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辛澤将現場的工作人員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你們知道我這張臉每年需要花多少保養費嗎,什麽垃圾三無産品都敢往我臉上用,爛臉了你們負得起責嗎?”
他邊說着,邊将旁邊的化妝師一把推開,看樣子非常不情願。
杜韬象征性的攔了兩下,也沒說什麽,隻要辛澤做的不是太過,他是不會管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辛老師,您這樣我們沒法和蒲導交代啊,這些化妝品肯定沒有問題的,大家都是這麽上妝的……”工作人員語氣都帶着些許小心翼翼,不敢沖撞到對方。
“大家?”抓住關鍵詞的辛澤聽到這話之後更氣了,“你拿我和那些群演比?”
自知說錯話的工作人員立馬悻悻閉嘴。
換好衣服的殷酒路過化妝間聽到吵鬧聲,推開門進去看看什麽情況。
聽到開門聲,辛澤以爲是其他工作人員來了,轉身剛要繼續訓斥,結果看見穿着酒紅色吊帶裙美的妖孽的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要罵出口的髒話也在瞬間給咽了回去。
女孩一縷栗棕色的卷發慵懶随意的散在胸前,淺色如琥珀透亮的眸似一隻小鹿直直撞入人心底,五官精緻似天神造物,一颦一笑都顯得風情萬種,酒紅色襯的她肌膚如雪般白皙,纖細筆直的小腿讓人移不開眼,搭配的同色系高跟鞋更是恰到好處。
她美的很有攻擊性,可配合那無辜的眼神,多了幾分清純的味道。
嘶——
周圍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全都看呆了。
就連杜韬也未能幸免,目光滾燙落在殷酒的身上。
“你是?”
他不記得組裏有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吧,辛澤主動上前搭讪道。
眼前的女孩無論是氣質亦或者是樣貌,放在圈子裏都可以說是頂尖的存在,若是圈内人,這條件估計早火了,既然他沒見過,說明是個剛入圈的素人演員。
他現在在娛樂圈内也算是小有知名度,外貌條件自然不會差,辛澤嘴角勾起一個自以爲帥氣的弧度對着殷酒。
殊不知,這油膩東西差點給殷酒惡心的隔夜飯都快要吐出來了。
殷酒幾乎是狠狠皺眉,壓着嗓子用以往的音量與他對話:“崽種,這麽快就不認識你爹了?”
這熟悉的聲音……
辛澤瞳孔驟然收縮,一副見鬼的表情:“你是江九?!”
殷酒沒什麽耐心:“除了你爹還能是誰?”
杜韬在聽見殷酒的聲音後,剛才那炙熱滾燙的目光瞬間褪去,整個人呆滞在了原地。
靠!
杜韬心中暗罵了句。
江九怎麽比女人還像女人!
他一個男的都差點動心了!
“我去,這女人是江九,真的假的,那個胸也是假的嗎,看上去好逼真……”
“江九能不能給圈裏女明星留點面子,這放出去不得豔壓一大片啊,幸好他是個男的。”
“别說,我一男人看了江九女裝,都有反應了,這TM還讓不讓人活了!”
在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之後,殷酒轉身掄起牆角的一根棍子拿在手裏掂了掂:“别讓整個劇組等你一個人,半小時内要是還在片場見不到你,可别怪我不客氣。”
殷酒忽得靠近辛澤,“反正我被封殺,現在沒什麽好顧忌的,你要是不想讓你粉絲明天看到你鼻青臉腫的殘樣,就識相點。”
她還想早點下班收工回家呢。
想起上次在洗手間江九揍人的場面,辛澤心中升起莫名的恐懼來。
“好了,我先走了,各位繼續。”
她踩着高跟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化妝間。
……
《普法欄目劇》以腦洞大開的狗血劇情聞名,各種情節跌宕起伏,各種反轉層出不窮。
當年養母養父還在世時,幾代人到飯點就圍在電視機蹲點觀看。
現在多年過去,節目在經曆停播複播等折騰之後,又重新換了方式走進大家視野裏。
而她也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迅速走紅又沒落,說起來和這節目的境遇還真是相似。
紅極一時的普法劇,昙花一現的頂流男演員。
也讓殷酒感慨,圈内改朝換代的速度是真的快。
沒有人能一直處于不敗之地。
當年自己最愛的《法律講堂》也出了直播互動模式,《普法欄目劇》也開始注入新鮮血液。
所有事物都在不斷迎合時代更疊變遷,就連她也是。
想起遠在桐花村的奶奶,殷酒不禁有些傷感。
可時間總是由不得她多愁善感的。
辛澤做好了妝造,頂着一個頗具破碎感的刀疤妝帶着團隊一行人浩浩蕩蕩過來了。
蒲導在看見他的妝造,幾乎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這妝誰給他畫的?”
工作人員支支吾吾,最終解釋:“辛老師自己的團隊做的。”
辛澤十分抗拒劇組請來的化妝師,便讓自己團隊化了個。
“重化!”蒲導頭頂幾乎冒火,“知道的清楚我們拍的普法劇,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萬聖節cosplay夜店破碎感男模呢!”
“噗哈哈哈哈——”
殷酒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其他人也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隻能說是很憋屈。
“知道什麽叫做扮醜嗎?重點是醜,不是去展現你那張臉!”蒲導深呼吸拍着心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被臭罵一頓的辛澤這時立馬不幹了,“蒲導,我是個偶像,我是要靠臉吃飯的,扮醜的話我粉絲流失你負責嗎?”
本來這個劇對他就沒什麽加持,他不過是跟過來蹭一下江九的熱度,誰知道蒲導會這麽較真。
“實在不行你把我那部分的劇情删一下吧!”辛澤無所謂道。
大不了留幾個鏡頭,到時候買通稿碰瓷一波江九,反正也不虧,還能提早殺青。
蒲導完全不虛,他中氣十足吼道:“能拍拍,不能拍就給我滾!誰慣的毛病!”
他這劇又不需要什麽流量演員撐場面,加之普法劇本身就是上面做的節目,資本再厲害也動不到他頭上來,所以他才敢收留殷酒,也敢和辛澤正門剛。
奈何辛澤不懂這個道理,覺得自己背後有人保駕護航就可以爲所欲爲。
這時杜韬出來打圓場,立馬将辛澤拉回去:“我們這就重新改妝,不好意思辛澤家裏出了點事心情不好,打擾到大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