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那丫鬟”,孟朔肯定道:“會武功”。
蘇輕默看向岸上,淡聲道:“槿夏是夏夫人留在小女身邊,護小女周全的”。
孟朔暮然臉的一紅。
是…甯國公府的丫鬟!
夏夫人待蘇輕默如同親女,擔心她受人欺負,這也…并無不妥。
倒是自己,多心便罷了,還刻意将蘇輕默引出來一問究竟!
實在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他其實并非有什麽想法,隻是詫異于槿夏爲何會武,且方才那位葉公子…
武功極高,已到了駭人聽聞之地!
他這才有些好奇了。
此時,他站在蘇輕默身旁,實在有些羞愧難當。
“咳”。
孟朔苦笑道:“蘇小姐,孟某在宮中任職,習慣了追根究底,還望…”
“我若是你,也一樣會問”。
蘇輕默說道:“孟統領心思細膩,直言坦誠,性子與孟姐姐一般,都十分難得”。
更何況…
孟朔感覺的不錯,她就是有問題!
孟朔守護的皇宮,她也沒打算放過!
孟朔卻微微啓唇,而後苦笑。
蘇輕默打斷了他難以啓齒的道歉,分明是以免自己難堪。
蘇輕默…
心思未免太過細膩!
“孟統領”。
蘇輕默卻是看向遠處,随意道:“那深宮皇城,當真值得你守護麽?”
孟朔一震,詫異緊張的看向蘇輕默,卻聽見蘇輕默繼續說道:“日日在那城牆深處巡查,豈非無聊至極?”
孟朔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蘇輕默是說無聊。
他低低一笑:“職責所在嘛,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蘇輕默也是莞爾一笑,話鋒一轉道:“也不知,趙右衛說赢孟姐姐沒有”。
說着,便向船舫内走去了。
“怕是赢不了”,孟朔搖頭笑道,看着蘇輕默的背影,心裏不知是何感覺。
若喜而不得,又爲何要讓我遇見這般眼璀璨奪目的女子呢。
夜漸深。
夜風微涼,可這京城仍未休息,嬌聲笑語仍在耳邊,蘇輕默披着大氅,卻是走到了…
清風餍。
擡手,手指撫過今日被那人吻過的唇角,很多事情,蘇輕默似乎已經明了。
緩緩走進房間,看見的便是那世無其二的面容。
“舍得回來賠罪了?”夜遷沉眸子未擡,周身是不變的寒意。
“嗯…”
蘇輕默淡淡應着,卻是走到這人身邊…
一把抱住了夜遷沉。
“回來,賠罪了…”蘇輕默低聲說着。
夜遷沉眸中閃過一抹驚愕。
擡手,撫着蘇輕默的發絲,柔聲道:“怎麽?師叔不在,被欺負了?”
這小狐狸被人欺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吧。
蘇輕默靠在他懷裏,微微搖了搖頭。
顯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師叔…”
“嗯”。
“不罰默兒…”
夜遷沉笑了。
這是在與自己用苦肉計呢起!
一把将蘇輕默抱起,走向了…
床榻!
輕輕放下蘇輕默,壓在那嬌軀之上,夜遷沉低聲說道:“默兒,苦肉計可不行,要…”
附在蘇輕默耳畔,夜遷沉含笑道:“美人計”。
那聲音低啞,隐隐透着壓抑,極爲暧昧的距離讓蘇輕默呼吸一滞。
淡淡的檀香氣息萦繞不去,占據着蘇輕默每一次呼吸,強勢而誘人。
擡手,環住夜遷沉的脖頸,那眸中波瀾微起,淡笑道:“如師叔平日裏,對我那般?”
夜遷沉不禁低笑出聲,眸中盡是寵溺。
蘇輕默竟敢将自己與女子比較,膽敢說自己用‘美人計’!
放眼天下,也就她敢這般了。
‘撕拉’一聲!
這人竟是一把扯下蘇輕默的外衫,帶着些許内力。
“師叔!”
蘇輕默暮然瞪大眸子,卻聽見這人耳邊輕語道:“那默兒對爲師的美人計,可有抵抗之力?”
