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錢燒的慌,就是真疼愛孩子的人家舍得買。
劉成見妹夫真給他家臭小子買糖了,高興妹夫看重他家孩子的同時,又爲妹夫肉疼。
今兒說什麽,都要帶走臭小子了!
不然天天在妹夫家,臭小子還指不定要提出什麽過分要求呢!
“謝謝姑父,謝謝表妹~”
劉小樓是懂讨好人的,得了一包糖後,二話不說,先是道謝,再是打開投喂小表弟。
當然了,他家也有妹妹,他知道的,不能投喂太大,隻挑了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糖塊。
川哥兒本就喜歡小表哥,他張大嘴巴,坐等投喂。
大人們見狀笑了笑,兄友弟恭,何愁家族不旺盛下去?
姜家一片其樂融融,隔壁的張家,卻是一片狼藉。
鮑氏昨兒擦大門上的污穢之物,不小心摔了個大馬哈,右手骨折,腿骨也折了。
張扁擔回家後,看到半死不活的婆娘,想也沒想,拿了錢,轉身離開了,去找老相好湊合一夜。
張大郎跟張小郎玩瘋了,很晚回來,發現家門口滂臭滂臭的,惡心的直yue!
鮑氏疼的哇哇叫,好不容易逮着兩個寶貝兒子了,伸手讓兩個兒子扶她回屋裏,奈何兩個兒子嫌棄她臭,咋咋呼呼地躲回家了。
沒法子,她忍着疼,從地上爬了起來,慢吞吞地回到院子裏的水缸旁,清理自己。
越想越委屈,然後幹嚎了大半夜。
今兒一早,她的手腳都腫得老高,跟發面饅頭一樣!
這時候,她想賠錢貨女兒了。
要是小花在,起碼可以幫她幹家務活,不至于啥事都等着她自個幹!
當家的徹夜未歸,指不定是跟哪個騷婆娘厮混去了!
可惡!
“娘~我餓了!”
“娘,後院的豬在叫,你怎麽還不打豬草!”
張大郎跟張小郎兩個好大兒,習慣了凡事找他們娘。
别說動手指頭幫忙,也就是剛睡醒,餓的慌,要不然早跑沒影子了!
“大郎,二郎,你們幫娘打籃子豬草回家好不好?娘手腳都受傷了,實在是.”
鮑氏還沒意識到兩個兒子的自私,艱難地起身,坐起來後,對上兩個兒子涼薄的眼神,腦子一時半會還沒轉過來。
“娘,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跟娘們搶活計,打豬草,都是妹妹跟你幹的活,我才不幹!”
“就是就是,娘,爹說了,家務活都是你們女人幹的,我們男子漢,是要養家糊口的,不能幹.”
兩兄弟一個比一個嘴皮子溜,總之就是不幹活!
不僅如此,張大郎趁着他娘動作不利索,飛快地爬上炕。
“大郎你幹啥?”
鮑氏被兩個兒子的話噎的胸口疼,還沒緩過勁,老大又穿着鞋就踩炕上!
眼皮子一跳,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
“娘,我跟弟弟餓了,既然你不好燒飯,我就拿點錢,我們去跟阿七叔的牛車,去鎮上買肉包子吃就是了。”
張大郎嘿嘿一笑,輕車熟路地找到他娘藏錢的地方,抓了一把銅闆塞懷裏。
鮑氏攔都攔不住,眼睜睜地看着兒子跳下炕,目眦欲裂。
“娘,兒子會給你帶饅頭吃的,你去打豬草,咱家後院的豬,過年了還得賣錢呢!”
張大郎跑到房門口,還不忘回頭提醒他娘一嘴。
接着兩兄弟一前一後,溜出家門,任鮑氏在後頭怎麽喊也沒人應!
鮑氏氣的臉色脹紅,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造孽啊,頭疼!
不行,她要催一催媒婆,早日給她物色到童養媳!
姜家的院門是開的,一方面好看顧門口的牛車,另一方面方便漢子們搬運東西。
福寶搬了小闆凳,拿着包好的炭筆,在賬簿上塗塗改改。
創業之初,賬可不能亂。
劉家兩兄弟見了,隻以爲是妹夫家的童養夫識字,在教外甥女認字,故而沒什麽懷疑的地方。
小樓本該送到學堂開蒙,奈何家裏确實捉襟見肘。
暫時沒有送去學堂,由着他兩位哥哥回家的時候,教他識字。
其實他一點也不喜歡讀書,對于之乎者也,一點也沒感覺。
反而因爲家裏的困難,腦子裏都想着如何賺錢,幫襯家裏。
隻是他年紀小,幹活沒人要,身上也沒力氣,隻好作罷。
“福寶表妹,明兒我就不能來配你們玩了,不過我會讓我們村的小夥伴們,幫忙撈一桶螺蛳送給你吃。”
劉小樓嘴巴裏塞了顆糖,說話間腮幫子鼓鼓的。
“螺蛳?”
福寶合上賬簿,原地伸了個懶腰。
聞言一愣,然後想起來了,大溪村,溪水綿延,實乃魚米之鄉,比她們大河村,富饒幾分。
如果說大河村地勢問題,隻能養河蚌爲生。
那大溪村,可是正經地擺渡爲生,漁船不僅捕撈魚蝦,還能接送鎮上一些水運活計。
更别說,大溪村的土地,雖不是多富饒,但不貧瘠啊,正經的農作物,都可以種上收成!
哎,說來大河村真慘。
收——
福寶收起思緒,聽到小表哥說螺蛳,自然聯想到了螺蛳粉。
如果,如果外祖家能将螺蛳粉給搗鼓出來,做出來賣,生意未嘗不好?
就是有些重口味了,希望外祖他們挺住。
事不宜遲,說幹就幹。
不過不能從她嘴巴裏說出來,畢竟外祖不是奶奶,無條件信任她。
“小樓表哥,你給老黃牛喂點草料,我找我家瑜哥哥有事~”
說完,福寶就去找她奶,然後拉着奶奶回東邊屋
我家瑜哥哥?
劉小樓咯吱咯吱地咬碎了嘴巴裏的糖塊,明明很甜,爲何感覺到心酸?
“哞哞哞~”
老黃牛叫喚了一聲,牛心在想,小主子快給俺投喂草料啊。
好在廚房裏的飯菜都快好了,不然老徐氏還真走不開。
回到屋子後,孫女關上門窗,示意她同瑜哥兒都過來.
片刻後,老徐氏面露欣慰。
孫女有心拉扯一把外祖家,她這個做奶奶的,很欣慰啊。
自家有鹵味這門生意,就賺的盆滿鍋滿,不愁吃喝。
親家一家,子孫多,日子拮據,如果能做螺蛳粉的買賣,沒準能解了燃眉之急。
一番商量後,決定以她的名義,将螺蛳粉的配方,做法,寫在紙張上,交給劉成他們兄弟帶回家。
究竟是做,還是不做,随他們家決定。
作爲親家,她們是仁至義盡,絕不能暴露出孫女的“仙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