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珠偷摸的瞥了眼蕭聽雲,心中暗自驚歎,該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蕭聽雪冷漠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切,那場景好似與夢裏的越來越像,越來越接近,雖然過程有些出入。
“哎?徐将軍怎麽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對啊!不對勁呐,那李小姐的臉色多難看啊,好像快哭了!!!”
“難不成真的是爲了另一個人來的??”
“哈!那可真是有意思……”
李雲然努力想摒除那些聲音,但好似風一般無孔不入,鑽進她的耳機裏。
聲聲刺耳,如刀紮心。
徐懷理的背影那麽寬厚,那麽英姿勃發,可在這一刻,又是那麽刺眼。
手心一點一點捏緊,那滋味簡直比泡在一壇苦蓮心還要苦。
徐錦蘭又是氣憤又想說些什麽安慰表姐,可表姐的神情實在是難看的很,倒讓她沒說出來。
蕭聽雲的猜想最終果然被證實。
就在衆人目光之下,徐懷理依舊不爲所動的走向了蕭聽雲。
站在她面前,淡聲道,“蕭三姑娘,現下可有空?我有話想同你談談。”
蕭聽雲:……她可以說自己沒空嗎。。。
楊明珠和蕭聽棋眼睛瞪大,面面相觑,這是個什麽情況???
不過蕭聽棋知道徐懷理他母親上門提親的事情,所以對于這個人出現在蕭聽雲面前,心裏接受度還是要高些。
蕭聽雪冷眼旁觀,眼中的怨恨幾乎化爲實質射向兩人。
“哇!!!”
場内紛紛驚呼。
“徐将軍竟然去找了那位定北侯府的三姑娘??”
“那不就是身子抱恙的蕭家三小姐!!”
“天哪!!!竟然是去找她!李小姐這下天該塌了!”
一個落魄孤女,一個候府小姐,雖然這個候府小姐身體弱了些,可到底人家家世上乘,又父兄都争氣,家中前途無量。
李雲然咬着唇,眼眶赤紅,那手中已經被指甲被掐出血印,但她覺得比不得自己的心痛。
蕭聽雲有些下不來台,尤其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這聚攏,連人家錘丸都不看了。
遠處的江霄見狀挑了挑眉,有意思。
蕭聽雲不說話,徐懷理也跟着不說話,隻靜靜盯着她。
蕭聽棋小聲問楊明珠,“她不想和徐懷理說話,我們要不要說些什麽幫幫她?”
楊明珠瞥了她一眼,你說?
蕭聽棋忙搖頭,商量的示意,“要不……你……”
“起開!”楊明珠毫不留情的拒絕,想了想不對勁,又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内幕!?”
蕭聽棋尬笑兩聲,“哪有什麽内幕,就是……”
“就是什麽?快說!”
她就知道肯定有内幕,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麽肯定的說蕭聽雲不想理徐懷理的話了!
沒等蕭聽棋說,徐懷理又執拗的問了一句,“可否同我談談?”
蕭聽雲抿了抿唇,心裏不痛快,他知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會給她造成多大的困擾??
這麽多人的眼睛,盯着他,他就這麽走向自己,到時候不會對他說什麽難聽的話,因爲他有功勞在身!
最後的矛頭隻會指向自己,說她一個女子蓄意勾引他,不管任何時候,對女子的惡意終究是比男子要大的多,尤其是關乎男女之事上,更多的是一個談資。
“我想我與徐将軍沒什麽好談的。”蕭聽雲保持理智,維持了自己一二分的禮貌。
但說出來的話終歸是不太好聽。
徐懷理自然也聽出來了,蹙了蹙眉,“我并無惡意,隻是有話想同你說而已。”
“她都說了不想同你談了,你何必再逼她!”楊明珠手一橫,語氣不滿,出聲幫腔。
蕭聽棋也跟着狐假虎威,“就是啊,你那還沒惡意嗎?!你看看如今多少人盯着她!”
就是因爲他沒有腦子的走過來!
徐懷理環顧四周,果真看見許多怨恨的眼神,都是一些姑娘家家的。
其中自然也包括章含月和李雲然。
徐懷理眉頭緊皺,是他考慮欠妥。
隻是他急着見她,尤其是聽了母親所說的事情之後,更是急切的想找她求證。
“抱歉。”徐懷理很快便認識自己的錯誤,道歉也非常迅速。
這一句抱歉讓楊明珠和蕭聽棋的嚣張給消退了不少。
兩人都眨眨眼,将叉腰的手緩緩的松了下來。
楊明珠還感慨呢,怎麽突然道歉??讓自己都沒讓發揮發揮功力!
蕭聽雲以爲他來找茬的,聽到他态度誠懇的道歉,怒氣也淡了些,“徐将軍不必道歉,想必也是有要事才會如此。”
徐懷理順着話頭說,“是的,是有關于之前蕭侍郎要我去渚州給尋一棋譜之事。”
棋譜?
蕭聽雲心神一動,估摸着是他自己杜撰的事情,不過眼下也隻好這麽說了,“是嗎?想必是父親又麻煩徐将軍了。”
“不麻煩。”
徐懷理做了個請的手勢,蕭聽雲輕輕點頭,走下座位,跟着他去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采星和綠枝跟了上去。
到了無人的地方,徐懷理讓兩人身邊的下人們都遠些,讓他能同她單獨說話。
徐懷理身邊的人立刻應是,不過采星和綠枝隻聽蕭聽雲的。
聞言,也隻是雙雙眼神詢問蕭聽雲的意思。
蕭聽雲思慮片刻才颔首點頭,“你們下去吧。”
兩人這才不遠不近的跟着。
“徐懷理要同我說什麽?”蕭聽雲聽得出來他方才那話隻是說辭而已。
馬場的風很大,秋意漸濃,地上的青草有些發黃的迹象。
蕭聽雲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絲。
徐懷理手指微動,她的聲音清冷,但他卻十分滿足,“我母親之前去了蕭家,她把事情告訴我了。”
蕭聽雲平靜的問,“然後呢?”
徐懷理上颚頂了頂,低啞的問道,“想問問你,爲什麽?”
“什麽爲什麽?”蕭聽雲不解?
“爲什麽拒絕我母親?”
他不明白,自己難道不足以成爲她的另一半嗎?
爲什麽拒絕這門親事?
他回來時,母親告訴他爲自己擇了一門親事,他初聽時很不滿,也不抗拒。
他知道自己有心悅之人,母親的私自決定讓他反感。
母親向來尊重他的決定,也很少會因爲什麽事就給他壓力。
可這個婚事,他很難不拒絕。
他都不想聽完母親說的是哪家的姑娘,就恨不得立馬離開。
可當母親說出“定北候府三小姐”時,他猛地頓住了腳步。
心内開始劇烈的跳動,那是喜悅、激動和開心的情緒!
但老天似乎總是喜歡與他開玩笑,母親接下來的一番話,又讓他從天堂跌落地獄。
她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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