蘇輕默無可奈何,誰叫自己逞一時之快,生怕這人在扯去自己的裏衣,她緊緊環住這人的脖頸,眨眨眼,撒嬌道:“不知默兒如何回答,能保住我這裏衣呢?”
夜遷沉給氣笑了。
“若爲師說…”夜遷沉低聲道:“如何都保不住呢?”
蘇輕默氣的牙癢,用力将這人的脖頸攬下,便…
一口咬在了夜遷沉的頸間。
柔軟的朱唇緊貼,不疼,極癢。
“默兒…”夜遷沉低啞道:“你這般力度,怕是毫無威脅”。
蘇輕默放開夜遷沉,丹唇更盛殷紅。
“師叔若再這般動手動腳,默兒就不是這等力度了”。
夜遷沉低笑出聲,隻好從蘇輕默身上下去,躺在一旁,卻将蘇輕默緊緊攬在了懷中。
“這般,可算是動手動腳?”
左右,蘇輕默的裏衣是保住了。
夜遷沉閉着雙眸,近在咫尺,這人身上的氣息萦繞誘人,撩人心弦。
蘇輕默心弦微晃,眸中是極爲少見的柔和。
“師叔…”蘇輕默動了動身子,找了個極其舒服的姿勢窩在夜遷沉懷裏。
“孟朔說,你武功極高”,蘇輕默也緩緩閉上眸子,感受着這人的氣息,感受着難得的安心與放松。
“嗯”,夜遷沉淡淡應着,手握住蘇輕默的柔荑,拇指輕輕摩擦着她的手背,極爲暧昧。
“孟姐姐她們還說…”蘇輕默任由這人擺弄着,淡聲道:“你對我圖謀不軌”。
“嗯”,夜遷沉仍是柔聲應着,絲毫沒有隐瞞。
答案皆是…
極爲真實!
蘇輕默面上仍是那般波瀾無驚,閉着眸子不見思緒,卻是反手,扣住了夜遷沉微涼的手指。
十指緊扣。
“完全…”蘇輕默低聲道:“沒有呢”。
如這人所言,自己對他的‘美人計‘,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夜遷沉卻是懂了。
唇角勾起,那閉着的眼眸下,是抑制不住的驚喜,抱着蘇輕默的手臂,越發收緊。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槿夏的聲音。
“小姐”。
蘇輕默睜眼,就見這人也已經睜開眸子,那眸中冷意刺骨,顯然不悅。
蘇輕默笑出聲音,頗有些幸災樂禍。
“師叔隻好自己睡喽”,蘇輕默眨了眨眼睛,俏皮道。
“你敢!”夜遷沉扣緊蘇輕默的腰身,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蘇輕默卻未理會這人,看向門外道:“何事?”
槿夏哪裏知道,他二人竟會在床榻上?她若是知道,打死她也不會來打擾的。
“蘇心娩這一晚,一直在相府門外,似乎…”槿夏如實禀道:“在等你”。
除了蘇輕默,丞相府并無人出府,蘇心娩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直在門外走來走去,實在奇怪。
說不是在等她家小姐,她是打死也不信。
蘇輕默聽後微微蹙眉,暗道蘇心娩一直在相府外面做什麽?
等她?
便是又要設計自己,那也該是在前院等着,爲何要在外面等自己呢?還等了一晚?
蘇輕默眯着眸子,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麽。
“蘇心娩可與平日裏一般?”蘇輕默本想起身,誰知這人抱的太緊,根本沒起來。
槿夏卻在門外不屑道:“濃妝淡抹的,比平日裏可是好一番打扮!”
可惜,便是再如何擦脂抹粉,也不及她家小姐半分娆美。
蘇輕默卻是笑了。
而後…
挑眉看向夜遷沉,冷聲道:“師叔這美人計,可不止對默兒有用呢!”
她這二妹妹哪裏是在等她,分明是在等這人!
上次蘇心娩見過自己與師叔在一起,今日乞巧,自己既然不在府中,那麽十有八九,便是與這人一同出府了。
那麽入夜回府…
這人定然會送自己回去的!
