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明明都快魂飛魄散了,朦胧中一股雄厚的力量充斥在靈魂之中,冰冰涼涼的,連他一個魂體都感覺到的涼意。
老人不解的擡起雙手,試探性的觸碰物體,居然真的能摸到!
自從那根骨頭刺入他的心髒後,他就不能再觸碰物體,也越來越虛弱,還以爲就要魂飛魄散。
沒想到他這是得救了?
“是她!是她給的符紙救了爺爺!”方溪激動的站起身。
見老人能觸碰到物體她眉心微動,那是不是代表她也能碰到爺爺了?
然而她的想法落空,手再次穿過老人的身體。
老人察覺到她的落寞,倒是想得開:“小溪,陰陽兩隔,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他給我的期限已經快到了。”
方溪疑惑:“他?”
老人點點頭:“是冥府的鬼差,爺爺求他給我照顧你的時間,如今期限快到,爺爺沒法在陽間久待。”
在他頭七的第二天,就有一名鬼差來勾他的魂。
他當時跟鬼差做了一筆交易,這才得以在陽間停留一段時間。
可以觸摸一切物體,唯獨不能與人接觸。
老人在陽間有記錄身份,不是黑戶,也就不算孤魂野鬼,再者他陽壽已盡,不爲喊冤而死。
自然是要去冥府接受審判,确認無誤之後方有資格排隊投胎。
至于交易内容,他當然不會告訴方溪真相。
“爺爺…”方溪心裏舍不得,但她也不想耽誤爺爺投胎,她不可能讓爺爺以鬼的形态陪她一輩子。
“小溪,凡事要想得通透,鬼差說爺爺生前積善有功德,下輩子會衣食無憂,一生美滿,所以你不用擔心,爺爺會以另一種方式陪伴着你。”
他這一生都未曾娶妻生子,做的最正确的決定便是收養孫女。
方溪擦幹眼淚,連連點頭:“我知道。”
爺爺從來沒想過把她當工具人養,隻盼她好,更沒提過要她爲自己養老送終,她心裏還是免不住難過。
趁她還能看見爺爺,最後的幾天就讓她好好陪着爺爺度過。
一中學校,褚福磊發完今天的競賽題,然後轉身走上講台。
“數學競賽的準确時間已經定下,就在下周四,進入排名前二十的學生可以晉級到省内去考,再往後就是全國比拼,和往年一樣,能參與全國比拼的學生是102個。”
也就是說全省參與競賽的學生,隻有前三名能參加全國數學競賽。
幾千名學生,最後隻能留下102個,競争全國前三,往後的名次其實可以忽略不計。
班裏的學生一刻不敢懈怠,連吃喝拉撒都抱着數學。
褚福磊走下講台,遊走在兩排課桌之間,表情很是嚴肅。
就連二中的那個學生進入全國比賽,都拿不到前十的名次,一中就更沒機會了。
在數學方面,一中确實比不過二中,這是不可争的事實。
然而他不知道,這次競賽有兩個人是直接奔着全國前三去的。
虞清上完競賽課程,去找褚福磊說了周末不來加課的事。
褚福磊不贊同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成績不錯,對這次競賽也很有信心,但人外有人,不要年輕氣盛,覺得自己無敵。”
對此,虞清拿出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草稿紙,那上面寫了一道數學題。
褚福磊本來生氣的眼神觸及到紙上那道題,忽然一愣,然後專注無比的緊盯着題目。
是一道新題,而且比世界未解之謎還要深奧。
他一時間看的入迷。
虞清适時出聲:“老師,我可以請假嗎?”
褚福磊正看的失神,聞言他連頭都沒擡,聲音透露着不可置信:“這是你寫的題目?”
“是的,所以我可以請假嗎?”
得到肯定答複,褚福磊哪還管那麽多,随便擺了擺手:“當然可以!你能寫出這種題目,你還參加競賽?!”
這不明擺着去競賽上虐人??
他眼睛死盯着題目,一寸都舍不得移開,慢吞吞的往辦公室的方向走,沒走幾步他忽然精神一振。
上次她說的第一名換個人坐,說的該不會是全國第一名吧?
褚福磊小心翼翼的拿着草稿紙,在心裏吐槽虞清也不知道用材質好點的紙,腳下生風的跑向校長室。
确認可以請假後,虞清才跟姚歡一起回了教室。
就在昨天,姚盼兒的名字正式改爲姚歡,從此世上再無盼兒,隻有她自己,屬于她的姚歡。
快進入教室,虞清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
姚歡便一個人先進了教室。
學校不允許帶手機,于是虞清拐進樓梯間,才接聽電話。
是阙巧笙打來的,他在電話那頭說:“你不是救了老冰跟孫伯伯,所以他問我要你的電話,你願意給嗎?”
他本來想自作主張,轉念一想虞清可能不會高興,還是問過之後再做決定比較合适。
虞清道:“你看人給,正好給我多介紹生意,至于沒必要的人就算了。”
她隻救善人,不救惡人。
于是阙巧笙便把她的号碼給了孫霄冰,然後他又跟孫德堯說了這件事,兩人商量之後準備周末再聯系虞清。
孫德堯要感謝虞清的禮物還沒準備好,打算去拍賣行看看。
挂完電話回到教室的虞清,一眼瞧見最後一排面容白的似沒有血色的人。
趴在沈纖夢頭頂的小鬼似乎又長大了不少。
看來方溪已經發現了不對,并及時用了她的符,導緻小鬼遭到了反噬,吞噬沈纖夢靈魂的速度也等不及加快。
沈纖夢還沒察覺到,自己的靈魂幾乎被吞噬殆盡,隻剩下人類思想的空殼軀體。
虞清自然也不會大發慈悲的去提醒她。
如果是最初的沈纖夢,最多有點壞心思還不至于這般,但現在的她可不是什麽好人,小鬼也隻是放大她心底的惡。
說到底,是她從前就有的想法,如今有能力去做罷了。
周五放學,鄭惠君回家收拾了洗漱用品,周末要在醫院陪護兩天,她母親的手術被安排在下周一。
經過住院部的時候聽見有幾個護士在交談,話裏似乎提到了潘治,離得遠,聽得不是很清楚。
護士中沒有她的熟人,也不好意思去問。
鄭惠君揣着心思進到病房,才從護工的口中得知事情真相。
潘治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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