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虞悄悄湊到唐琳耳邊小聲說道。
卻發現她脖子後面有紅色的痕迹,很像是被人敲打導緻的。
她目光微冷,難不成就算是命定姻緣,也會有家暴的存在?
唐琳的面相顯示她今日有磨難,但會逢兇化吉,而且姻緣美滿幸福,不像是姻緣出了問題,具體會發生啥她也不清楚。
是因爲她來了,所以才會逢兇化吉吧。
“三小姐,你就坐這吧,村裏八婆多,男的也也不大正經。”
唐琳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衣角。
“好吧,聽你的。”
紀曉虞沒有勉強,乖乖的抱着咪咪坐了下來。
唐琳也終于松了口氣似的,叮囑一旁最大的那個孩子道:“丞丞,這是唐姐姐的貴客,要好好招待哦!”
楊丞也就是年齡最大的那個少年,鼻子中冒出一聲輕哼,“知道了。”
桌子上放着瓜子花生和吃剩的水果殘核,見紀曉虞坐下來,那個叫丞丞的男孩很快就把桌面給收拾好了。
“一會就上菜了,三小姐先坐會吧。”
“嗯,沒事,你忙你的吧。”
“我我其實.”
唐琳欲言又止的咬了咬下唇,話未說出口就被人打斷了。
“新娘子呢?”
“新娘子去哪了?”
“新娘子快出來啊,又跑哪裏去了?”
好幾個人找唐琳,喊着新娘子快出來,唐琳顯眼的新娘服很快就被人發現了。
“在這,馬上來。”
唐琳似乎有些慌張,揮手示意了下,朝紀曉虞點點頭,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吃!”
瞧着唐琳遠去的背影,紀曉虞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身旁卻傳來男孩兇巴巴的聲音。
轉頭一看,是那個叫丞丞的男孩遞過來的一把花生。
“不用了,謝謝。”
紀曉虞推辭,并沒有接過花生,她扭頭四顧,查探着附近目之所及的賓客的面相。
“賭徒,十賭九輸的爛人?”
“偷人,不止一次,四個孩子都不是她丈夫的?”
“喜歡耍流氓,不想負責,進過少管所,拘留過十幾次?”
“.”
這都是什麽賓客啊,他們的村子是惡人村嗎?
“吃!”
身旁再次傳來兇巴巴的投喂聲音。
紀曉虞轉頭一看,男孩手裏多了一把葵瓜子。
“不用了,謝謝啊。”
這麽熱心腸,面相上也沒有作奸犯科,就是父母親緣淡泊,似乎有孤兒之相,還有遇貴人的命運轉機
等等,貴人不會是我自己吧?
紀曉虞一言難盡的悄咪咪掐指翻算,發現越是與自己相關,越是算不出明細。
狗天道,又屏蔽天機。
這小子與自己有什麽淵源嗎?
“大小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啊?”
楊丞啪叽一下,将葵瓜子都摔進了碟子裏,吓到其他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聲音都停了,個個縮着脖子噤若寒蟬。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有威嚴的。
“你叫什麽名字?”
紀曉虞無視他這個莫名其妙的發脾氣,開始打聽更多的消息。
“楊丞。”
“不是,你問這個幹嘛?”
楊丞條件反射的回答後,懊惱的抓了抓頭發。
“生辰八字說一下。”
“我爲什麽要告訴你這個?”
“意思是,具體出生年月日,農曆更好。”
“我踏馬我又不是不懂這個意思,我.”
“哪一年?”
“二零零七年。”
“幾月幾日,什麽時辰?”
“一月一日,淩晨十二點。”
“好。”
紀曉虞記下時間,結合他的面相,繼續翻算起來。
她就不信算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什麽好啊,大小姐你問那麽多到底要幹啥?”
楊丞不知不覺都回答了出來,不知爲何,耳朵都紅透了,初次見面的漂亮妹子問自己生辰八字,請問這不是對他有好感是什麽?
聽小琳姐說過,她是在豪門當女傭人,這位是她請來的大小姐,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讓他們一定要好生招待。
他已經很聽話了,主動投喂好吃的,可人家不領情啊,偏偏這會還主動撩自己,真是過分!
“噓!等一下。”
紀曉虞頭一次那麽用心的翻算一個陌生人的面相,不希望被突然打攪,手指輕點男孩的額頭,直接把人噤聲了。
然楊丞被陌生女孩子碰觸額頭,一瞬間靠那麽近都能看到漂亮女孩的長睫毛了,他隻覺熱氣上湧,像是籲的一聲水壺燒開了的聲音,滿腦子的少兒不宜,害羞的愣在原地,早就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半點沒發現自己被禁言了。
楊丞十七歲,在夜半子時出生,陰氣大盛,萬鬼來朝,天生陰陽眼,後被天師封印,但身體多災多病,娘不疼爹不愛,沒有半分親緣。
且十八歲封印解除後,必會受百鬼啃食而亡。
天陰之人,天生陰陽眼,封印解除不僅會開啓陰陽眼,還會釋放他的特殊體質,吸引萬鬼來朝,就像是掉入一群野狗中的肉骨頭,誰都想來咬一口。
而紀曉虞也算出,那個給他封印的天師,就是自己師傅。
若自己今日不來,明年的一月一日之前沒有遇到她的話,那楊丞必死無疑。
甚至會直接魂飛魄散。
他于鬼物而言是珍貴的養料,但與術師而言,也是得之不易的練符材料。
楊丞的血甚至可以制作出高階傀儡符!
天陰之體啊!
真是稀罕物!
紀曉虞雙眼程亮的望着對面紅着臉的男孩,輕輕一彈恢複了他的語言能力。
心裏卻想着,怎麽才能将其哄騙回家。
正猶豫呢,就聽到台上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
“歡迎各位來賓,各位親朋好友”
開始緻詞了,流程挺老套,但紀曉虞沒見過,所以她看的津津有味。
隻是後面婚鬧的環節看的她直皺眉頭。
一群人壓着新娘新郎一起啃一個蘋果,推推搡搡的,隻能看到新婚夫婦臉上勉強的笑容。
紀曉虞看着底下一群人笑的樂呵呵的,并沒有人覺得不對。
她皺着眉頭繼續看着,直到主持人讓新郎脫掉衣服,把糖果放到新郎的胸口上,讓新娘去舔.
“這個.算了吧。”
唐琳紅着臉看着被拖去上衣的老公,眼神時不時的瞥向觀衆席。
“不行,這是習俗,代表恩恩愛愛,夫妻同心,必須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