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伯父,我是您女兒的師弟,剛剛是迷惑敵人的手段,您并沒有死。”
禹離自我介紹起來越加的得心應手了,“罪魁禍首應該已經被虞.師姐抓到了,您要不要下樓看看?”
“好,去看看,走!”
紀向榮摸了摸剛剛被捅了幾十刀的身體,剛剛刺骨的疼痛仿佛都是錯覺一樣,面對擁有如此神通的少年,他有再多的埋怨也不敢說出口了。
隻是胸中一股子怨氣無處發洩,瀕臨死亡的痛苦,被養女遺棄的絕望都曆曆在目,令他難以釋懷。
故作鎮定的來到樓下,正好就看到蕭薔薇在說自己死了的話,聽的他更是火大。
“薇兒,你在說什麽胡話?”
紀向榮陰沉着臉,腳步加快的走下了樓。
客廳内,小琳目不斜視的端來了一盤水果,見縫插針的擺到了桌子上,“三小姐,先填填肚子吧,午飯已經在做了。”
她說完就走了,将兩外兩人無視了個徹底,好像這家裏的主人隻有紀曉虞似的。
此時陷入憤怒的紀向榮自然不在意這些細節。
看到死而複生的父親,蕭薔薇心裏的不舒服也隻能抛去腦後。
那麽多血,被捅了那麽多刀,怎麽可能還是活人呢?
她一臉驚恐的躲到了紀曉虞身後,“三姐姐,你你快看看,父親他他還活着嗎?”
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仿佛看到了厲鬼來臨。
“是活着的,父親沒死。”
紀曉虞悠閑的拿起透明的小叉子,叉起一塊切好的哈密瓜,甜甜脆脆的,口感還不錯。
再叉起一個小車厘子,紅紅的果肉,甜甜的,汁水旺盛,真不錯。
小琳好像還用溫水過了一遍,不涼牙,真細節。
【小琳真細心,可惜過兩天她就請假結婚去了,不然我都想請她去幫自己打理新房子了。】
【不過是弄個小幻境而已,這父女兩怎麽突然跟有仇似的?】
紀曉虞心中腹诽,面上依舊悠然的吃着水果。
“薇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紀向榮有種深深地無力感,親生女兒如此冷血也就罷了,自己嬌養了十幾年的女兒也如此無情,真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父親,我.我隻是太害怕了,那個,父親你沒事就好。”
蕭薔薇顫顫巍巍的從紀曉虞身後走了出來,低着腦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
紀向榮看養女如此脆弱的模樣,瞬間就心軟了,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遇到那樣的場景不知所措也正常,沖過來也救不了自己。
隻是原諒的話在嘴裏過了一圈還是沒說出口。
他瞅着地上那個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滿是灰塵的罪魁禍首,難以想象這就是以前千嬌百媚的英子,這女人是被女兒給硬生生從地上拖回來的?
可真兇殘。
“曉虞,你怎麽不提前告訴父親?”
還是很生氣,若是自己早知此事,他也就不會如此狼狽了。
“迷惑敵人啊,有您精湛的演技,幕後之人才會放松警惕的。”
“那也不必如此逼真,你妹妹都以爲我真的出事了。”
【以爲你出事了,所以她第一時間跑路嗎?】
“抱歉父親,下次不會了。”
“.”
紀向榮氣的不想說話了,這一個兩個的,别人家的女兒是貼心小棉襖,他家是冷血小魔王。
紀曉虞吃了大半盤的水果後,輕輕擦拭了沾滿汁水的手指,看向父親身後的少年,“嚴刑逼供有經驗嗎?”
若不是離的幻境讓那女人放松警惕沒有離開,她也不可能那麽輕易的抓到人。
“可以一試。”
禹離來到被定住的英子面前,撕開定神符後,直接與之對視。
“小心,她會催眠!”
紀向榮雖不滿女兒把自己當工具人使,這會卻有些擔心這個莽撞的少年。
自己被迷惑也就算了,那符紙揭開讓那女人恢複了行動,他們其他人不也遭殃了?
就在這時,隻見少年的雙眸幽深,漸漸變成了紫色的豎瞳,妖冶魅惑至極。
“你叫什麽?”
禹離聲音悠遠,仿佛傳到了英子的腦海裏。
“無英!”
被反催眠的英子神色呆滞的回答道。
聽到這個名字,紀曉虞眉間一緊,又是無字派,她不信跟玄隐門沒有一點關系。
“你來紀家的目的?”禹離繼續問道。
“攪亂一切。”
“誰讓你來的?”
“無燕姐。”
“她現在在哪?”
“在總部,夜魅酒吧。”
“無燕是誰?”
“是我的主人,也是我的信仰。”
無英雙眼迷離,似乎沉浸在另一個幻境當中,眼白翻起,渾身發顫的晃悠着腦袋。
“精神到達臨界點了。”
禹離收起豎瞳,站起身來,朝着紀曉虞歪了歪腦袋,“我去看看吧。”
“小心,安全第一。”
紀曉虞記下了這個酒吧的名字,那個叫無燕的上次就找人害姑姑,這次又找人害父親,可她沒有算出紀家有什麽大仇人啊.
無字派,無殇,無盡,無燕,無英.
怕是沖着自己來的吧。
對于離的實力她還是有信心的,隻要不硬剛,保住自己是沒問題的。
“嗯。”
禹離唇角微微上揚,擡手輕點手腕三下,這才朝着屋外走去。
與匆匆趕來的趙冬池撞了個正着。
一人一鬼擦肩而過,也沒打招呼就錯開了。
紀曉虞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剛剛少年做的手勢是他們之間的暗号,有情況就傳音聯絡。
她想到他們初見時,他裝作一個懵懂的小孩子,說自己被親姐姐害死,活生生扔到了蛇窟,直到死也不知道原因。
他死的很痛苦,然後孤獨的當一隻冤魂,許久都未與别人交流,有時候都忘了怎麽開口說話。
陪在自己身邊一個多月後,他受到師父的命令,帶她去了萬鬼窟,滅了她的天真與單純,直到幾年後她才知道真相。
這個手勢,就是他們每次分開時約定好的。
“師叔,師叔?”
趙冬池背着雙肩包湊了過來,好奇的問道:“師叔,剛剛那位是誰啊?”
熟悉的聲音喚醒了忽然走神的紀曉虞,她頓了頓,還是用那套熟悉的說辭,“我師弟。”
“哦”
冤魂與天師是怎麽成爲師徒的?
趙冬池見地上還躺着嫌疑人呢,此時也不是八卦的好時候,連忙詢問案件細節。
此時他們并沒有注意到,蕭薔薇已經悄摸摸的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