亦或是如之前一般,自己帶他一同回府。
蘇心娩想見這人,生怕師叔隻想将自己送回相府門前便離開,所以她隻得等在了府外。
爲見這人一面,蘇心娩倒是不嫌累!
夜遷沉擡手,撫過蘇輕默殷紅的丹唇,正極力克制着自己不将她拆吞入腹。
“默兒這也怪得上爲師?”
蘇輕默卻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難道怪我?”
夜遷沉低笑出聲。
這小狐狸。
如此無理取鬧,不是醋意…
又是什麽!
低笑出聲,薄唇輕貼着蘇輕默的額發,夜遷沉寵溺道:“好,怪爲師…”
此時。
丞相府。
已入深夜,蘇心娩裏面一身桃紅色長裙,外披白色輕紗,雖嬌嫩秀氣,卻實在是…
冷啊!
夜風微涼,蘇心娩緊了緊衣衫,她已經在外面等了兩個時辰。
蘇輕默所想不錯,蘇心娩的确是想見夜遷沉!
她不确定蘇輕默今夜會不會回府,可她确定,蘇輕默若回,那位公子定會相送。
所以她等在這裏,隻爲見他一面!
自從上次見過夜遷沉,蘇心娩便如着了魔一般,每日閉上眼睛,便是夜遷沉那如魔如仙般的面龐。
那當世無二的容貌,風華如霜的身姿,神秘霸道的氣勢,都讓蘇心娩瘋狂的想要得到,想要占有!
那次…
破宅子中,她雖痛苦的生不如死,可不知爲何,每每想起那日身下傳來的灼痛,心裏卻分明還生出一絲…
愉悅!
這愉悅卻似乎成瘾一般,讓人記得清清楚楚,想要再次嘗試!
若那日是這位公子,她又如何會有痛苦?
那般她從未體會過的欲生欲死,若剝離了痛苦,豈非就隻剩下…
愉悅!
她一定要得到那位公子!
一定要讓那位公子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蘇心娩滿目癡迷之下,是抹之不去的毅然決然!
卻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後頸一疼…
便再無神志了。
西郊。
蘇心娩緩緩睜開眸子,隻感覺頭疼欲裂,神志未清,深夜漆黑,并看不清什麽,她迷迷糊糊之際,看到的…
竟是夜遷沉那冰寒孤傲的側臉!
“公子…”
蘇心娩低喚出聲,心下狂喜。
她很想清醒過來,可頭疼的厲害,實在無法自控,剛發出兩個字,便又是暈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
當蘇心娩再次醒來時,頭仍是疼的厲害,燭光微晃,她緩緩睜開眸子,想起昏迷前的事,霎時清醒了過來。
“啊!”
她猛然坐起身來,身上卻是傳來一陣劇痛,險些又将她疼暈了過去。
低頭一看,蘇心娩身子一晃,頭腦一片空白。
隻見她身上不着寸縷,而那肌膚…
紅紅紫紫布滿全身,觸目驚心!
疼痛…
則是從下身傳來的!
“啊!”蘇心娩大叫出聲!
怎麽回事!
怎麽會這樣!
可片刻,她就冷靜了下來。
她本是在府外等着蘇輕默與那位公子的,卻突然被人打暈抓走,期間她醒來一次,似乎被人抱在身上,卻分明看見了…
那位公子的面容!
也就是說…
這般一想,蘇心娩心頭一喜,面上竟露出了嬌羞之色。
也就是說,分明是那位公子将自己打暈帶到這裏,然後…然後對自己…
蘇心娩垂眸,羞澀的咬着唇瓣,心裏盡是甜蜜。
公子爲何要将自己打暈帶來呢…
便是自己清醒着,又如何會不與他走呢?
自己…也是願意的啊。
蘇心娩臉色盡紅,一想到方才,那人在自己身上品嘗着她的美好,她便渾身發燙,愉快的不能自已。
隻可惜,她昏迷着,無法體會公子的愉悅。
昏暗的燭光下,餘光瞧見一旁,自己的衣衫還在,蘇心娩草草穿上,便打算出去尋夜遷沉。
公子…去哪了呢?
