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越來越大,這火是驅邪的火,對房屋并無傷害,因此紀曉虞也不擔心在屋内休息的楊丞。
就是這些村民太奇怪了。
一個兩個的,怎麽都是将死之相?
就在這時,那群村民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眼中閃過一絲紅芒後,全都朝着她走了過來。
隻有五六個婦女沒有受到影響,很是奇怪的拉住身邊男人,問他們想幹嘛。
可惜沒人搭理她們。
這群人一個個朝着紀曉虞圍攻過來,速度很快,身體僵硬數倍,還不怕疼。
就和僵屍沒兩樣。
感覺到他們還活着,紀曉虞也不敢下死手,打起來畏手畏腳的,還隻能躲閃。
幾個婦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呀?
頓時吓的尖叫起來。
紀曉虞躲閃那群人攻擊的同時,還得安撫那幾位婦人:“别叫了,離遠點!”
這個村子怕是早就淪陷了。
她的聲音還算有效,幾個婦人都聽話的跑遠了些。
好不容易用定身符制服了幾個,紀曉虞剛喘口氣,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這麽喜歡多管閑事,今晚就給奴家留在這裏吧~”
錦溪不知從何處飛身而來,手裏的紅色的綢帶如同一道利劍直刺而來。
看到她,紀曉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這個村子就是無衡的試驗場地。
一個泯滅人性的人鬼交融實驗。
培育出來的全是怪物。
“你是無衡的人。”
紀曉虞此言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錦溪聽到主人的名字後,愣了一下,輕笑一聲,“猜對了沒獎哦,請你乖乖的做主人的養料吧。”
紀曉虞一邊驅動靈氣躲避她的攻擊,一邊從背包裏拿出符咒扔出去定住那些亂來的村民們。
“你爲什麽這麽幫他?”
明明自己已經是鬼王級别了,怎麽還會心甘情願的做别人的奴隸被随意驅使。
錦溪見久攻不下,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奴家樂意,與你何幹!”
“既如此,沒得談了。”
紀曉虞還想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這下可以徹底放開手了。
她神色凝重的從背包裏取出兩張高級天雷符來,這是極爲稀少,且攻擊力極強的符咒。
紀曉虞輕易不會拿出來。
“你有福了。”
“???”
能死在她的高級雷符下,也是她的福氣。
符咒飛出,不一會,兩道紫色閃電瞬間劈下,對着錦溪迎頭蓋臉的砸了個正着。
她哀嚎一聲,身上紅裙破碎,嘴角溢出藍色的血絲,那是魂魄的精氣,鬼物體内最珍貴的存在。
“你又變厲害了,真是小瞧你了。”
錦溪的臉上再也沒了笑容,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沫,輕聲道:“主人,計劃失敗了,我就不回去了。”
她眼中紅芒閃過,但最終也隻是一閃而逝。
濃郁的鬼氣從她腳下升起,曆經兩道紫雷還活着,這實力也是非同一般。
“你不是單純的厲鬼。”
紀曉虞皺眉說道。
“因爲我是主人第1個實驗品啊。”
錦溪張開雙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臉上再次盈滿笑容,“失敗也挺好的,我不想再有下輩子了,活着太累了,當鬼也是。”
濃郁的鬼氣充斥着她的全身,這是想引爆剩下的精氣來個同歸于盡吧。
但她沒有限制結界,紀曉虞完全可以自行跑路。
她急忙後退,将那些村民快速帶離,在腳上貼上了極速符,終于在錦溪自爆後,将那些村民都救了下來。
白色的濃煙散去,地上隻剩一些殘破的紅色裙子的布片,其他什麽也沒有留下。
而當紀曉虞走近,那些碎片也随風消散,就好像這個人從未出現過。
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了錦溪的存在。
“虞,你沒事吧?”
禹離踏着月光的餘晖朝她飛身而來,他知道她要來村子收徒弟,心裏總覺得不安,于是劇組剛一下班,他就趕過來了。
“咳咳,沒事,就是錦溪魂飛魄散了。”
紀曉虞的背部被紅綢打了一下,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别的傷,這會聽見他關心,忍不住就輕咳了一下。
禹離:“……”
他沉默了兩秒才道:“也好。”
沒了也好,省得總是糾纏他,
隻是堂堂一屆鬼王,就如此消散在這荒僻的村落裏,多少有些令人唏噓。
兩人查看了所有村民的狀況,靈魂幾乎都被掏空了,就算恢複了神志也很難活過來了。
這種情況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紀曉虞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直接請出了鬼差來查。
兩個鬼差就像是習以爲常一般,一人一個喪魂棒,對着那些失了魂的村民敲敲打打,沒多久全都倒在了地上,睡的不省人事。
而從鬼差口中,紀曉虞也得到了關于無衡的消息。
原來他早就壽命已盡,卻一直躲避地府勾魂,偷偷修仙邪術,隐藏行蹤,他們這些鬼差四處捉拿追殺,都沒成功過。
兩位鬼差拍胸脯的保證,若是能幫忙抓住無衡,好處絕對少不了。
紀曉虞立馬說道:“長生也可以嗎?”
白鬼差:“倒也不是不行……”
黒鬼差:“你告訴她得了呗,有什麽好隐瞞的。”
白鬼差:“行吧,其實你修煉的就是長生訣。”
紀曉虞:“下卷呢?”
沒有下卷,修煉到死都不可能長生的啊!
兩個鬼差面面相觑,都一臉疑惑道:“沒有下卷,你手裏的就是完整的。”
他倆自覺言多必失,處理完這些村民,講了一下關于無衡的事後,就不願再多說一個字,一黑一白一溜煙跑路了。
紀曉虞深感迷惑,那明明隻有上卷的修行法訣,哪來的下卷?
“虞,要不你把那長生訣拿給我看看?”
禹離剛剛一直站在旁邊沒有打擾,等那兩個鬼差離開後,他才走過來。
其實他剛剛都快壓抑不住殺意了,他想起錦溪說的,隻要殺了鬼差,就可以得到鬼晶,成爲真正超脫三界之外的鬼修。
可他知道,他不能這麽做,那會破壞紀曉虞堅守的原則,本來兩人最近關系已經緩和很多。
他不想親手去破壞掉兩人的感情。
“可以啊。”
紀曉虞沒有避諱禹離,随口道,“要是你也能練的話,我不介意教你入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