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姿染很确定自己近期并未得罪過什麽人,那最有可能的隻有她父親在生意場上的對手。
如果是生意場上的對手的話,應該是不敢拿自己怎麽樣的,隻是想吓唬吓唬自己,想到這裏林姿染稍稍放下心來:“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錢我林家自然會給你們。”
可是她忘了,窮途末路之下,人被逼急了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男人聞言哈哈大笑:“林小姐隻怕是不知道,将你送來的那位先生要讓你生不如死——”
他蹲在籠子跟前,看着裏面縮成一團抱着膝蓋的林姿染,冰冷而危險的氣息似毒舌般纏繞上來:“更何況,林家人是永遠不會找到你的。”
來了他這,哪有那麽容易離開。
“這段時間派人好生照顧着林小姐,不聽話就用刑,留她一條命活着就行,不要傷到臉。”
男人叮囑一番後,留下了兩個保镖守着,自己則是獨自離開了。
因爲這兩天剛好是周末,林姿染的失蹤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殷酒看着自己發給林姿染的消息石沉大海,已經兩天沒有回複。
看來大小姐還在生氣呢。
辦公室内,陸岑宴見女孩愁眉苦臉的盯着手機,一會皺眉一會歎氣,忍不住開口問道:“看什麽呢?”
殷酒耷拉着腦袋,聽見陸岑宴的聲音這才勉強仰起一張小臉看向不遠處認真工作的男人。
啧,她老公長的可真好看。
殷酒看見這張臉,心情跟着好了點。
“嗐,你知道的,我好像真惹林姿染生氣了,她不回消息,我還想請她幫個忙呢。”
“什麽忙?”陸岑宴放下鼠标看過來,“再問一遍,說不定就答應了。”
殷酒:“我自認爲我的臉還沒大到這種程度。”
人家已經拒絕過一次了,她再貼上去有些不合适。
她将手機揣進口袋裏,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剛才沒注意,午飯時間也給錯過了。
殷酒湊過去:“你處理完了沒,餓不餓?”
陸岑宴:“還行。”
從早上到現在,他倆好像都一口東西都沒吃吧。
“上次我讓你起醫院檢查一下,醫生怎麽說的?”
殷酒給自己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邊,随口問道。
陸岑宴胃病挺嚴重的,她之前就想着讓他過一段時間就去查查身體,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陸岑宴繼續去看他的電腦,頭也不擡:“小毛病,不礙事。”
殷酒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眼睛危險的眯起:“所以就是沒去了?”
陸岑宴沒回答,但殷酒看他那反應明顯是心虛了。
“你這人總拿我話當耳旁風,我真是白操這閑心了。”殷酒在他耳邊繼續絮叨,“你知不知道胃也是一種情緒器官,長時間這樣對身體不好,也影響你心情……”
陸岑宴終是合上了電腦,他站起身理了理袖子:“去吃飯。”
殷酒:“……”
下午這個點,逛街是最合适的。
兩人手牽手走在大街上,殷酒攏緊了自己的衣服。
殷酒挽着陸岑宴胳膊随口問道:“你要吃什麽?”
陸岑宴大概是在想事情,随口回答:“咖啡。”
殷酒突然停了下來,她黑着張臉:“喝喝喝怎麽不喝死你,我是問你吃什麽!”
她是真的生氣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還走腎不走心。
殷酒一把甩開了手:“是我長的倒你胃口嗎,你這不情不願的顯得跟我強迫你似的。”
她一個人加快了腳步,三兩下将陸岑宴直接甩在了身後,一個人獨自生着悶氣。
自己好心好意的替他着想,結果他這人不解風情就算了,跟自己出來還在想其他事情。
越想越氣。
殷酒啊殷酒,你是真閑出毛病操心陸岑宴的破事!
他胃病疼的又不是你,他疼死了你還能繼承一筆遺産……
想到這,殷酒自己又給自己哄好了。
爲了遺産,不能生氣!
正當她蒙頭向前走時,從身後追上來的陸岑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拉住。
“阿酒——”
殷酒沒有回頭,甩開了他的手,但也沒有再往前走。
陸岑宴從她身後繞到了身前,所幸街上人不是很多,他們兩人拉拉扯扯也不會太引人注目。
“對不起,是我分神了,别生氣了好嗎?”
陸岑宴主動道歉,他低頭看着殷酒,隻靜靜等着她回頭。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不知道過來多久,殷酒才終于擡起頭。
嘴裏說出的話依舊是得理不饒人:“你道歉就不能彎下腰再和我說,杵在這是爲了顯高嗎,跟你說話仰着頭很費勁的!”
明知道自己矮他大半個頭,他這樣顯得自己生氣都很沒氣勢。
一株金燦燦的向日葵塞進了她懷中,殷酒錯愕的低頭看着碩大的花卉,好像還有瓜子欸。
趁着陸岑宴沒注意,她悄悄摳了一粒塞進了兜裏,打算待會嘗嘗生瓜子啥味。
大直男開竅居然還送了自己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殷酒強壓下嘴角的笑意:“你送我這個幹什麽?”
陸岑宴如實回答:“很像你。”
殷酒臉上笑容一僵,她将笑收了回去:“你意思是我臉很大,長的就像這向日葵的花盤?還是意思我很黃,和這花一樣?”
陸岑宴沒想到她會這樣想,搖搖頭認真道:“第一眼見到它時,覺得很像顆小太陽,和你一樣。”
從始至終,殷酒都是他的太陽。
陸岑宴将殷酒抱了起來。
“花是給你的,但太陽得歸我。”
花送給你,太陽歸我。
殷酒猝不及防被人抱起來,差點吓的她花給掉地上。
很難想象,一向沉默寡言不解風情的陸岑宴有一天會說這種話。
兩輩子啊,她手真的第一次聽見他說情話。
雖然有些不适應,但莫名有點開心是怎麽回事?
走了幾步,殷酒拍了拍陸岑宴的肩膀。
“老公你要不先放一下手,大庭廣衆的,别人都往這看呢!”
她有點尴尬,雖然大家的眼神并沒有惡意,但她還是有些臉熱。
“不是你說我太高,和我說話費勁?”陸岑宴抱着殷酒,“現在一樣高了。”
殷酒:“确實是一樣高了,但感覺臉被丢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