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氣略微陰沉,似乎狂風暴雨即将來臨的前兆。
男人摘下眼鏡,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眼神中透出一種清冷的優雅,仿佛世界上的喧嚣和浮華與他無關。
在他眼中倒映出的少女,眉眼是透人心魄的豔麗,似寒冬飄舞的雪花,明豔嬌媚又冷然絕情。
二人隔着虛空遙遙對視。
下一秒,虞清點點頭,“好。”
得到這個回答沈牧深勾唇淺淺微笑,給人一種溫暖随和的感覺。
“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們改天再約。”
等虞清離開後,沈牧深收回視線,手骨節分明的放在深色咖啡杯上,襯出了莫名的暖意。
其實當他告訴虞清父母去世後,她絲毫沒有意外的表情。
沈牧深就猜到她應該知道些什麽,人生總是事與願違,他不怪虞清,一切皆有定數。
他總不能強迫被趕出門的妹妹,可能冒着生命的風險,去救趕她走的人……
沈牧深看得很開,命數這種東西,誰也無法改變。
……
隔天是周五。
虞清請了半個月的假,但她比預想的回來要早,就直接去了學校。
早上七點半,正是要早讀的時候。
柯央央見她來上課驚訝了一瞬,下意識遮擋住半邊臉,支支吾吾道:“……清清?你怎麽提前回來了。”
“事情辦完了,曠課不是好的行爲。”虞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這樣啊……”
十一班的其他學生神情都有些古怪的看過來。
又看見柯央央手放在左邊臉上,明顯在掩飾什麽。
虞清拿出課本放到課桌上,回眸看她:“你有事瞞着我?”
“沒有!”柯央央略微心虛的趴在桌子上,右手握着一支圓珠筆,摁了好幾下。
既然她不肯說虞清也就不再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總不能遇上這種事,就靠玄學來解決。
柯央央偷偷看她一眼,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要不要說。
清清走之前讓她照顧一下姚盼兒,可她現在是被家人帶走的,可怎麽管呢……
直到早讀課快結束,柯央央覺得自己實在瞞不住了。
她放下圓珠筆,深吸了口氣,“清清,我有事要告訴你。”
“什麽事?”虞清問。
“姚盼兒她…哎呀,就是昨天,她媽媽來學校了,反正她媽媽就是很兇,你看我臉到現在還紅着,就是被她媽媽打的,她媽媽還給姚盼兒辦理了退學,我實在攔不住,而且那是别人的家事……”
柯央央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當時的場景太混亂,她實在說不清楚。
她左邊臉頰還留有一個紅色巴掌印,是替姚盼兒說話的時候被她媽媽打的。
虞清起身看向身後的座位,手抓住課桌邊緣一提,裏面空空的連個作業本都沒有。
直接掐指算了一卦,眼底劃過一片冷意。
她本來還以爲姚盼兒會轉回一班,早讀沒見她來也就沒想太多。
看來有些人比她想的還有惡心!
“清清,你去哪?”
柯央央看着她走出教室,忽然想到什麽,“糟了!”
她連忙跑向辦公室去找老師。
辦公室裏,因爲第一節是數學課,鄭惠君正好在座位上提前備課。
“老師!不好了!”
她擡頭看向匆匆跑進來的柯央央,眉頭一皺:“班裏出什麽事了?”
說着她就起身準備去十一班,腦補了一下各種打架的畫面。
“不…不是…班裏沒事,是清清,虞清!”
不是打架的事啊。
鄭惠君松了口氣,拍了拍柯央央的背,“你緩口氣,别着急。”
柯央央急的直搖頭,直接說道:“虞清她去找姚盼兒了!”
鄭惠君剛放松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你确定嗎?”
她對姚盼兒一家最清楚不過,如果虞清真去找她的話,那是要吃大苦頭的。
“我确定。”柯央央點頭。
鄭惠君皺緊眉頭,她拿上車鑰匙朝外走,邊說道:“你先回去上課,這件事交給老師來處理。”
她得盡快趕過去,說不定還能提前趕上。
辦公室裏留下柯央央一個人,她小口喘氣。
長時間不運動,突然疾跑還真有些喘不過來氣。
柯央央可能學習不是很好,但她知道這個時候最應該冷靜。
于是她回到教室等鄭惠君的消息,做到不私自搗亂。
…
虞清可以算出姚盼兒的具體住址,但鄭惠君需要去調檔案。
所以鄭惠君出發的時候,她已經出發了近半個小時。
根據學生檔案上姚盼兒身份證填寫的地址,她家在一個偏遠山區,位靠鶴城與鄰城的分界線。
算是一半在鶴城,一半在鄰城。
不知道事态如何,鄭惠君也不敢打報警電話。
同一時間,虞清坐在計程車後座,剛與林隊通完電話。
他那邊說會安排專屬警員來處理。
這件事算是家庭糾紛,本來沒必要給林隊打電話,但她算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至少有二等功吧。
半個小時後,計程車停在一處山巒底下。
司機回頭說道:“小姑娘,這上面的山路沒修,隻能開到這裏了。”
“嗯。”
虞清付完錢下車,擡頭看向山巒最頂端,隐藏在一片雲霧之中的巒峰。
雲霧缭繞,霧氣朦胧,本該透出神秘祥和的景象。
但那裏面似乎夾雜着一絲淡淡的陰氣,被一股靈力所掩蓋,一般人很難察覺到。
虞清沒有猶豫,順着崎岖的山路向上爬。
……
“今天是我女兒大喜的日子,感謝各位父老鄉親來參加酒席,大家吃好喝好,盡興而歸!”
深山中,一處占地區域不小的村莊,其中一家正在辦酒席。
主人家的兒子新婚娶妻,要娶的妻子就住在同一個村子裏,所以全村人都彙聚在他家吃酒席。
剛才說話的是女方家的長輩,他在衆人的祝賀中喝了好幾杯酒,上臉泛紅的臉上滿是高興。
離這邊隔着兩處人家的兩層高小洋樓裏,一樓靠近門口廚房的卧室。
大紅喜字貼滿了窗戶,就連卧室的床鋪都換成了喜慶的顔色。
床上側躺着一個身形瘦小的女孩,手腳皆被粗繩捆綁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