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河村,葉家。
葉清茗今天接到一通電話,是許逸骞打的,内容不過是讓她趕緊回來。
心裏憋了股氣,她也沒有不同意,當天收收東西就擱村裏找了車回了城裏。
臨走時葉培文還不放心的說:“别忘了啊!”
葉清茗不耐煩:“知道了。”
一路颠簸回了大院,許軒吐出一口氣,率先回了家,看到他爸正坐在軟椅上看報紙,他出聲喊了句:“爸。”
許逸骞立馬放下報紙,笑容滿面:“回來啦?”
葉清茗跟在後頭,進門換了鞋,看到父子其樂融融的畫面,臉色一柔。
許逸骞臉色緩了緩,對葉清茗說:“我被調崗了。”
葉清茗吃驚:“怎麽又調崗了?”
上輩子許逸骞隻調了一次,就去做生意然後賺的盆滿缽滿。
這怎麽又調崗了?!
心裏生出些許不安,臉色也不大好看。
許逸骞注意到了,以爲她替他擔心,沖她笑了笑:“放心,這次是往上調的,相當于升職了。”
是嗎?
葉清茗抿了抿唇,總覺得這次變數會帶來什麽改變。
*
胡小月這事很快就在村子裏傳開了,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到處都在傳是周家的小兒子周奔把胡小月殺了。
有人去周家談情況知道了周家小兒子昨天就沒回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不避諱周家,有意無意就刺兩句。
周家人心裏苦,但他們也很擔心周奔,同時也埋怨周奔。
顧枝坐在桌子邊看顧小雅教兩小隻認字,耳邊聽着顧香君跟她發牢騷,忍不住搖了搖頭。
事情還沒有個定論,這就早早下了結論怎麽行。
不過這又不關她的事,她并不是很關心。
中午在小姨媽家吃了頓好的,就準備回舅舅家。
跟顧香君告别,顧枝帶着孩子往雙河村那邊去,同行的還有送她的顧曉陽。
路上談起回鎮上的事宜,顧枝點點頭:“下午我就走,你等會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在槐化路107大院門口等我。”
顧曉陽點點頭,“好。”
兩人說着就到了雙河村村口,雙方招了招手,江小樂奶聲奶氣跟他道别:“表叔再見——”
顧曉陽笑的開心,揮了揮手就走了。
轉頭顧枝就往舅舅家走。
昨晚跟顧香君聊起她娘,得知事實就如萬淑榮當天說的那樣,她總覺得不大對勁,可就連小姨媽都這麽說,那别人就更不大可能。
歎了口氣,線索就此中斷,憑她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沒辦法。
隻能等以後再說了。
剛開門就看到萬淑榮在院子裏洗菜擇菜,瞥見是她,頓時開始陰陽怪氣:“喲,回來啦?你小姨媽家的菜就是比我家的香呗?都不肯回來——”
顧枝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直接去了屋裏收拾東西,萬淑榮冷哼一聲,低下頭也不管她。
可當她看到顧枝拎了個包袱出來時,她瞪大了眼睛噌的一下就站起身:“你幹啥?”
顧枝有些莫名其妙:“回家啊!”
萬淑榮急了:“那說好的錢呢?你可是說好了要給錢的!”
顧枝笑了:“就你家女兒做的那事你還想要錢?做夢!”
萬淑榮有些心虛,但想到那一千塊錢,她很快就恢複成理直氣壯的模樣。
“不給錢就别想走!”
她沖到門口攔着顧枝。
顧枝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她也不慌,慢悠悠的說:“我在公安局裏有認識的人,你想聽聽嗎?”
萬淑榮心中一突:“我不管你認識誰,不給錢那就别想走!”
“如果走司法程序,我控告你們謀私财産燒毀遺書是可以立案的,你确定這不關你的事嗎?”
顧枝拉着兩小隻冷眼看着萬淑榮。
萬淑榮臉色一變,眼中已有退縮之意。
看準時機,顧枝乘勝追擊,輕笑一聲:“你如果不想蹲局子那就讓我走,咱們好聚好散,那我就當沒發生過。”
當時他們對外宣稱是燒了遺書把錢做了房子,現在成了桎梏他們的枷鎖。
萬淑榮額上冒出一層冷汗,強裝鎮定:“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我不信,你今天别想走!”
反正她咬死不認不就行了!隻要錢到手,管她控不控告的。
心裏這麽想,她反而冷靜下來。
看着顧枝一臉悠閑的樣子,萬淑榮雙眸噴火:“你給我錢我就放你走,不然就别怪我把你們扣下來了!”
“扣?你想把誰扣下來?!”
顧剛正沉沉的聲音從萬淑榮身後響起,驚的她嚯的一下轉過身。
随同而來的還有顧曉陽。
原來是顧曉陽不放心顧枝,折返回來見情況不妙這才去将村長請了過來。
方才顧枝的話顧剛正聽的一清二楚,他心中一沉,有些惱怒萬淑榮的不謹慎。
這事情牽連甚廣,一分一毫的差錯都不能有,要是被官方查到蛛絲馬迹,那他們這些人全都得玩完!
看着萬淑榮的眼神越發冰涼,顧剛正緩了緩臉色對顧枝說:“枝丫頭想回去那就讓她回去,什麽錢不錢的,枝丫頭你别在意。”
萬淑榮又急又怒:“這是我們說好的,村長你來也不占理!”
偏偏碰上家裏就她一個人的情況離開!
你顧枝好的很!
顧剛正一臉不悅:“你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怎麽會?我是說這事我跟顧枝能處理好——”
萬淑榮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很憋屈又無可奈何。
顧剛正卻一臉不耐煩的擺擺手:“我看這事根本不用解決,你隻管讓她走就好了,解決什麽?”
萬淑榮欲言又止,一旁的顧曉陽發力了。
“舅媽難道是爲了錢才讓表姐回來的嗎?真是讓我好失望,表姐從小就過得不好,長大了還要被你這麽對待,我看表姐還是不要同舅媽舅舅來往了,省的心煩。”
這話說的茶裏茶氣,但卻又找不到反駁的點,畢竟萬淑榮正在幹這事,顧剛正臉都黑了。
一邊的顧枝聽的差點笑出聲,沒想到顧曉陽這個表弟還挺會說話的,如果換做是她,非得膈應死。
顧剛正杵了杵拐杖,臉色有些不好看:“相林媳婦,我話不會說第二遍。”
萬淑榮心有不甘,可再怎麽不甘此時也隻能放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