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兩位約會了。”
紀曉虞輕咳一聲,收起笑容。
她摸着懷裏的貓咪,轉身就想離開。
“等一下,上次是我不對,那位少年是你的什麽?”
艾瑞克不依不饒的擋在了她的面前,眼裏有着濃濃的好奇。
“是我的師弟,也是多年的好友。”
不知道少年聽到這樣的回答會不會已經麻木了。
“喵~這個可惡的白毛,害本喵尾巴都秃了,主人快掀他帽子喵~”
咪咪龇着牙,兇神惡煞的瞪着艾瑞克。
“這樣嘛呵,小家夥别生氣,想吃什麽我買給你。”
艾瑞克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并沒有深究。
他雖聽不懂貓咪在喵喵叫什麽,但能看出它是在生氣。
見他如此紳士,紀曉虞自然也不會再斤斤計較,反而主動将話題引到了他身旁那位美女的身上。
“女朋友?”
她明知故問道,第一眼就從面相上看出兩人有緣了。
“嗯,介紹一下,這位是溫糯。”
艾瑞克拉着女朋友的手,笑着道,“這位是紀曉虞,紀家三小姐,也是我的好朋友。”
明明沒有認識多久,初次見面也在争鬥,後面一直報複來報複去的,兩人哪有什麽友情啊。
可在艾瑞克口中,仿佛他們已經相識多年似的。
“你好,叫我曉虞就行。”
“你好,叫我溫糯吧。”
兩人淡淡的打了聲招呼,看上去溫糯似乎興緻不佳。
但艾瑞克絲毫沒有察覺這一點,熱情帶着紀曉虞買了各種貓糧,說是賠禮。
“有空可以請你喝咖啡嗎?”
“我喜歡喝奶茶。”
“可以,加甜點。”
“好啊。”
臨走時,艾瑞克還約她下次見面,實際上是想與她讨論術法,可這在外人聽來,就是光明正大的撩妹了。
紀曉虞一點點的看着他身旁的美女黑下了臉,情緒越來越低落。
不想被當情敵的她,最後隻能留下一句,“艾瑞克,你女朋友很好,以後結婚記得給我發喜糖。”
“好啊!”
艾瑞克更開心了,笑的那叫一個燦爛,與身邊苦瓜臉的女朋友形成鮮明對比。
紀曉虞才懶得提醒,隻要這家夥女朋友不視她爲敵人就行了,這點愛情挫折就讓他自己受去吧。
“喵~本喵看到那家夥的配偶跑了。”
趴下肩頭的咪咪,望着艾瑞克的方向小聲說道,“給本喵買了那麽多貓糧,本喵已經原諒他了,主人要不要幫幫他?”
“嗯,我雖然也當他是朋友,但這是他們自己的私事,我們不便插手。”
更何況,愛情這回事,她自己都沒搞明白呢,怎麽去教别人啊。
她隻能算出那兩人姻緣不淺,這過程有些坎坷罷了,至于如何折騰,她也無可奈何。
“好吧喵~”
咪咪立馬收起多餘的同情心,捧着最貴的貓條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
聽主人的,它才不會多管閑事捏。
紀曉虞擡手揉了揉毛茸茸的貓腦袋,咪咪就是這點好,聽話懂事又乖巧好撸,真是絕佳好夥伴。
“鈴鈴鈴~”
手機系統鈴聲響了起來,紀曉虞接起一看,是小琳打來的。
“三小姐,婚禮快開始了,您到了嗎?”
“快了,打個車就去。”
“好的好的,就等您了。”
“.”
我隻是蹭飯的,怎麽就等我了。
紀曉虞很無奈,一看時間,也才十點半,吃席時間都沒到,怎麽會這麽急。
天色越發暗沉,仿佛有傾盆大雨要落下。
她随手在路邊揮了揮,準備攔輛車,再不進車裏,就快下雨了。
紀曉虞思考着要不要去考個駕照,這出租車挺不方便的,也不是每次都能快速攔到車。
看了眼小琳給的婚禮地址,銀林鎮龍貪大酒店。
坐車半個多小時就能到。
然而光是攔車,她就攔了半小時才終于坐上去。
考駕照也挺麻煩的,紀曉虞搜了一下考駕照的流程,瞬間從開始到放棄。
到時候去學校上學,二哥說會做自己的司機,但二哥有時肯定會有自己的事要忙,她還是找個專屬司機比較好。
想到陳倩雲說的直播算命一事,要不她到時候直播找司機吧。
紀曉虞決定後,低頭就給陳倩雲發去了消息。
“可以直播,但每天三挂,時間我定。”
“真的嗎?确定嗎?”
“嗯,等我成人禮結束吧,不是給你發了邀請函嗎?”
“好!!!我什麽都行,曉虞大師想什麽時候開始都可以!”
陳倩雲似乎很激動,打了好多個感歎号。
車裏氣溫不知何時突然變的涼嗖嗖的,紀曉虞收起手機,擡頭看去,出租車忽的停了下來,而位置不是在大酒店,而是開進了一個墳堆裏。
司機聲音嘶啞渾濁,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風衣,帶着一頂黑色的圓頂氈帽,他的面孔低低的遮掩在帽檐下,借着車外微弱的光芒,紀曉虞看到他的鼻子和嘴巴呈現出一種怪異的凸起。
他忽然推開門走了出去,此時才發現他身形高大,像一座突兀的大山,渾身陰冷,口鼻中時不時發出“嘶嘶”的怪叫。
“小姑娘,你到了!”
拉開紀曉虞這邊的車門,他桀桀的怪笑着。
“沒到,這裏不是龍貪大酒店!”
紀曉虞歎了口氣,指着墳墓旁邊的木牌認真說道:“這裏是大和亂葬崗。”
“我說,小姑娘你到了,你就是到了。”
“下車!”
男人聲音更加激烈了幾分,他臉上皮膚逐漸裂開滲出濃濃的血沫,看上去血腥又恐怖。
“我說沒到就是沒到。”
“這裏是亂葬崗你眼睛是瞎了嗎?”
“我的地址是大酒店,你是不是聾了?”
紀曉虞生氣了,地址不對還叫自己下車,難不成要走到目的地去嗎?
外面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她可不想變成落湯雞!
“喵喵喵~就是就是,還沒到就要下車,太不負責任了,這個老鬼司機好醜,要不要本喵吃了它?”
咪咪張牙舞爪的跳了下來,惡狠狠的舔了舔自己的貓爪子。
“下來!你到了,快下來!”
“快給我下來!”
司機鬼不依不饒的嘶吼着,嘴裏湧出鮮紅的血液,身上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一隻手自己嘎吱一聲斷掉了。
但在一人一貓看來,沒有一點恐怖,隻剩下滑稽了。
咪咪都懶得看他,貓臉猶豫,想着要不要吃了這個家夥。
“不了,你吃了它,我也不會開車,那我們怎麽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