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樂驕傲的昂着小腦袋笑眯眯:“娘不用跟小樂說謝謝喔——”
顧枝被逗樂了,“好。”
看着兩小隻進了次卧,顧枝和林雪兔表情柔和。
兩人坐下聊天,在提到朱從文一家時,林雪兔歎了口氣,跟顧枝道:“他們家仗着有個中心的親戚,在外頭毫不收斂,之前就因爲陳盛夏的事跟他們打過不少交道,現下他們被你送進局子裏,少不得回頭要找你麻煩。”
顧枝明白了,安慰她:“怕什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們那個親戚有這麽一個親緣家屬在外頭敗壞他的名聲,我估計他也做不長久了。”
畢竟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
林雪兔被安慰,心裏也放寬了不少,“也是,不過目前還是得防着他們使壞。”
“對——”
說話沒說兩句,門被敲響。
顧枝記起布料,起身開門。
果不其然是來送布料的。
工人們搭手将箱子擡進來,一共有三個箱子,顧枝挑的不多,所幸都能進來。
翻開箱子看了一下,都是她要的,顧枝滿意點點頭。
工人頭頭遞給她一張單子,顧枝簽了字,他點了點頭,招呼大夥離開。
将門關上,林雪兔蹲下身看了看料子,一臉疑惑。
“小枝這是又要做衣服了嗎?”
顧枝點點頭,“是中心那邊的。”
“中心?!”
林雪兔驚呆了。
小枝好厲害!
她心想。
不像她,婚姻婚姻經營不好,就連家裏也經營不好,唉。
愁緒爬上臉龐,正在整理布料的顧枝瞥見,歎了口氣,放下料子,拉住她的手安慰她。
“你别想太多,既然你跟了我,我絕不會讓你過以前的苦日子的——”
“笃笃”
門被敲響。
林雪兔正感動得一塌糊塗,這個節骨眼,讓兩人氣氛一滞。
顧枝将箱子踢到一邊,拉起林雪兔去開門。
開門後兩人都沒想到,會是許久未見的陳浮雲。
顧枝看着眼前藍衣綠褲的短發青年,臉色不是很好看:“你來幹什麽?”
她說這話的同時悄悄看了眼林雪兔。
她面色一僵,沒吭聲。
顧枝暗自歎了口氣,又把視線轉回陳浮雲身上。
陳浮雲苦笑,不修邊幅的臉上爬滿疲憊。
眼中摻雜着點點血絲,他把目光投向顧枝身後的林雪兔,聲音沙啞:“雪兔,我們能談談嗎?”
顧枝不着痕迹的把他的目光擋在身前,表情悠悠:“你說談就談?當我死人啊?”
陳浮雲捏了捏拳頭,最後還是放松,歎了口氣,“能讓我跟雪兔談談嗎?顧小姐。”
顧枝毫不留情拒絕:“不能。”
這時林雪兔拉了拉她的衣袖,顧枝皺眉看過去。
隻見林雪兔一臉平靜:“讓我跟他聊聊吧。”
顧枝的目光中有些擔心,但她并沒有阻止她。
她做了讓步,将擋在二人中間的身體挪開:“那好吧——”
陳浮雲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随後林雪兔就跟陳浮雲去了右手邊走廊拐角處。
顧枝不放心悄悄跟上。
——
“你想談什麽?”
林雪兔沒什麽情緒的問。
陳浮雲立馬拉住了她的手,神情哀求:“雪兔,你原諒我好嗎?”
林雪兔皺眉,滿臉冷漠的用了狠勁甩開他的手:“我們已經結束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麽?”
“如果你隻是想說些挽回的話,那恕我失陪。”
林雪兔眼中劃過一抹厭惡,甩了甩手就要越過他離開。
可沒想到陳浮雲突然一把抱住了林雪兔,粗糙的臉蹭在林雪兔的發絲上,語氣暧昧。
“你心裏也舍不得我是不是?不然也不會答應跟我談一談了——”
林雪兔被吓了一跳,身後傳來的熱源讓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強忍着想吐的沖動,學着顧枝的動作,一腳踩上他的腳尖。
陳浮雲沒料到,臉上一白,瞬間放開了林雪兔,冷汗瞬間淌了下來。
他扶着牆吸着氣,神色驚愕:“雪兔,你——”
林雪兔一臉被惡心到的樣子,厲聲呵斥他:“别喊我雪兔,我嫌惡心——”
她話還沒說完,一名孕婦忽然從前面沖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把亮銀的水果刀。
孕婦神色猙獰,拿着刀子就要捅到林雪兔身上。
察覺到不對的顧枝立馬現身,眼前的一切驚的她一把上前握住了拿把刀。
誰都沒料到,包括陳浮雲。
他滿臉驚恐:“淑娉——”
孕婦也被突然出現的顧枝吓了一跳,下意識松開了手上的刀。
尖銳的疼痛沿着手心沒入大腦,讓顧枝不自覺皺起眉。
一把将刀子甩到一邊,刀子鋒利,鮮紅流淌,順着指尖落到地面。
眼前的一切讓林雪兔渾身驚顫不已,她心痛的握住顧枝的手,哽咽:“對不起——”
顧枝還想安慰她,眼瞅着陳浮雲反應過來要跑,立馬抽回手,一腳踹向他屁股。
孕婦也反應過來了,她一臉憤怒:“不許你欺負浮雲!”
她沖上來要抓顧枝的頭發,顧枝輕描淡寫躲過,用帶血的手去抓她。
這招果然管用,孕婦一瞅那麽多血,瞬間就有些站不住了,直勾勾的盯着顧枝的手看,雙腿一軟,眼睛一閉,直挺挺暈了過去。
考慮到她是孕婦,顧枝眼疾手快接過她,将她放到牆邊靠着。
轉頭看向滿臉驚慌的陳浮雲。
“不、不要過來——我求求你、不要過來——”
顧枝的右手已經失去了知覺,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滿臉冷漠的朝陳浮雲走去。
陳浮雲哆哆嗦嗦的看着顧枝走過來,那惡鬼的模樣,竟然把他一個大男人給吓暈了過去。
雙股間一股異味飄出,竟是吓尿了。
顧枝輕啧一聲,瞬間一臉嫌棄的離他遠了些。
雙眼含淚的林雪兔拿出自己的手帕将顧枝的手簡單做了個包紮,她一臉愧疚:“對不起——”
顧枝摸了摸鼻子,“吓到你了吧?”
“沒有!”
林雪兔立馬反駁,表情認真。
“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沒什麽能給的,隻能将自己賠給你——”
她認真神情讓顧枝心頭微熱,細心的用左手将她垂頭時散開的發絲攏回耳邊。
顧枝滿臉笑意,忍不住調侃:“那你可一輩子是我的人咯——”
這話說着很正常,聽在林雪兔耳朵裏,竟讓她有些耳尖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