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園裏沒有跑跳多久,便累得氣喘籲籲。
沈未尋又把人抱回了屋,給她蓋好小被子,對,上了那雙亮品品的眼眸。
“還這麽有精神?”沈未尋扶額
小團子身體虛,可這精神頭一點都不差。
這都玩到下午了,眼神還是神采奕奕的。
“不累,也不困.…師兄,我想聽你講故事,“
軟軟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特别乖,就那麽眼巴巴的看着他。講故事這活,他熟。
小家夥在山上的時候,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都是他講的:“想聽什麽故事?“
“我想聽師兄的故事。”
軟軟語氣小心翼翼的,帶着些許試探:
在方才跟壞叔叔見面時,她本能的察覺到了沈未尋狀态非常不對,
好像整個人都被黑暗籠罩在其中眼底的暴虐,呼之欲出:
這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三師兄,讓她心疼。
師父總說讓三師兄不要那麽憋悶,有些事情憋得太久,既傷身又傷心。
當時的她井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
在她的印象之中,四師兄才是沉默寡言的那個,三師兄是活潑開朗,會陪着她玩的那個:
那麽陽光三師兄,怎麽會憋閃呢?在今天她見識到了,
自己對這個與她關系最好的師兄,還是不了解的。軟軟想知道沈未尋爲什麽會這樣。更想要開解三師兄,盡管她還不太會說話。
可她又怕觸及到沈未尋不想提起的事情。
沈未尋很了解小團子,幾乎瞬間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但他并沒有生氣,依舊是笑着的。
他将自己所有的好脾氣都給了軟軟,對于她,他從來都沒有底線
“鬼精鬼精的,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沈未尋拍打了下小團子的顫頭。
軟軟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笑得傻兮兮的,“想聽也行,但有條件。”“什麽條件?”
“嗯……在我沒說你徹底好全之前,不能随便瞎折騰,做什麽事情都要先問我,不能擅作主張,下一次如果想要動用你的功德之力,也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
沈未尋狡黠的提出了一堆條件:
他可不想軟軟還經曆前幾日的兇險:這種事情有一次就夠了。怪讓人害怕的:
軟軟揪着手指,小小的糾結了一下:
仔細想想,答應這些條件,換師兄的開心,好像也挺值的。
随即點了點頭,“好!我答應!”
“真乖,那師兄現在開始給你講故事,從哪裏講起呢?”沈未尋斟酌着開口,第一次将自己的過去全部抛白給另一個人。
他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
從降臨到這個世界時,就擁有了無數人都羨慕不來的财富與家世。
很小的時候,他以爲自己是幸福的..父親慈愛寬厚,母親嚴厲卻溫暖。
而他也是人人羨慕的天之驕子,仿佛生而知之,學什麽都快,無論看什麽都一點就通。
他也不像其他孩子那麽幼稚。
從小就跟個小大人一樣,成長道路順風順水。
他享受着榮譽的照耀,家族的庇佑,爺爺精心的教養,以及大多數人的尊散:
可這完美的一切都在八年前戛然而止。他今年才十三歲,八年前,他才五歲。
與現在的軟軟差不多大,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忙碌的母親給他打電話,說晚上一定會回來給他慶祝:
當時的他沒有想到,這會是自己與母親最後一次的交流。那天晚上母親沒有回來:
他坐在餐桌邊等到睡着,也都沒有看到媽媽的身影。第二天聽聞的,就是母親已經去世的噩耗。
他們都說媽媽是因爲工作太過勞累忙碌,所以猝死的:爸爸和爺爺都跟他說,以後他再也沒有媽媽了。
他不知道是怎麽看着媽媽入棺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過母親下葬的那段時間的…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他渾渾噩噩,幾乎什麽都聽不進去,也都看不到
清醒是在父親帶回那個女人時,彼時,他的母親去世才不過一個月:沈未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親。那個熟悉的男人突然變得非常陌生
他抱着比他小很多歲的美豔女人,笑着讓他叫那個女人媽媽。
可他的媽媽才剛離開一個月啊!
他不聽,跟父親大吵了一架,離家出走。最後是爺爺把他找回來的。
爺爺大發雷霆,卻沒辦法把那個女人趕出家門。
因爲他的父親,在母親死後的一周,就已經偷偷跟這個女人領證了。
父親死活不願意離婚,更不願意抛棄那個女人.多可笑啊。
平日裏對自己慈愛的父親,對母親百依百順的父親,在人去世一周的時間就另尋新歡。
不,可能時間會更提前一點。
或許咱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存在了。從那天起他就對自己的父親徹底失望。
可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心中雖然有埋怨仇恨,卻也沒有現在這樣恨之入骨:
他隻想着把那個女人趕出自己的家:
而爺爺告訴他,要努力,更加努力的學習,拼盡全力拿到家主之位。
這樣子他就有權利可以把那個女人驅逐出去,憑着這股惡氣,他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學習之中。小學課本學完就學初中的,然後就是高中的。他像是一塊海綿,不停的吸取着各種知識,
很神奇,每一次看到題目與新知識,腦海中都會湧現出答案與清晰的邏輯
就好像他從前就已經學過一樣,并且融會貫通,所以重新學起來絲毫不費動:
他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天才可總有人見不得他好.。
那個女人,或許再見到他第一面,就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勢同水火。
所以她終于出手了,她哄勸着父親出去蜜月旅行。
在他們兩個出去之前,将他從祖宅接回到了自家别墅。那個時候爺爺那個時候剛好在忙碌公司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抽不開身。
家裏的别墅隻有兩個女傭,然後就隻剩下了他。起初,他隻是使喚不動兩個傭人.
這兩個女傭将他的所有話都當做耳旁風。就按時按點的送飯,别的什麽都不管.
他那個時候隻顧着學習,對這種小事渾不在意,漸漸的讓她們覺得自己好欺負,形事越來越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