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枝眨眨眼,“這不就知道了?”
林雪兔噗嗤一樂,心底裏積攢了許久的陰霾也消散了不少,眉眼間的愁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少女的嬌俏。
看着她的笑顔,顧枝恍然,原來她們也才不過二十的年紀,就已經做了後娘了——
很久沒聽見那個女人回答他,躲在自己房裏搭積木的陳盛夏眼睛裏閃着疑惑。
看了會手上的積木,陳盛夏繃着一張小臉,一骨碌将積木放下爬起來,出了房門。
就見林雪兔和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聊的正開心。
心裏那點煩躁瞬間轉化爲敵意,他頗有怨氣的沖着林雪兔喊:“她是誰?你怎麽把不認識的陌生人帶回家?我命令你把她趕走!”
氣氛瞬間變了味,林雪兔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突然出來的陳盛夏,臉色有些白:“你剛剛——說什麽?”
“我命令你——”
“住嘴!陳盛夏,誰教你這麽說的?!”
林雪兔一臉嚴厲的訓斥他,細看眼裏即将溢出的怒火和顫抖的嘴唇都在訴說着她的憤怒和失望。
陳盛夏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林雪兔,被吓了一跳,兩隻小手捏在一起,臉色也變得惴惴不安。
林雪兔耳邊還回蕩着方才陳盛夏那兩句話,心痛的不能呼吸。
她沒想到自己一味地退讓居然會換來這種結果——
盯着陳盛夏眼裏的不情願和臉上肉眼可見的驚吓,林雪兔隻覺得她累了。
顧枝沒吭聲,隻是淡淡的看着。
雙方沉寂了許久,終于,陳盛夏還是選擇了發自己的脾氣。
“你吼那麽大聲幹什麽!明明是你不對在先,帶陌生人回家都沒經過爸爸的同意,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媽!”
他一通喊完就氣沖沖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關門的時候震天響。
林雪兔呆呆的看着陳盛夏離開,嘴唇蠕動了兩下,最後還沒說什麽,眼淚簌簌往下掉。
她泣不成聲的問顧枝:“我做錯了嗎?”
顧枝歎了口氣,坐過去撫了撫她的後背,安慰她:“這不是你的錯,想想之前,孩子這樣可能跟家裏其他長輩有關。”
話落,林雪兔忽然就想起來什麽似的,驚愣住了。
“婆婆一直很不待見我,之前我跟浮雲哥剛結婚那會,孩子就一直跟婆婆住一起,難不成——”
她越說,心底越是委屈,眼淚也越來越多,臉上的表情也越發驚愣。
顧枝聽着心裏想,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
“你别想太多,冷靜一會,等你家男人回來了你問問他,然後再考慮别的。”顧枝溫柔的跟她說。
林雪兔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哭嗝。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顧枝,“見笑了。”
哭的通紅的眼睛裏總算沒有眼淚了。
顧枝暗暗松了口氣,叮囑了她叫她别多想,讓她好好靜靜後,她就離開了。
方才這邊的事聲音太大,她如果還繼續呆那,火就要燒到她身上了,她可不想再來一次昨天那樣的事了。
時間才過去不久,顧枝從林雪兔那回了家。
進了卧室,就看江修謹在找什麽東西。
江修謹回過頭,看到是她,又轉回頭接着去找東西。
顧枝疑惑:“你在找什麽?”
江修謹瞥了她一眼:“存折。”
“在我這邊的抽屜裏。”
顧枝繞到床另一邊的床頭櫃,打開抽屜,紅色存折和木盒子放在一塊。
江修謹立馬走過去翻開看了看,松了口氣,然後将存折又放了回去。
瞥到那個木盒子,他頓住了。
這是他娘給他未來媳婦的。
腦海裏閃現這幾天顧枝手上的玉镯,江修謹不由自主的問:“你怎麽把它戴上了,不是怕丢了嗎?”
提及這個,顧枝有些心虛。
“好看,我小心點就是了。”
雖說是他給她的,但心裏還是不太願意跟他共享這個秘密。
顧枝的話讓江修謹心中一動,又想到自己在c市那邊的情況,心底暗暗想着,如果顧枝真的不再作妖,他就給她帶别的首飾。
似乎她剛剛去了陳浮雲家?
看來陳浮雲娶的新妻子跟顧枝很劃得來。
“跟她聊得怎麽樣?”
江修謹問。
這大院裏就沒有他不認識的,可以說。
顧枝撓了撓臉,有些不太自在:“沒什麽——我跟她一見如故,蠻不錯的——”
印象裏也沒見過他父母,難不成他是個孤兒?
顧枝暗暗打量着江修謹。
江修謹可不管她在想什麽,點點頭:“那就好,這鄰裏間的關系,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
他這話的意思是讓她安分點嗎?!
顧枝磨了磨牙,雖然現在她的表現還算良好,但也隻是良好而已,不作妖得拿行動出來。
心中也明白是這個理,顧枝還是負氣一哼,一甩手就到客廳接着縫布娃娃了。
這動作怎麽看怎麽可愛,江修謹一下子就被戳中了某個地方,眸光忽的一閃。
她這生氣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
兩人開始各忙各的,他回家來,一方面是看看顧枝如何,另一方面,是回來找東西的。
跟顧枝領證後把一些資料放在了客廳鎖着的櫃子裏,他忘了拿走,恰好這次項目需要這些做了一半的計劃案,成功與否,就靠它了。
江修謹關上卧室門,拿出粘夾在存折一頁背面的鑰匙。
出了卧室打開了靠廁所那邊的一個櫃子。
顧枝聽見動靜,隻是看了他一眼。
不過他這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卻讓顧枝想起了書中的劇情。
這次他沒回來,反而是被上司看中了他的臉蛋把他留在了他家,想将他這樣那樣。
還好他兄弟察覺到了不妥在緊要關頭報了公衛。
誰知道那個上司是個瘋狂的主,竟然用鐵棍子把江修謹的腿給敲爛了。
在他猶豫糾結之下,還想把江修謹也帶走時,公衛們如同天神下凡,一腳踹開了房門,一槍麻醉藥解決了那個上司。
江修謹的性命才幸免于難。
顧枝想着忍不住咂舌,沒想到差點害死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臉蛋。
以江修謹的驕傲或許會自盡,可在文中他卻頑強地活了下來,同他的兄弟一起建立了黑白商業帝國,最後在四十五歲的時候喝下安眠藥紅酒長眠在他親生父母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