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清把單子拿給顧枝,顧枝瞧了瞧,确認無誤後,将單子還給何月清。
“可以,明天就按照正常的流程剪彩,我今天回去打電話通知一下他們。”
顧枝順了順頭發,紮起馬尾。
何月清點頭:“好,不過人員的問題需要你自己解決,目前空位很多,還需要一一敲定。”
顧枝點頭:“我會留心的。”
兩人說完,顧枝離開。
回去路上,顧枝想着李雲飛被抓了,應該有很久看不見他,心裏不免放松了很多。
到大院裏,就看到一臉憔悴的朱從文正一臉惱怒的站在門口罵着一個女人。
顧枝皺眉,看了一眼就往樓上去。
回到家裏,江修謹正在看着報紙,看到她回來,臉色緩下來:“回來了。”
顧枝點頭,随後去打電話。
問了蘇芳地址,通知了幾個熟人明天來參加剪彩禮。
江修謹走過來,拿出玉墜,眉心微斂:“你拜了師父?”
顧枝看到玉墜子一愣,忽然記起這事還沒跟他說過,不好意思撓撓頭:“是啊,怎麽了?”
“沒什麽,一周後的拜師宴,不出意外,我可能去不了了。”
江修謹搖搖頭,收好玉墜,将她擁在懷裏。
組織裏給了任務,正好和一周後的拜師宴重疊了。
早知道他就不接這個任務了。
心頭有些懊惱,江修謹眼神有些愧疚,擁着她的力氣大了幾分。
顧枝感覺到了,忙安慰他:“沒事,工作要緊,改天帶你去見見師父就好了,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江修謹點頭:“嗯。”
午飯後,顧枝去了蘇芳家改禮服。
江修謹待在家裏陪三小隻看連環畫。
過了一段時間,門被敲響了。
江修謹皺眉,起身開門。
拐杖迫不及待的卡進了門縫中,同時一個尖銳的老人聲音直直傳進來:“江修謹!你皮癢了是吧!居然敢騙你老娘!”
聽到這聲音,江修謹面色一冷,揮了揮手示意幾個孩子進卧室。
他們面色有些忐忑,乖乖的躲進卧室裏。
見他們進去了,江修謹這才将門打開。
力氣很大,将趴在門闆上的幾人摔了個狗啃屎。
被壓在最底下的江老太痛苦面具,扶着腰大叫:“起來!都給老娘起來!”
其餘人大驚失色,連忙爬起來,順帶将閃了腰的江老太拉了起來。
門外站着四個人,與那天不一樣的是今天來的一對夫妻跟江修謹差不多大。
是他的二哥二嫂。
江修謹冷眼看着他們:“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江老太好不容易緩了腰,聽見江修謹的話,火氣湧上心頭:“我是你娘,你在哪我還不能知道了?”
如果不是江恒家那媳婦說江修謹住在這,他們還真的被蒙在鼓裏。
江老太想到這不免有些惱火,拐杖就要往江修謹身上打:“你個小畜生,任由你娶的那個敗家娘們亂花錢,家裏一點也不幫襯!你心裏可還有我這個老娘!”
江修謹皺着眉躲過,旁邊跟來的二哥江華根一臉大義凜然:“就是,小弟,現在把錢拿出來補貼家裏還來得及,爸在家正在氣頭上呢,他還說你不回來就把你逐出族譜!”
江修謹面無表情:“說完了?”
江老太瞪了他一眼:“那個敗家娘們呢?昨天還忽悠你老娘,你可得好好替我教訓她!”
“夠了!”
江修謹沉着臉聲音隐含怒火。
三人被他吓了一跳,随後江老太反應過來,勃然大怒,拿起拐杖要砸江修謹的頭,嘴裏碎碎念:“反了天了!”
誰料江修謹一把搶過拐杖丢到一邊,砸在地上的聲音讓江華根心裏漏跳一拍。
瞧着神色不大對的江修謹,江華根意識到有些不太妙。
江老太險些摔倒,還好旁邊的二兒媳扶住了她,才沒能摔在地上。
她一臉不可置信:“你敢打你老娘?”
“看清楚,我可沒動手。”
江修謹臉色沉沉。
江老太不幹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開始嚎:“造孽哦!兒子娶了個敗家娘們亂花錢,不補貼家裏還要打他老娘!都來看看我這個好兒子是怎麽打他老娘的!”
她的聲音很大,驚擾了不少樓裏的住戶。
或多或少有些好奇的人家開門查看情況,發現是江修謹家,心中頓時起了興趣。
誰不知道他們家前段時間花了好大一筆錢,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娘上門鬧了?
來看情況的人來的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江修謹見狀有些頭疼。
他揉了揉眉心:“你想怎樣?”
江老太一聽,頓時收了聲,眼珠子一轉,張口就來:“五千塊!一分都不能少!”
圍觀群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嗬!五千塊!獅子大開口啊這是!
聽到這個數,江修謹本來想息事甯人的心瞬間沒了,他臉色不好看:“我哪來這麽多錢?”
江老太滿臉不悅:“那你還給你那個敗家娘們開了個餐飲店呢!不行就拿那個抵!”
江修謹氣笑了,感情在他這個老娘眼裏,他的價值隻有錢能衡量是吧?
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行。”
江老太不幹了:“不行那就那五千塊出來,不然我天天上門來鬧!”
旁邊的江華根眼珠子一轉,肥肥的臉上湊起一抹笑:“小弟,要不——你就答應了吧?五千塊對你來說其實也不值一提的吧?”
聽他這麽說,江老太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報的這個數還是少了,應該在往上報一點的!
圍觀群衆一臉驚愕:五千塊還不值一提?這人想錢想瘋了吧!
江修謹看着眼前二哥的肥笑,扯了扯唇角,眼神冰冷:“沒有,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們。”
江老太一聽,氣急敗壞:“我可是你老娘!你這樣做就是不孝順!會遭雷劈的!”
江修謹聽着,毫不猶豫的說:“那就劈死我,劈死我你們就拿不到錢了!”
江老太瞠目結舌,一時不知道怎麽辦了,隻能幹嚎。
局面僵住,人群裏姗姗來遲的林雪兔心中擔憂,悄悄退出人群去報警。
江修謹眼尖看見了,心裏有了底。
江華根也心急,他這個弟弟最是犟,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除非——
想到當年的那件事,他頓時有了主意。
他臉上重新挂起笑,“要不這樣?我們跟你說當年那個實驗失敗的原因,然後你給我們五千塊錢,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