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如,你是不是沒長腦子,他讓你去你就去了?曾赴讓你跳崖你是不是也聽他的話跳下去!”李姐罵完後深呼吸一口氣,“你知道這次因爲曾赴的貿然行事,公司已經損失了多少錢嗎?”
曲曉如膽怯的搖頭,整個人沒有一點主見。
李姐見到她這副窩囊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全網吵着讓公司給個交待,他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李姐站在原地雙手叉腰,眼睛斜撇沉思,主治醫生看了眼兩人,出去時将病房門順手給帶上,隔絕了外面人的異樣眼光。
眼下曾赴捅了這麽大的簍子,李姐忽然間擡起頭看向曾赴的女友曲曉如,她沉聲問:“曾赴現在生死猶未可知,你身爲他的女朋友,會陪伴他到最後吧。”
她現在急需要曲曉如一個肯定的答複給自己。
曲曉如看着躺在病床上生死未蔔的男朋友,猶豫幾秒後,目光逐漸堅定下來,她肯定的點點頭:“他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公開,說明他心裏是有我的,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照顧他自然也是我的責任。”
短短幾句話,李姐心裏便有了主意。
“好,接下來你什麽事也不用管,就專心在這照顧他,剩下的事情公司這邊會處理。”
不過須臾之間,她便已經在曾赴與他的隊友之間做出了取舍。
李姐開車回了一趟公司,指名道姓見了一個人。
男人推門而入時,李姐正好将一份資料整理好。
“你來了。”李姐語氣淡淡,她随手指着自己對面的椅子,“坐吧。”
男人聽話的坐了下來,兩隻手放在大腿上坐姿端正,卻也無比拘謹。
李姐将一份合同遞給對方,這才注意到男人眼下兩片烏青,顯得人都蒼老了不少,一看就知道是近日沒睡好。
李姐做了個請的手勢:“看看吧。”
男人拿起合同,隻翻了兩頁便陡然變了臉色:“公司要和我解約!?”
他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透着濃濃的疲倦,明明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可現在竟多了幾分破碎,他身子晃了晃,似乎是不敢相信。
“爲什麽?!”他雙眼赤紅,不甘心的問道。
李姐懶的廢話:“俞昌栩,這幾日的情況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解約對你我而言都好。”
俞昌栩難以置信,他忍不住爲自己辯解:“我沒做過那些事,我真的沒有!”
“你做沒做過這些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網友,他們信,你就得死,他們不信,你才有一條活路。”
李姐又何嘗不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繞。
俞昌栩是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她又何嘗不清楚他的人品。
可是曾赴自殺的事這麽一鬧,輿論明顯是偏向他那邊的。
俞昌栩如果拿不出任何證據,那自己隻能放棄掉他了。
俞昌栩沉默了,他确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這幾日自己爲了這件事一直沒睡好,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何時得罪過曾赴,他不惜自殺也要将自己拉下水。
“這些年公司待你不薄,資源幾乎全部傾斜給了你們兩人,違約金也不收了,都是體面人,大家好聚好散吧。”
李姐看似退讓爲他着想,實則步步緊逼讓他妥協。
“我明白了,謝謝李姐。”
俞昌栩聲音幹澀,他鼻頭一酸,幾乎是顫着手拿起桌上的筆簽下自己名字的。
合同一簽,自己再也和公司無關了。
而且出這麽大的事,也不會有公司在要自己。
他的職業生涯到這算是結束了。
離職後,俞昌栩将自己留在公司的東西全部收拾完,抱着個紙箱子離開了。
前腳剛出公司,後腳公司的官博那邊便宣布與他合約終止。
這在粉絲眼裏相當于證實了曾赴那篇微博發的小作文是真實的,要不然公司爲何與俞昌栩會解約。
回到自己在外面租的公寓,俞昌栩關上門回房間,無力的躺在床上。
他現在要去哪?
他該何去何從?
這些年賺的所有錢都與公司三七分,再除去交稅和給工作室成員的工資,其實他也沒有攢下多少。
他把錢全部都寄回了老家修路。
聽村長說近幾日村裏有人規劃建度假村,也挺好的……
當不成偶像,他回家養老也挺好的。
小村子開銷又不高,大不了找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按部就班結婚生子,這輩子也就這麽過去了。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有過當大明星的夢想的,原以爲自己夠幸運,能夠出道,還有那麽多粉絲喜歡。
沒想到最終還是鏡花水月,竹籃打水一場空。
——
“你們夫妻倆人還怪好的,實地考察還得帶上我們三過來吃狗糧……”
時钰走在桐花村的路上,一路罵罵咧咧踢着腳下的小石子。
殷酒擡腿踹他一腳:“閉嘴!”
吵死了!
“嗷!”
時钰捂着屁股一蹦三跳跑遠了些:“嫂子你幹嘛啊!”
殷酒:“帶你們來我家吃酒,你再吵一句信不信我砍了你!”
這幾天陸岑宴找人過來實地考察,殷酒想奶奶怕,于是拉着陸岑宴和時钰幾人也過來了。
陸岑宴是近期休假中,其他三人跟個二世祖一樣整天遊手好閑好吃懶做,反正待着也沒事幹,她順便給拽來了。
時钰張開雙臂感受吹來的冷風:“這地方風景是真的好啊,讓我死這我也樂意。”
殷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見你旁邊的菜園子沒有,你變成大糞躺在那也可以看風景。”
時钰:“……”
倒也大可不必。
幾人還沒到殷酒奶奶家門口,中途就被村長給直接截胡了。
村長将幾人全部拐回了自己家裏,并且讓老婆做了一大桌的好菜好生招待。
“小酒陸先生,你們回來啦!來村長家,快坐快坐。”村長無比熱情的将人請進來,“其他三個是你們的朋友吧,也坐,我讓你嬸子再拿幾副筷子,她做了你最愛的臘排骨!”
說着他進廚房又拿了碗筷,還端着一盤排骨上桌。
“排骨?”榮瑾忽然意識到了不對,他指着桌上的菜看着殷酒,“嫂子,這怎麽這麽像你上次十萬賣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