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可算回來了,那個賤人的爸爸找回來了,似乎是這個神神叨叨的臭丫頭帶進來的,剛剛一直纏在我身上”說到這裏,老太婆一頓,驚喜道:“嘶~自打你一回來,你娘我就好了哎!”
“娘,别聽他們胡說,我父親的骨灰都揚海裏了,是成不了怨靈的,他們肯定是在騙你。”
表面上是骨灰揚海裏,實際上送狗嘴裏也差不多都消化掉了,大師說過,屍骨無存的人很難成魂。
柳輕揚将父親隻留了一顆人頭送去結案了,證據也早就銷毀不在了,兇手都槍斃了,這案子怎麽都輪不到自己頭上的。
他一想到這裏便又安下心來,管她是怎麽知道的,隻要沒有證據,一切空口無憑,沒什麽好怕的。
“該說不說,是在外面住了十幾年的野丫頭呢,沒有證據還喜歡亂叫,這事要是不補償我們,就算是紀家出面,我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老太婆有了兒子撐腰,整個人更是耀武揚威,這話便是沖着王叔而去的。
王叔小心的将嬰兒放回了搖籃,聲音壓低看向紀曉虞,一臉擔憂道:“三小姐,要不請老夫人出面吧?”
見識過三小姐的手段後,他對紀曉虞的話自是信了大半,但就算知道柳家養子是殺害父親的兇手,這麽多年過去了也很難找到證據,總不能讓冤魂自己開口作證吧?
“不用。”
紀曉虞搖搖頭,看向柳家養子道:“你天生奸詐相,當年才五歲的你,爲了富貴抛棄親生父母,你父親爲了找你精神恍惚摔死在工地,直到害死養父你才将母親接了回來,表面上當成養母來孝敬。”
“你你這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
柳輕楊的養母一想到陳年舊事,心中越發的苦楚,但兒子如今飛黃騰達,她不能給兒子拖後腿,“我是意外救了我兒一命,所以才”
“發生什麽事了?”
就在這時,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穿着警察制服的男性走了進來。
他有着濃密的胡須和深邃的眼神,皮膚經過風吹日曬,顯得黝黑而粗糙,眼神犀利而堅定,仿佛能夠洞察人心,步伐穩健有力,給人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感覺。
“沈大隊長,你可算來了!”
王叔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老王,你說這裏有命案,誰死了?”
沈齡嗓音低沉有力,仿佛每句話都充滿自信和力量。
“地上躺着的是死者嗎?不對,是累暈過去了吧,這是家庭糾紛?”
“不是,那個,其實是我們家三小姐要報案,也就是老夫人剛找回來的親孫女。”
王叔聲音弱了下來,看了看門外,警車裏似乎還有兩名警員沒下來,還好,隻有自家人在,就算找不出罪證,也不算報假警了。
紀曉虞看着一身浩然正氣的警官,放心的點點頭,“沈隊長,他七年前在一處廢棄工廠殺害了自己的養父,還将屍體喂了狗,頭顱最後被他埋在了”
“胡扯!我養父的案子早就結了,兇手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你一個毛頭小丫頭來搗什麽亂,我可以告你诽謗你信不信?”
柳輕楊心神不甯的打斷了紀曉虞未說完的話,“沈隊長,我希望您别聽這丫頭的瘋言瘋語,我們家好的很,并沒有案子需要處理。”
他說完就假裝心疼的走過去扶起自己的妻子,準備将其攙扶到房間裏去。
“滾開!”
柳輕芸用力推開了他的手,擡眼時裏面洶湧而來的全是莫名的恨意。
“老婆,你醒了?是做噩夢了嗎?”
柳輕楊聲音溫柔,裝的一臉人畜無害。
“是的,我做了七年的噩夢!”
她說着,又一腳将扒拉着她腿的兒子踢出去好幾米遠,眼淚再次盈滿眼眶,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
兩歲多的孩子被母親一腳踢開,這會反倒沒哇哇大哭了,他爬了起來,蜷縮在角落裏,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臉上寫滿了恐懼和不安。
他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他害怕母親會離開他,抛棄他,隻能小聲的啜泣着
紀曉虞見不得這可憐巴巴的模樣,那會讓她想到當年被抛棄的自己。
她掏啊掏,從挎包裏拿出一小塊星星糖遞給了他,兇巴巴道:“不許哭,你媽媽不會不要你的。”
柳輕芸隻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等情緒恢複過來,對于這個孩子,雖不會有太多的寵愛,但也不會抛棄他的。
畢竟,今天過後,他也隻有母親了。
小屁孩接過糖,糯糯的說了句:“謝謝。”
将糖果塞到嘴裏後,他看到這麽漂亮的糖紙,就沒舍得扔,一直小心的握在手心裏。
“當年你還找人催眠我,讓我對你死心塌地,成爲你的生育機器,爲你生了三個孩子.”
柳輕芸講述着當年的種種,原來她在被侵犯後并不想和自己的義兄結婚,無意間還發現了他殺害自己父親的罪證,然而不等她去報警就被打暈催眠了,這七年她如墜地獄,過得渾渾噩噩的,如同一個行屍走肉。
生下的第一個女兒還被婆婆粗心大意的淹死了,害她抑郁的想自殺,結果發現自己又懷孕了
再次聽一遍女兒的遭遇後,憤恨,懊悔的情緒席卷而來,柳父滿眼恨意的看着自己的養子,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将他碎屍萬段!
但他更恨自己,是自己識人不清引狼入室,才害得女兒白白毀了大好人生。
聽到“催眠”和“罪證”的時候,柳輕楊溫柔的面具再也維持不住了,他握着脖頸處的玉佩微微顫抖,大師不是說證據都沒了嗎?
“也怪你自己心理變态,非要将分屍的畫面錄下來帶回家觀看,一邊看還一邊點評,雖然你後來删掉了,但你點評的畫面被我拍了下來。”
柳輕芸一臉厭惡的看着與自己同床共枕将近七年的男人,隻感覺反胃的厲害。
“呵!我認栽了,早知道就應該聽他的話斬草除根了,若不是我太心軟.”
柳輕楊嗤笑一聲,嘴角下垂,認命的來到沈大隊長面前,老實的戴上了手铐。
“兒子!真的是你?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老太婆難以置信的看着兒子,剛剛聽了一連串的故事後,整個人都懵了,她是沒想到自己兒子會幹出這麽令人發指的事情來,将自己養父殺害分屍還喂狗,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