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放着清脆悠揚的大提琴聲,裝修的富麗堂皇,已經有不少客人在這裏享用美食,香氣撲鼻的美味佳肴被服務員端上桌。
這裏更像是情侶餐廳,窗邊擺放着鮮紅的玫瑰,就連地面都灑了玫瑰花瓣,整個餐廳都彌漫着淡淡的花香。
坐在餐桌上的也都是一男一女,看着明顯是情侶,偶爾還會有人不顧場合,跟自己的男友或女友擁抱接吻。
虞清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一幕,找了個空位坐下。
服務員的态度很負責,見有客人坐下,便立馬拿上菜單過去:“這位小姐,這是餐廳的菜單,如果是三層的客人,請你将房卡給我看一眼。”
虞清把女人給的房卡遞過去,服務員似乎是在确認房卡的真實性,在不知名儀器上一掃,看到屏幕上顯出的信息,才恭敬的将房卡送還給虞清。
“客人,我在這裏等你點餐,會盡快吩咐廚師給你做。”
虞清沒什麽表情的點點頭:“不用了,點完我再叫你,我不喜歡點餐的時候旁邊有陌生人。”
服務員善解人意的應了一聲,仿佛想起什麽似的,又問道:“客人,請問你的男友什麽時候到?”
虞清移開目光,将手裏的菜單放下,慢條斯理地伸手敲擊着桌面:“我一個人,就不能來吃飯了?”
整個餐廳都是情侶或者夫妻,你說一個人行不行!
服務員心裏的想法一閃而過,對上少女冰冷的目光,莫名感到恐懼,直覺他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他笑了笑:“當然可以,隻不過都是成雙入對的,你一個人我覺得有些奇怪,才多問一嘴。”
“哦,我男朋友在房間裏睡覺,他談合作累着了,不想來吃飯而已,你的問題還真是多,容易遭到投訴。”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投訴兩個字,服務員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連忙轉身回到工作位。
菜單上什麽菜系都有,是一本很厚的菜單書。
虞清翻了一會,點了一份川菜套餐,有酸菜魚、酸辣土豆絲跟酸辣湯,還有一碗米飯。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右上角沒有信号,在副本裏信息是發不出去的。
從上郵輪的時候,她就猜測這是恐怖副本裏的其中一個S級副本,也是打敗最後大boss的副本。
不過她還在副本裏的時候沒有經曆過這個副本,玩家們都知道郵輪副本的存在,但還沒有人通關過,不然恐怖副本也早就不複存在了。
餐廳的上菜速度很快,十分鍾不到服務員就端着她點的套餐送到桌上,也許是被最初的投訴震懾到,服務員這次沒有多餘的廢話。
“客人,希望你用餐愉快。”
虞清看着桌上色香味撲鼻的幾道菜,賣相看着比著名大廚做的還要好,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也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手藝。
郵輪上餐廳的菜都沒有問題,食材都是比較新鮮的,沒有什麽莫名其妙的肉類,這也算是副本給玩家的唯一好處。
另一邊,王中梁跟曾慧慧實在忍不住饑餓,還是從房間裏出來了,遇上鬼也是死,餓死也是死,那還不如死前吃頓好飯。
他們兩個人都不算太蠢的,而王中梁甚至可以說很聰明,幾乎将目前的情況分析的七七八八,而且曾慧慧有喜歡看無限流小說的愛好。
她猜測他們是進入了無限流,本來不是很确定。
但一天不吃飯,卻有一股即将餓死的錯覺,甚至胃部傳來一絲疼痛,再看見郵輪外人來人往的情況,沒有長得像鬼的存在,她直接确認了這個猜測。
曾慧慧跟在王中梁身邊,壓低聲音道:“我猜測的應該沒錯,你看這些客人還有那些服務人員,應該都是NPC。”
比起曾慧慧,王中梁則是一點也不了解無限流。
“NPC?”
“沒錯,你可以當作我們在玩全息遊戲,這些都是虛拟人,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但是鬼不一樣,按照我看過的小說,那些鬼如果要害人,是需要條件的。”
王中梁思索片刻便懂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說鬼要殺死我們,隻有在我們觸發某種條件的情況下,才可以對我們動手?”
“沒錯。”曾慧慧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你真的很聰明,我覺得以我們兩個人的智慧,說不定真能活下去。”
前面就是一層的餐廳了,還是曾慧慧逃跑時看見記下來的。
一層餐廳爲自助餐,全天都保證菜系不缺,可現在是廚師們下班的時間,等他們兩人到的時候剩下的菜已經不多了。
不過兩人都不介意,随便打了些剩菜剩飯就開始吃。
曾慧慧吃飯的途中還不忘觀察四周,然後低下頭邊吃邊道:“你發現沒有,郵輪上好像都是情侶,沒有單獨的人。”
“是的,所以我們可以暫時假扮情侶,雖然我比你大二十歲,但這個應該沒有說法,不然我們無法好好的坐在這。”王中梁也發現了。
曾慧慧:“我覺得如果真的是無限流副本,那玩家不一定隻有我們兩個,說不定還有别的玩家,我們可以注意一下,玩家跟NPC肯定會有區别的。”
“好,吃完飯還是先回房間休息,晚上應該沒有白天那麽安全,我們盡量不要在夜裏出來了。”
曾慧慧對這個提議很是贊同,畢竟她看過的小說裏,一些炮灰就是死于好奇心,跟晚上的時候亂跑。
兩人吃完飯後就匆匆回了房間,根據恐怖片定律,廁所是鬼最喜歡出現的地方,所以他們不準備洗澡,直接躺下睡覺了。
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幹淨,無非就是嘴巴臭一點,身上髒一點,總比在廁所碰見鬼要好。
這個定律也許是有些玄學在裏面的,那邊剛吃完飯回房間,到廁所裏洗漱的虞清還真的撞鬼了。
玻璃鏡面上沾染着些許黃色的污垢,并不是很清晰,而在鏡子裏,站着一個渾身血色,瞪着灰白眼睛的女人。
她死氣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鏡子外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