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杜梓濘下場

清風餍如常開業,一切都如往日一樣,哪裏有一點辦喜事的樣子?

倒是對面的祥樂酒樓,可謂是‘熱鬧非凡!”

眼下,一隊官兵突然闖進祥樂酒樓,抓了掌櫃的不說,還從酒樓内搬出了許多箱子。

一個接一個的大箱子被搬出了祥樂酒樓,也不知裏面裝了些什麽,每個箱子豆需要兩名官兵一同搬運,而看似不大的祥樂酒樓,竟整整搬出了三十餘箱。

看熱鬧的百姓幾乎将祥樂酒樓圍了個水洩不通,如此看去,倒像是祥樂酒樓成親辦喜一般,直至官兵們貼了封條離開,百姓們還在門前議論紛紛,猜測着祥樂酒樓到底犯了什麽事。

京城西郊。

杜梓濘此時坐在花轎上,雖有些委屈,可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夜遷沉,杜梓濘仍是滿心期盼,有些緊張和竊喜。

喜帕下的杜梓濘輕輕咬着唇瓣,帶着點點嬌羞,卻是并未發現,這一路走的.

似乎久了些!

花轎外跟着的夢蘿卻是清醒的多,她早便發現這不是去清風餍的路,她本以爲,是要去那葉公子的府邸,可她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那喜婆走在前面,偶爾回頭看看她家小姐的花轎,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箱金子!

而他們一路向西,可京城西側,根本沒有幾座府邸,倒是

莊子不少!

夢蘿搖搖頭,小碎步跑了幾步,來到那喜婆身旁,問道:“你這婆子到底往哪裏走,是不是走錯路了?若是誤了吉時,瞧我家老爺不讓你好看!”

“哎喲喂”,那喜婆腳步未停,笑道:“這路我自然說不會走錯的,畢竟.”

那婆子笑的别有深意,一字一句道:“回我自己的家,我怎會走錯呢!”

“什麽!”夢蘿怒道:“回你…”

可話還未說完,夢蘿就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口鼻,昏死了過去。

隻見身後,那本來正在吹着喇叭的健壯男子,一把将夢蘿扛起,便又繼續向前走着了。

那婆子見此冷笑一聲,不屑道:“一會看你還敢不敢這麽跟老娘說話了!”

不多時,花轎終于在京城西側的一個莊子前停了下來。

而此時,花轎内的杜梓濘也終于感覺出了不對,無論是去清風餍也好,還是去哪個府邸也罷,總不該走這般久啊。

杜梓濘感覺馬車停下,也顧不得規矩不規矩的,便掀開了喜帕和車簾,向外看去。

隻見一行人停在了一個莊子前,那莊子不小,可主人修葺之時,似乎怕浪費半點地方一般,莊子裏竟是有許多房屋,這一眼看過去,連哪間是主屋,哪間是側房都看不出來,隻因.

這些房屋都太過簡陋了!

杜梓濘哪裏見過這等破爛的莊子,怒道:“這是哪裏!夢蘿,夢蘿!”

她本想讓夢蘿問一問那婆子,是不是走錯了路,可誰知喊了兩聲都不見夢蘿過來,她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們到底怎麽回事?這裏是哪裏!夢蘿呢!”杜梓濘警惕道。

“哎喲我的大小姐!”隻見那喜婆笑嘻嘻的走了過來道:“你那丫鬟太不中用,路上走累暈倒了,不過杜小姐放心,婆子我也會好生照看你的!”

這婆子陰陽怪氣,更是讓杜梓濘心生戒備,她怒道:“這是哪裏?葉公子呢!”

那喜婆笑道:“杜小姐放心,婆子我這裏,可是京城最大的窯子!什麽葉公子、李公子趙公子的,全都有!一定不會叫杜小姐失望的!”

杜梓濘在聽到‘窯子’二字時猛然一驚,她一把掀開喜帕喊道:“你說什麽,你是誰!”

那婆子卻早已見怪不怪,笑道:“婆子我是這窯子的管事,杜小姐如花似玉,婆子我自然是當寶貝供着,可你若是.”

那婆子冷哼道:“可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那婆子不再與她廢話,一揮手道:“将人帶進去!杜小姐曾是溫錦樓的頭牌,也不必調教了!”

杜梓濘心裏一驚,吓的魂飛魄散,想都未想便飛快向轎外跑去。

可那轎子被八人擡着,速度比方才快了許多,杜梓濘哪裏能下的安穩?

