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殷家又要整幺蛾子,萬萬沒想到,等殷酒回了殷家,才知道那并不是簡單的家庭聚會,而是相親局。
殷酒下車,瞧着張燈挂彩的别墅,周圍拉滿了小彩燈,陣仗搞的像是過年似的。
她細細回憶了一下,尋思這才十一月底啊。
難不成是殷商梵要二婚了?
整這麽喜慶做什麽?
懷着這樣的疑慮,殷酒踏進了家門。
雖然每次回來,她總是不怎麽招人待見。
可她殷酒是誰,她就喜歡幹膈應人的事。
她現在秉持的原則就是,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步怨氣深重,所以她進一步直接呼所有人一個耳光才舒服。
她剛進門,孫媽便沖着殷酒笑容慈祥招呼道:“酒小姐您回來了,童謠小姐在二樓呢。”
在殷家,孫媽是除了殷童謠之外唯一一個會護着她的人,上次殷童謠被罰跪也是孫媽通風報信,她才能及時趕到。
殷酒乖巧道:“好的知道了,謝謝孫媽。”
孫媽笑的樂呵,多好一個孩子,長得漂亮還懂事,也不知道夫人他們爲什麽不待見殷酒小姐。
客廳,殷酒直接無視沙發上所有人打算直接上二樓去看看殷童謠。
“站住!”
從殷酒剛進門他就聽見動靜了,但爲了展示他作爲長輩的威嚴,殷商梵坐在沙發上穩如老狗,架子擺的十足。
原本以爲殷酒會過來和自己打個招呼,他再趁機訓幾句,誰知道殷酒将忽略了個徹底。
“有事?”語氣懶散,殷酒不耐煩的回頭,眼睛卻是看向别處。
她甚至懶得給殷商梵一個正臉。
殷商梵被她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氣的不輕,但有礙于客人的面不好發作。
他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等人走了再找殷酒算賬。
殷商梵擠出來這輩子最難看的一個笑臉,許是因爲笑的太過牽強,顯得有些面目可憎:“小酒,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溫叔叔的兒子,和你弟弟同歲。”
殷酒看了眼殷商梵的臉,走過去撂下一句話:“别笑了,醜死了。”
甚至還帶着濃濃的嫌棄。
話裏話外,都不想和殷商梵沾山河任何關系。
殷商梵面皮抖動兩下,看上去像是在極力忍耐,他轉身對客廳上的幾人開口:“溫夫人您别介意,小酒這孩子近幾天心情不好。”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氣質優雅,她吹着眼,纖細的手指捏着勺柄一端漫不經心攪着杯中的咖啡溫聲:“不礙事,孩子嘛。”
任誰看了,都覺得是燕清茹沒将殷酒當回事。
是了,這位氣質卓然的優雅女人正是溫宿白的親媽,上次溫家晚宴上演捉奸大戲的當事人之一。
即便是老公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出軌,燕清茹也是冷靜自持的模樣。
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攪亂她的心。
那次晚宴出了那麽大的事,她也沒有過分失态,甚至一個人掌控大局。
燕清茹沖着兒子使了個眼色:“宿白,這位是你殷叔叔家的小女兒。”
她身旁的少年乖順起身,朝着殷酒伸出一隻手:“你好,溫宿白。”
殷酒盯着那隻伸來的手愣了三秒。
上輩子就是他和殷童謠結婚,最後害的殷童謠年紀輕輕落得那樣的下場,這一世她明明幫殷童謠避開了溫宿白,爲何溫宿白會出現在這裏?
“你好。”殷酒伸出手介紹,“我叫殷酒,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酒。”
殷商梵見兩人相處良好,對孫媽道:“去叫童謠下來吃飯。”
殷酒心中卻是警鈴大作。
難不成殷商梵還想要将殷童謠和溫宿白撮合在一起?
很快,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殷商梵并不是想将殷童謠和溫宿白撮合在一起,而是想将她自己和溫宿白撮合在一起。
飯桌上,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做在一塊。
圓桌上,殷商梵直接讓殷酒與溫宿白挨着坐在一起。
她左手邊是溫宿白,右手邊是殷童謠,而殷童謠旁邊依次是殷樾、秦漾、殷商梵、燕清茹……
幾人圍成了一個圈。
殷童謠幾次三番想要和殷酒說話,旁邊的殷樾卻是一直纏着她,殷童謠最終隻能微不可察的沖着殷酒搖頭。
“小酒,這次回來是想将你的婚事定下來。”秦漾直入主題,連個緩沖的時間也不給别人。
他們甚至連殷酒的意願都沒問過,便擅自做主了她的婚姻大事。
在殷商梵夫妻二人眼中,一個從鄉下接回來的丫頭去換和溫家合作的機會,一點也不虧。
殷商梵:“當初你爺爺和溫家的老爺子約定好了以後兩家若是各爲男女,便結爲姻親,這婚約原本是童謠的,不過既然你回殷家了,那便和宿白試試看吧。”
好一個婚約,口頭約定嗎?
當初老一輩開玩笑說出的話,這麽多年早就沒人記得了,這時候搬出來說的冠冕堂皇,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頒布聖旨呢。
上輩子殷童謠就是被坑了一次,這一世倒是輪到她自己了。
殷酒心下止不住的冷笑。
秦漾也出來插話:“宿白長的一表人才,你嫁給他是你的福氣。”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殷酒無語至極。
殷商梵拍桌,碗碟都跟着顫了顫:“殷酒!”
殷酒:“你别叫,很吵!”
溫宿白雖然長的一副白面書生樣,看上去文弱清瘦又乖巧聽話,可實際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媽寶男,遇事沒點主見還優柔寡斷。
燕清茹強勢,溫廷宗軟弱,兩個人生出的孩子,性子随了父親,教育又被母親控制,從小到大被過度幹涉最終長成了這個樣子。
上輩子殷童謠在手術室搶救,醫生讓他簽字,溫宿白說什麽也得等燕清茹過來,說他做不了主。
最後本就岌岌可危的殷童謠被拖延那麽久,等燕清茹感到時早已經無力回天。
秦漾收起笑臉,嚴肅開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得聽我們的。”
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這一出。
“秦女士,我覺得你應該是忘記了一件事,我連戶口都沒在你殷家。”殷酒慢悠悠提醒。
說起來還得感謝殷樾這傻叉,當時被帶回家時他鬧着死活不讓自己上殷家的戶口本。
也算無形中做了件好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