“啊”。
這一起身,蘇心娩更是渾身都疼,腿軟的幾乎無法走路了。
她又是垂首一笑,眉眼中盡是嬌羞,暗道公子怕是…太過用力的疼愛自己了。
屋内僅一支燭火,蘇心娩一心撲在與夜遷沉合歡的甜蜜之中,絲毫沒有發現,這房間的簡陋。
緩緩推開房門,入目的,便是夜遷沉那是蠱惑人心的容貌。
果然是這位公子!
蘇心娩狂喜!
她眸光爍爍走向夜遷沉,那眼波流轉,百媚叢生,盡是嬌弱欣喜。
“公子…”
蘇心娩嬌聲喚道,那聲音柔的像要滴出水來。
院子裏站着的,正是夜遷沉。
他本是垂眸擺弄着手中的墨色玉佩,誰知,便聽見了這麽一聲。
不悅擡眸,那眼中霜雪,似乎要将一切都冰凍殆盡。
可蘇心娩卻絲毫沒有發現。
她沉浸在方才的愛撫當中,一心認爲夜遷沉是愛慘了她,才會将她帶到這裏共度乞巧良宵!
他甚至還生怕自己不願,才會出此下策,忍痛将自己打暈的。
“公子…”
蘇心娩手指攪弄着衣裙,嬌澀道:“公子其實無須這般,娩兒…娩兒也是願意的…”
‘撲’一聲,蘇輕默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這二妹妹是瘋了麽?願意?願意什麽?願意被她抓來,賣進窯子?
蘇心娩聽見聲音猛然側身,便看見了一襲白衣,巧笑倩兮的蘇輕默。
霎時瞪大了眸子,怒道:“蘇輕默,你怎麽會在這!”
蘇輕默怎麽會在這裏?公子既有心自己,又爲何還要找蘇輕默來呢!
蘇輕默緩緩走到夜遷沉身旁,她倒是不想出現在這裏,她倒是想在清風餍好好休息,可蘇心娩這般’寂寞難耐‘,她又怎能不成全她的好妹妹呢。
誰知,蘇心娩卻是怒道:“蘇輕默,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離公子遠一點!”
蘇輕默像看着瘋子一般的看着蘇心娩,饒是這般清冷的一人,也是滿眸訝異。
她這二妹妹…
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蘇輕默當然不知,槿夏将蘇心娩打暈,他們來到這窯子後,就在那婆子‘驗貨’時,蘇心娩醒來一次,迷迷糊糊之際看到的,正是夜遷沉那妖孽無雙的臉。
站在一旁的蘇輕默與其他人,蘇心娩是一點沒看見!
而後蘇輕默一把藥粉撒了下去,蘇心娩便又沉沉暈了過去。
而後…
按照慣例,這窯子的幾名大漢分别’品嘗‘了蘇心娩!
可蘇心娩起身後,看到這一身愛痕,腦海中想起的便是,最後看見的夜遷沉!
便以爲這是夜遷沉所爲。
蘇輕默并不知道蘇心娩竟是誤會了這麽多,她看着蘇心娩道:“今日乞巧,二姐姐當真是下了一番心思呢?”
她可是不能讓二妹妹白白打扮一番呢。
蘇心娩卻未聽出蘇輕默言中深意,她冷笑道:“蘇輕默,你怕是來晚了!”
來晚了?蘇輕默挑眉,眸中實在有些疑惑。
蘇心娩這到底是在說什麽!
誰知,就見蘇心娩緩緩走近,媚眼如絲道:“公子已經疼愛過我了”。
她看向蘇輕默,得意道:“你若實相,日後就離公子遠一點!”
在蘇心娩看來,蘇輕默定然是發現這位公子與自己…
這才急匆匆的趕來了。
可惜,木已成舟!不過蘇輕默便是早來了也沒用,公子不惜打暈自己帶來這裏,分明是鐵了心要…疼愛自己呢。
而蘇輕默終于是聽明白了!
她向見鬼一樣的看着蘇心娩,竟有些目瞪口呆了。
蘇輕默甚少這般神色外露。
蘇心娩是瘋了麽?
這人一直與自己在一起,蘇心娩卻以爲…以爲方才屋内的男子是師叔麽?!
她這是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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