她一隻腳剛落下來,就摔在了轎子外。

根本顧不得疼,杜梓濘爬起身就向莊子外跑去,她眼下隻有一個想法,便是跑!

雖不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她一定要離開這裏,立刻離開這裏!

那婆子卻是不急,她冷笑一聲道:“進了我這門,可就别想出去了!”

隻見兩名大漢幾步便追上了杜梓濘,渾厚粗壯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臂,将她拖了過來。

“放開我!“杜梓濘拼命掙紮着:“你們是誰!放開我!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那婆子緩緩走來,笑道:“我勸杜小姐還是不要掙紮了,你這細皮嫩肉的,傷了可就不好了!”

杜梓濘瞪大的眸子,搖着頭道:“你到底是誰!你要對我做什麽!”

“哈哈哈”,那婆子大笑道:“杜小姐怎麽說也是溫錦樓的頭牌,不想還這般天真,進了窯子這種地方”

那婆子妖裏妖氣的笑道:“還能做什麽呢!”

杜梓濘渾身一顫,想起曾經在溫錦樓經曆的一切,她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片刻

“放開我!放開我!”杜梓濘猛烈的掙紮起來,不停的大喊着:“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是杜府的小姐!祖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他會殺了你們的!”

杜梓濘拼命的扭動着身體,可那雙髒黑寬大的手,就如同鉗子一般,死死的扣在她的手臂上,任她如何掙紮也逃脫不得!

“救命!救命啊!爹!爹!葉公子!救我啊!”杜梓濘聲嘶力竭的叫喊着。

不!她絕不能被帶進這裏!

窯子

這裏是窯子啊!

想起溫錦樓的經曆,杜梓濘隻覺得生不如死!

“爲什麽抓我!爲什麽!放開我!”蘇梓濘大喊着。

那婆子卻隻冷笑一聲,一擺手,那兩名大漢便架着杜梓濘向裏面去了。

杜梓濘拼命掙紮,拼命大喊着,可她那點子力氣不過是螳臂當車,無濟于事。

在杜梓濘驚恐的叫喊中,那兩名大漢停在了一個房間的門前。

‘吱嘎’一聲,老舊的房門被推開,杜梓濘瞪大了眸子,渾身都開始戰栗。

房間裏除了一張簡陋的,鋪着張破舊褥子的床榻,便再無任何東西了,而那床榻旁邊的牆壁上

竟滿是陳舊猙獰的的血迹!

不必想也知道,那些女子在這裏經曆了什麽!

窯子

這裏甚至還不如溫錦樓!

“不要!不要!”杜梓濘死死攥着房門,驚喊道:“是誰讓你們抓我的!放開我,放開我!我爹會殺了你們的,葉公子會殺了你們的!一定會把你們全殺了的!”

此時她那鳳冠早已掉落,滿頭發髻散落,淩亂不堪,滿臉淚痕,驚恐的神情都有些扭曲,哪裏還有方才‘出嫁’時的嬌羞和欣喜了。

“殺了我們?”那婆子卻是冷笑道:“杜家的人啊,怕是要死在婆子我前面了!”

杜梓濘猛然一驚,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婆子,喊道:“你說什麽?你在說什麽!”

那婆子扭動着并不纖細的腰肢,走過來笑道:“我說杜大小姐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給婆子我賺銀子吧,興許還能少受點苦,少遭些罪,這日後啊,你興許還要感謝我呢!”

杜梓濘哪裏聽的進去,她渾身顫抖,大喊道:“是誰讓你抓我的?是誰?她給你多少金銀?我也能給!我給你一百兩不一千兩,一萬兩黃金!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杜梓濘幾乎是哀求着。

她不想留在這裏,她害怕,她害怕的快要死去了!

“哈哈哈”,那婆子卻是笑道:“杜大小姐怕是一個銅闆也拿不出來!”

而後她冷聲道:“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否則,吃苦的可還是你自己!”

說完,她對那兩名大漢道:“交給你們了!”

