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喊不動對方,殷樾打遊戲正連輸幾局在氣頭上,便三兩步追了上去想要拽殷酒:“跟你說話呢你聾了?”
殷酒也沒想到大庭廣衆之下,殷樾這個傻叉會追上了拽住自己,她還有正事要辦呢,身份暴露,勢必會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TM别給臉不要臉,一個服務員你拽什麽?”
這邊的動靜不小已經引起了大廳内不少人的注意。
場内許多男士的目光落在殷酒身上,在看清她那張臉時,有玩味,有觊觎,有垂涎,有驚豔……
好似這場景對于他們充滿了某種赤裸裸的誘惑。
這些帶着上位者的審視眼神,讓殷酒十分不舒服。
她不喜歡這種向下施舍的凝視,這種情況下好似她像個需要被人拯救的失足女似的,所有人都等着上前英雄救美,可又想滿足内心的變态想法,等着她主動開口求饒。
殷酒背對着殷商梵父子倆,他們兩個人并不知道自己前方的女人是誰。
她不動聲色的掏出口罩戴上,随後轉過身,特意壓低聲線:“來人,擾亂拍賣會現場秩序,将這兩人請出去。”
話落,在拍賣廳現場站崗的高頭大馬的幾位保镖蜂擁上前,從人群裏穿進來,還不等殷商梵開口解釋,便一人一遍架住了父子倆的胳膊。
“這位小姐,我兒口無遮攔您别在意!”殷商梵掙紮着開口解釋。
今日拍賣會來的都是名流巨子,自己被這樣直接丢出去,以後老臉還往哪放。
更何況他帶着小樾過來是爲了結識人脈拓展交際圈的,要是被趕出去,隻怕會成爲今日拍賣會最大的笑話。
正是因爲此時心下緊張,所以殷商梵忽略了女人眉眼間透出的熟悉感。
又或者,殷商梵根本不相信殷酒會出現在這裏。
殷樾被兩個壯漢直接拽着胳膊托起,雙腳都離了地面。
他不明白,自己隻是喊了這個女人一聲,怎麽就被趕出去了。
難不成這女人是什麽高管之類的?
殷樾雙腿在虛空中蕩了兩下,硬是挨不到地面,一米九的壯漢能輕輕松松像是提小雞仔一樣将殷樾提起來,常年喝藥卧床的殷樾又怎麽可能掙脫開桎梏。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快放開我!你們拍賣會居然敢這樣對待客人!”
殷酒原本隻是想讓人将這個聒噪的東西給丢出去,聽到他這麽嚣張的話之後,殷酒隻是淡定從容,不急不慢的将腰間别着的槍給掏了出來:“我管你是誰,在黑市鬧事,我看你是嫌命太長了!”
下一秒——
砰!
一聲巨響,子彈擦着殷酒腳下的空地蹭出一道黑痕。
殷樾身邊的壯漢面不改色,反倒是殷樾這個外強中幹的東西,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沒出息!
殷酒有些鄙夷的瞧着差點被吓尿褲子的殷樾,實在是不明白殷商梵怎麽就養出來殷樾這個慫包。
不禁吓,這麽快就暈了。
殷商梵也好不到哪去,臉色慘白跟鬼一樣,話都說不出口。
殷酒背過身去将口罩拉下,确保殷商梵這邊不會看見自己的臉,她漫不經心對着槍口輕輕吹了一口氣發話:“丢出去!”
現場内部的工作人員聽到殷酒的指令,立馬将殷商梵父子倆給貼心的擡了出去。
槍口的位置有些發燙,殷酒指腹輕輕撫過槍身,眼神中帶着一絲蠱惑意味,她歪了歪腦袋,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明明長的像是古希臘的神,可偏偏笑的像是地獄爬出來的鬼魅。
這笑容,看的衆人心裏瘆得慌。
殷酒看向剛才對她有所觊觎的現場男性表情玩味,她用英文對全場道:“拍賣廳内,保持肅靜,否則别怪子彈不長眼。”
言畢,她用中文同樣也說了一遍。
說着,她晃了晃手裏被擦拭锃亮的槍。
忘了說了。
她,殷酒。
除了黑市内部主要的幾位負責人外,她就是這裏的半個老大。
雖無職位,但身份尊貴。
地下黑市,顧林江是最大的負責人,這件事連地下其他幾個小負責人都不知情,可她殷酒知道。
果然,這句話震懾住了全場大佬。
也包括樓上時钰幾人。
“草草草嫂子是這裏的負責人嗎?她槍從哪來的?”
目睹全程的時钰三人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拍賣會現場工作人員居然會聽嫂子的話,那麽她的身份高低得是個高管之類。
這麽大的地下賣場她管着。
合着之前她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紀禮從震驚中還沒緩過神來,他喃喃開口:“你媳婦這身份,屬實震驚我三百年啊!”
他本以爲殷酒是混進來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虧我以前一直意味她真的是連大學都考不上的苦逼學生,結果她才是那個隐藏大佬啊!”
時钰都快碎了,見過見陸岑宴悠閑品茶:“不是,哥你這麽淡定是一早就知道嗎?”
陸岑宴:“不知道。”
……
半小時後,拍賣會開始。
美女拍賣師娉婷袅袅走上前,腳下步步生蓮,藕節的玉臂上镯子碰撞叮當作響,現場燈光暗了下來,隻有台上拍賣師的位置留了一束光。
無人注意的角落裏,殷酒将剛才從二樓包廂某個大人物那順來的鑰匙丢給了顧林江,又往那位大佬的飲料裏加的東西,這才溜了出來。
她除了會打架之外,當扒手也是個好苗子。
隻可惜這玩意不能用在正道上,要是有人招惹她,她才會用到這個不怎麽光彩的手段。
主要是,當小偷實在是上不了台面。
當時自己就是幫顧林江偷回了内部機密檔案,才與他認識的。
殷酒覺得自己是生不逢時,早出生個幾十年,她高低得是個特工。
“今日我們要拍賣的是獸骨雕刻的千裏江山圖……這件藏品才用的是野獸的腿骨制成,長約90公分……”
台上,美女拍賣師介紹着藏品,台下的人蠢蠢欲動。
黑市的拍賣會一向就愛拍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的藏品甚至稱得上邪門,所以對于第一件上來的藏品,殷酒并沒有多大反應。
之前炸裂的藏品比比皆是,這些她都已經免疫了。
但耳邊還是能聽到台下人的驚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