨滾了滾,吞下一口口水,不可置信又重複一遍劉公子說的話,“那姑娘還是薄承的女朋友?”
劉公子注意到對方一直鹦鹉學舌般說話,臉上笑容更深,顯然肅南的腦子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嗯。”
1、2、3
劉公子在心裏默念。
果然,還沒數到三,肅南整個人彈跳而起,狂躁得四處尋人。
“靠”
肅南接連爆幾句粗話,一雙手緊緊揪住劉公子的領帶,“他們人呢,趕緊告訴我。”這熱鬧不湊,他就不叫肅南!
劉公子屬實沒想到肅南如此激動,直到脖子處的衣領被勒住,整個人都快要喘不過氣,他啞着聲道,“從側門才走不久。”
下一秒,他整個人被肅南甩開。
肅南一陣風般,消失在室内。
劉公子伸出手,捋順自己的領帶,抱怨連連,“大哥護着小姑娘而已,他瞎激動什麽勁兒.”
肅南追出去時,恰好碰到熟人。
“吳伯,大哥呢?”
吳伯正愁眉苦臉,聽見肅南的話,如實相告,“才上林助理的車。”
肅南八卦的心瞬間被人澆滅。
另一邊。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疾馳在馬路上,林助理平穩的開着車,一顆心也提在嗓子眼上,注意到後座受傷的人是薄總後,盡管他表現的風輕雲淡,比平時加快的車速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後座,安吟受傷的手指頭微微地蜷着,除卻大拇指,另外四根手指頭微微紅腫。
她偷偷的側目,視線落在薄少缙受傷的手上,剛才上車前,吳伯見他手上的血已經止住,簡單的用紗布包裹着。
“對、對不起,給你添麻煩啦!”安吟聲音淺淺,說出口的話卻很真誠。
在他生日這晚,發生如此不愉快的事,安吟挺不好意思,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爲救自己才受的傷。
上車後,薄少缙便阖上眼,瞧着有幾分疲倦之态。
直至耳邊傳來溫聲細語,他幽暗的眸子緩緩睜開,餘光掃到小姑娘身上。
在他面前,小姑娘大部分時間都低垂着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兒,唯唯若若的,就連說句話都不敢太大聲。
她說的這句給他添麻煩,薄少缙倒是贊同!拜她所賜,他居然被麻将桌傷着?不用猜,往後圈子裏面肯定有人拿這件事刺他!
“手還疼嗎?”薄少缙直接忽略她說的話,轉而詢問她的傷勢。
明明他傷的比較嚴重。
“有一點。”安吟怕疼。
小時候,她破一點點皮都能哭上半天,非得安盈哄上一段時間才能消停。
林助理明顯感覺到車内的氣壓下降不少。
薄少缙看着她受傷的手指頭紅得異常鮮豔,隻覺得很刺眼。
小姑娘皮膚真嬌嫩!
車子來到市醫院,晚上隻能挂急診。
林助理手裏拿着兩張挂号單,一時無語。
偏偏剛才薄總還交代一句,“先領着她去醫生那裏瞧瞧。”
安吟的拒絕,直接被無視。
幫他們看病的是一位年輕男醫生。
醫生還想讓薄少缙先檢查來着,畢竟他那隻手被血迹斑斑的紗布包裹着,看着怪瘆人。
而小姑娘僅僅是手指頭微腫而已,詢問之下也沒有别的症狀。
奈何薄少缙站在小姑娘身後,紋絲不動,語氣冷硬,“先瞧她!”
醫生犟不過他,而且,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強大的氣場,與之對視,讓人不由自主的産生一種順從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