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神智都變得不清楚起來。
柳雪晴依舊每日前來請安,看着這個曾經百般折磨她的老人,一天天的變得糊塗。
那種感覺,竟是讓她感到了一陣痛快。
不過這種心思十分的隐晦,柳雪晴不敢表現出來,隻是每次嘴角都會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馮氏此時看到了柳雪晴,原本乖乖喝藥的她,忽的一下推開了藥碗。
藥碗瞬間破碎,濺了一地。
嬷嬷們一驚,連忙蹲下去清理,卻被柳雪晴制止了。
“讓丫鬟們來做便好,嬷嬷們照顧娘親已經很辛苦了。”
柳雪晴溫和的笑了笑,示意嬷嬷們都起來。
很快嬷嬷們就帶着丫鬟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了。
馮氏此時似乎是恢複了片刻神智,她知道自己落到這種田地,都是柳雪晴害的,當即激動地就要撲打柳雪晴。
她的嘴張張合合,哪怕發不出聲音,也罵着很髒的話。
但是如今的她,看起來卻像個笑話。
無能的狂怒,怎麽不可笑呢?
柳雪晴心情很美。
曾經的她事事孝順,卻得到了什麽?
得到了老夫人的污蔑,甚至想逼死她。
終于,自己把一切都還給她了。
這般做一個惡人,似乎更适合她。
柳雪晴原本以爲的心理負擔一點也沒出現。
有的隻有輕松,愉快。
“老夫人這腦子越發的不清醒了,就辛苦幾位嬷嬷了。”
柳雪晴笑得越發開心了。
她看着馮氏震驚扭曲的表情,高高興興地走了。
馮氏簡直想發瘋。
可是如今又有什麽用呢?
誰都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罪,還以爲這個賤女人在好好地照顧她。
她有苦說不出啊!——
柳雪晴離開後,馬氏也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她每次來都想像從前一樣,以丈夫孩子的名義向老夫人要點錢财。
可是這段時間老夫人一直瘋瘋傻傻,她幾次想碰運氣,都失敗了。
這次也是一樣,錢沒要到,反而被馮氏給打了一頓。
看着馮氏癫狂的樣子,馬氏不由得害怕起來,若是馮氏真的瘋了怎麽辦?
他們二房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
這樣可不行。
于是她晚上就趁着丈夫和孩子都在的時候,悄悄的關上了門。
沈賀文看着自己娘一臉嚴肅的樣子,頗爲好奇的問道:“娘,你這是作甚?”
沈安也是一臉的莫名,不知道自己這夫人是想做什麽。
“夫君,賀文,我有事想告訴你們。”
馬氏一副神秘的樣子壓低了聲音:“我懷疑是大嫂故意害了娘。”
這她其實早就懷疑柳雪晴了,畢竟老夫人一直好好的,怎麽可能突然得了瘋病?
如今院子上上下下都被她把控,這更加讓她認定了是柳雪晴搞的鬼。
她話音剛落,沈賀文就猛地提高了聲音,震驚的道:“娘,此話可不能亂說!”
“大伯娘操持沈家多年,對祖母的孝心那是大家都看在眼裏的,你怎麽可以這樣污蔑她?”
沈賀文一臉痛心疾首,不明白自己的娘爲何要這樣冤枉伯娘。
馬氏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但是她在這個家并沒有什麽地位,哪怕不高興了也沒人在意。
沈安更是像沒聽見似的,在一旁喝着茶。
“賀文,你怎麽能這樣說娘呢?娘可沒有胡說,那柳雪晴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怕老夫人把沈家的家産都給我們!”
馬氏還是不死心,想要丈夫和兒子一起站到自己這邊,一起對付柳雪晴。
可是這話一出口,就連沈安都驚呆了。
沈賀文更是驚得瞪大了眼睛。
“娘,你瘋了?沈家的家産本就是大伯的,怎麽可能留給我們?祖母她也沒有這個權利!”
沈賀文是真的覺得娘親不可理喻。
祖母算什麽?
她能控制沈家的一切?
還不是大伯一句話說了算。
可是馬氏卻是不這樣覺得。
“你懂什麽,這家沒分,那就是老夫人說了算!”
“我們都是沈家的人,那這家産肯定得分我們一半!”
村子裏誰不是這樣?
隻要沒分家,那家産都是老人說了算。
哪怕都是老大賺的又如何?
那也必須分他們一半!
“你!”
沈賀文是第一次見識到自家娘親的貪婪。
以前隻覺得娘親懦弱怕事,沒想到竟如此的貪心。
這些年來他們全是靠的大伯一家,就連自己讀書,外出遊學,哪個不是大伯娘出的錢?
并且爲了不讓自己過得比别人寒酸,每次大伯娘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給他用。
這些恩情他都記在心裏,也想着等高中做官之後就好好地償還。
而且他從來沒想過要沈家的财産,他可以自己掙。
可是娘親此時說出的話,讓他感受到了侮辱。
“我和你說不清楚!”
“但是你不準打沈家财産的主意,也不準四處胡說!”
沈賀文知道和娘親是說不通的,隻能氣呼呼的一甩衣袖走了。
這可把馬氏氣得夠嗆。
“胳膊肘往外拐?你還知不知道你是誰的兒子?”
馬氏一雙眼睛頓時痛紅,但是她隻敢小聲的抱怨,不敢讓沈賀文聽到。
沈安一直沒說話,他看着眼前的婆娘隻覺得厭煩。
這個媳婦是娘親爲他找的,他一點也不喜歡,在外面也有自己的相好。
隻是娘親規定了每天必須回家,所以他才每日都回來,否則他是一點也不想看見馬氏。
“夫君,你看看賀文,他怎麽能這樣說他娘?”
馬氏覺得心酸,還想找沈安訴苦。
可是沈安卻是一點也不上套。
他冷冷一笑。
“我告訴你,你最好把之前說的話永遠咽在肚子裏。”
“我這一輩子就指望着大哥和賀文,你若是幹了什麽事影響到了我,那我就隻有把你給休了!”
沈安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自私的受益者,馮氏的偏愛他都接受,大哥的幫助救濟他也樂然享受。
每天的生活都十分的惬意。
他不想改變,也不能讓别人損害他的利益。
“什麽??”
馬氏聽到這句話當即吓得臉都白了。
她死死的咬住嘴巴,再也不敢提這件事了。
這段時間都感冒了,還沒人帶娃,根本抽不出時間碼字,好在現在都好得差不多了,嗚嗚嗚——過年這波真的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