那兩名大漢眼中閃過狂喜,互相看看,其中一人便一把将杜梓濘扛起,走進了屋内。

“啊!”杜梓濘被直接扔在了那床榻上,渾身都疼。

她看着兩名蠢蠢欲動的大漢越來越近,心都縮成了一團。

“不不要”杜梓濘拼命向後退去,滿眼的恐懼,身子不住的顫抖着。

“不要.不要過來!”杜梓濘搖着頭,雙手死死的擋在身前。

可那兩人臉上帶着奸笑,猛然便撲了過去。

一把扯下那豔紅的喜服,嬌嫩的肌膚顯露無疑,杜梓濘隻感覺胸前一涼,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雙粗糙的大手覆蓋。

“不要.不要!”

剛喊出聲音,隻感覺胸前一陣疼痛。

那攥捏的力氣之大,她眼淚都疼了出來,她拼命推着那人,卻在這時,衣裙也被另一名大漢猛然扯了下來。

“啊!”

房間内傳來杜梓濘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外面那婆子冷笑一聲,不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在我這裏裝什麽清高!呸!”

說完,便扭着腰肢向其他屋子走去了。

京城街道。

褪去了白日裏的喧嚣浮躁,日落霞染,街上映的紅暈,整個京城似乎也沉澱了下來。

隻是這半日的時間,祥樂酒樓被封一事便不胫而走,大街小巷,無人不知。

杜府。

此時,杜勝正在前院來回踱步,見杜詢終于回來,緊忙迎了過去。

“這麽快?如何?”

杜詢卻是搖頭道:“根本沒見到邱承!”

“什麽?”杜勝驚訝道:“邱承竟敢将父親拒之門外?”

京兆尹與戶部侍郎同乃三品,可爹親自登門,那邱承竟敢不見?

“邱承根本不在京兆尹府,下面人的說.”杜詢臉色難看道:“是入宮面聖去了!”

“入宮面聖?”杜勝眉頭皺的更緊,擔憂道:“不會是因祥樂酒樓吧?”

今日一早,京兆尹府的人突然查封了祥樂酒樓,消息傳回杜府的時候,他們根本是一臉懵。

祥樂酒樓的東家正是杜勝,他先是設計搶清風餍生意,再由戶部抓清風餍掌櫃,如此一來,他見那葉公子時,便多了許多籌碼!

可京兆尹查祥樂酒樓做什麽?

且衆目睽睽之下,官兵竟從酒樓内擡出了數十個箱子!

酒樓裏根本沒有什麽箱子啊!

而眼下父親前去打探,竟是連邱承的人都沒見到!

這般一想,杜勝隐隐有些不安。

杜詢也越發奇怪,不悅道:“當初你非要弄個祥樂酒樓去設計清風餍,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那些箱子是怎麽回事!”

“父親!”杜勝急道:“我便是對天發誓,也沒在祥樂酒樓裏放過什麽箱子啊!”

杜詢瞧着他便氣不打一出來,怒道:“邱承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查封,還查出了這些不清不楚的東西,就怕是有人要陷害我們!”

“可沒人這酒樓是杜府的啊!還是說…”杜勝疑惑道:是有人要對付祥樂酒樓?”

與他們杜府無關。

杜勝疑惑道:“可祥樂酒樓僅開月餘,若說與人樹敵,那也就是對面的.”

杜勝睜大眸子道:“清風餍?”

莫非是葉公子所爲?

葉公子并不知祥樂酒樓是杜府的,所以對祥樂酒樓出了手?

這般一想,杜勝馬上派人去清風餍詢問了。

二人在前院等待着,杜勝坐立不安,焦急的來回踱步。

而杜詢站在那裏,臉色陰沉,似在沉思。

若明的進不去京兆尹府,那便隻能…派暗衛潛入,瞧瞧那箱子裏都是什麽了!

今日不弄明白真相,他是寝食難安的!

并未等上多久那暗衛便回來了,二人緊忙迎過去,卻在聽到回禀後,震驚不已!

清風餍今日,根本沒辦過什麽喜事!

清風餍今日賓客不少,沒有一絲喜事的模樣!那林掌櫃說,他家東家前日便出京了,且‘救出’林掌櫃的謝禮早已送到杜府,清風餍與杜府,兩不相欠!

何來結親一說?

“怎麽會這樣?”杜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這”

他慌張的看向杜詢,顯然,事情根本不在掌控之中了。

“濘兒!”

那濘兒是嫁去了哪裏?

杜勝猛然反應過來,對那暗衛喊道:“快去找濘兒!”

可還未等那暗衛退下,便聽見外面一陣嘈雜,杜勝與杜詢相視一眼,皆是頓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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