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墨将昏迷的安甯抱在懷中,盡管滿身傷痕,他仍強忍悲痛,用沾滿塵土與血液的雙手,輕撫着安甯的臉頰。随後,他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
“甯兒,我實在不舍得離開你。”
“但如果我真的這麽自私,我們恐怕都得在此地陪葬。”
“但我不能這麽做……你的人生還有很多未走之路,不能因爲我而駐足。隻是……甯兒,記得給我多燒些紙錢,我在下面也許會需要。”
“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你,再次與你相伴,娶你爲妻,精心呵護你,不再讓你受到絲毫傷害和委屈。這一世,我已盡力履行承諾。請答應我,來世一定要找到我,好嗎……甯兒?”
在悲傷至極、淚流滿面的情況下,他竭盡全力将安甯抛向出口。此時,安甯與夢境中的自己分離。夢境中的自己飛出,而安甯則獨自留在火海之中。火場之外,目睹有人飛出,衆人紛紛伸出援手。然而,在接住的瞬間,爆炸聲響起,整棟大樓被火焰吞噬,再也無法踏入。絕望之中,薛景墨坐在火海邊的地面上,手握着那塊玉佩,閉上了雙眼。
“這塊玉佩.”
她頓時想起了什麽?
【薛景墨,你若能成長爲與我并肩之人,不再是遭受欺淩、傲然挺立之少年,我安甯定會嫁與你!】
【當真?】
【确鑿無疑!】
【那你不許食言?】
【絕不會,此玉佩爲我家父臨終前贈與我,我将其一分爲二,一半贈與你,一半自留。】
【待你變得強大,前來履行諾言之時,持此玉佩來尋我吧!】
【成交!】
安甯撫額:“此爲何等記憶?我的玉佩不是失落了嗎?另一半不是在沈沛手中嗎?”
【我就是你鍾愛之人,安甯。你看,這玉佩是你父親贈與你的,其中一半在我這裏。】
【那另一半呢?】
【你說你思念父親,因此将玉佩埋于他棺木之中,隻留下這一半在我手中。】
【原來如此,嘻嘻。】
“我的頭好疼啊。爲什麽會這麽疼.”
安甯深感世界傾覆,無法承受之際,雙膝跪地,發出痛苦哀嚎:“啊——!!”
“原來,我一直都在沈沛利用着。”
“原來,我一直喜歡的都是薛景墨”
“原來,我一直都在傷害那個自己最愛的人.”
失去的記憶像噴泉一樣,一下子全都湧了回來!
從我媽媽把我丢掉的那天,到我失去記憶的那個瞬間,再到小時候對薛景墨的那份喜歡,我們相遇的那一刻,我發誓要守護他,我把玉佩送給他,然後我的玉佩怎麽消失的,怎麽被沈沛偷走的,他怎麽騙我,怎麽代替了薛景墨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想起來了!
疼痛逐漸減輕,直至消失。她起身面向薛景墨,淚水奪眶而出,口中不禁忏悔:對不起.然而,薛景墨卻報以寬慰的笑容。仿佛時空交錯,夢境中的薛景墨見到了安甯,轉頭微笑道:“你終于回憶起一切了,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