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江不緊不慢開口。
這下輪到殷酒意外了,她隻聽說過江神有個哥哥,沒聽過他還有個妹妹啊。
殷酒眨眼:“你還有個妹妹?”
顧林江:“你似乎很意外。”
确實挺意外的,沒想到。
“不是親的。”臨了,顧林江又補了一句。
“那你方不方便引薦一下?這顆藥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殷酒生怕顧林江會拒絕自己,又繼續補充:“我幫你一次,你也幫我一次,我們扯平。”
顧林江:“可以,不過你得替我辦件事,辦妥了我親自把藥給你弄過來。”
“沒問題!”
殷酒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下來。
……
拍賣會當日,各界名流齊聚律城。
台上燈光璀璨,身着素色旗袍的拍賣師雙手交疊置于小腹前站在那,身姿綽約,像盛夏傍晚才悄悄冒頭的荷尖般惹人垂憐。
不得不說這次拍賣會下了重金,光是一個拍賣師就賺足了人眼球。
一樓台下是按号排的座位,二樓則是一排排包間。
二樓基本上是留給一些大佬的,防止他們身份暴露特設,沒有黑市發放的邀請函進不來,一樓拍賣廳則是驗資達到一定級别才能入内。
即使是拍賣廳,能進來的也都是身價過億的老總,更不用提二樓包間内的大人物了。
殷酒剛進内場,便在場内尋找自己今天的目标。
另一邊,時钰幾人也進入了二樓包間。
每個包間的門口有專人看守,确保客戶隐私。
陸岑宴将邀請函交給看守的人,最後幾人進入了包間内。
包間内的空間不是很大,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
四四方方的包間内,最裏面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從二樓看到一樓台下的位置,視角極佳,窗邊放着沙發和圓桌,桌面上有顯示器,類似于監控,觸屏可放大查看拍賣廳内場一樓所有人。
“陸哥,你瞞着嫂子過來不太合适吧?”時钰這時候想起殷酒,有些害怕的開口。
就殷酒那個暴脾氣,知道他哥剛出院就跑出國,估計他們哥三得被訓一通。
榮瑾此時也與陸岑宴單方面約法三章:“事先說好,到時候殷酒知道可跟我們沒有關系,是我們陪你過來的!”
紀禮握緊沙包大的拳頭額角青筋直跳:“你們能不能别說了,知道什麽叫避谶嗎!”
三個人叽叽喳喳說了半晌,陸岑宴全程沒搭理他們。
這時時钰試探性喊了一聲:“陸哥?”
陸岑宴看過來:“有事?”
時钰一噎:“我們幾個剛剛說的,你到底聽沒聽?”
“殷酒在律城。”
短短五個字,效果如同炸彈投入湖底直接炸開一般。
時钰:“啥……啥玩意!?”
紀禮:“我耳朵瞎了?”
榮瑾:“鬼故事可不興講。”
五秒過後,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時钰先開了口。
“要不……我先走一步?”
榮瑾一巴掌落在時钰後腦勺:“你先别急,我先死一步。”
“話說,殷酒一小姑娘來律城做什麽?”時钰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地方是她能待的嗎?!”
這不玩呢!
律城這種鬼地方,這幾天附近保镖估計比來黑市的人都要多,可見這破地方是有多危險。
殷酒一個人過來,他哥居然一點都不擔心,這不科學啊!
紀禮連忙追問:“所以現在殷酒到底在哪,這種玩笑可不興開啊哥!”
三個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隻有陸岑宴全程盯着桌上的顯示器看。
“看什麽呢怎麽專注,不是還沒開始嗎?”
時钰覺得奇怪,順着陸岑宴的目光看過去,直到視線落在顯示器上身形單薄的女孩身上。
他越看越覺得眼熟。
直到顯示屏内,女孩轉過身來,看清對方臉的那一秒,時钰直接瞳孔地震。
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抖的跟帕金森一樣的手指,然後咽了咽口水,聲音帶着顫抖與驚恐,難以置信道:“這TM不是殷酒嗎?!”
其他二人循聲也看了過去,屏幕裏,女孩穿着簡單的白色打底襯衫,最上方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白皙精緻的鎖骨,外面套着偏米白色的西裝外套,襯衫下擺紮進了褲腰裏,三千墨發直接被綁了個松散的低馬尾。
妝容明明是化的淡妝,也不知是不是她濃顔系的原因,在屏幕裏看上去像是化了濃妝,銀色的方框眼睛挂在鼻梁上,眼神不經意間便能流露出幾分惑人的妩媚與妖娆。
紀禮直接傻眼,他滿腦子問号:“她是怎麽進來的!”
要是被人發現她是混進黑市的,隻怕是小命不保。
榮瑾這時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捂着撲通跳不停的小心髒:“你老婆瘋了啊?”
這不純純送死嗎?
時钰作勢要開門出去:“不行,我去把嫂子喊過來!”
陸岑宴隻是關掉了屏幕,制止了他的沖動:“回來。”
時钰果斷停手:“真不去把人喊過來?”
陸岑宴惜字如金:“不用。”
他哥都這麽說了,應該是有其他打算。
時钰又乖乖回來了。
而殷酒此時手裏拿着一份記錄單滿場子轉悠。
這裏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不過很少看見多少華國人的影子,内場一樓更多的是一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這黑市的拍賣會有什麽好玩的?甚至不惜大老遠的跑過來,有這時間不如讓我回家打兩把遊戲。”
“你給我閉嘴!”
身後,令殷酒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聲音傳入耳朵裏。
她不用回頭,都能想象到殷樾那副傻逼嘴臉,以及她的傻逼爹氣急敗壞的樣子。
真晦氣!
怎麽在哪都能遇見他們。
殷酒正一臉掃興的想要走開,誰知剛擡腳,那道欠揍的聲音繼續傳來:“那個誰!就前面穿白衣服的,你給我看看我們座位在哪?”
殷樾見前面站着個工作人員,想都沒想便喊住了對方。
“小樾!不得無禮!”殷商梵低聲呵斥一聲。
這裏不是北城,就算是他殷商梵,也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
在場内,任何一個人都是能夠與他平起平坐甚至高他一等之人,他也不得不放低自己的姿态。
殷樾不滿的撇撇嘴,并未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