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準備好了嗎?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快了,别急。我既然是你的,你總能得到我。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好吧,那你盡快。”
“愛你,親親。嘻嘻。”
明明沈沛緊閉雙眼,背身離去。
但他那敏銳的感知能力依舊使他能在腦海中描繪出安甯此刻的動作,以及接下來的動作。鼻尖的熱氣液體讓他無動于衷地擦拭着嘴角,即使滴在新衣新鞋上也不在意。
滴答·滴答·滴答···
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發出聲響。
安甯見狀,心生恐懼,緊握着手中的金簪,準備揮下。
然而,在她的腦海中,一個個熟悉的聲音閃現,一幅幅熟悉的畫面湧現。
那些溫柔的聲音不斷勸解她,讓她放棄這種無謂的舉動。
她的内心矛盾重重,淚水無法抑制地滑落。
就此,過去種種回憶湧上心頭。
【新婚當夜·1982年3月】
原應身披大紅婚衣,頭戴紅色蓋頭的安甯,此刻面目猙獰,怒氣沖沖地掀起紅蓋頭,瞪視着前來的薛景墨,一把将他推開,頭部意外撞向腹部。
薛景墨應聲倒地,手中的食碗失手落地,破碎的陶瓷片四濺,原本完好的碗此刻支離破碎,鋒利的碎片如同利刃般散落一地。
意外的一摔,讓安甯失去平衡,不慎摔倒。額頭險些撞地,陶瓷碎片差點造成嚴重創傷。就在危急時刻,薛景墨大喊一聲:“危險!”
緊接着,安甯感覺自己躺在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中,未感到絲毫疼痛。她撐地欲起的雙手卻觸摸到濕熱的感覺……
睜開眼,隻見薛景墨背對自己,擋住了飛來的陶瓷碎片,鮮血從他的背部流出。安甯驚恐地坐了起來,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問:“爲何你要幫我擋住?”
薛景墨強忍疼痛,一邊從背部拔出碎片,一邊回答:“若我不擋,豈非讓你受傷?你是個女子,若破了相,今後該如何自處?如何見人?”
“可是我”
安甯剛欲開口,卻被薛景墨打斷,心中滿是愧疚。
“可是什麽?有什麽好可是的?”
“你是覺得我們今日才相識,我無需保護你?我應該放任你受傷,讓你與沈沛共度餘生?對嗎?”薛景墨的話語讓安甯無言以對。
此刻,她雖想點頭,卻又擔心他背部的傷勢會影響今後的生活,甚至影響他尋找更好的伴侶。這并非愛情,而是一種對救命恩人的自責與關懷。
薛景墨未能得到回應,面色劇變。
他一聲冷笑:“你果然已忘得一幹二淨。”語氣中滿是無法掩飾的痛苦。他痛苦地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向門外。
走到門檻處,他突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冷冷地說道:“地上的食物、碗筷以及家具碎片請你暫時不要觸碰,我稍後會爲你送上新的食物。用餐後休息對胃有好處。然後我也知道你心裏還惦記着沈沛,但我們已經結婚,離婚的事絕無可能。就這樣!”
話音剛落,他關上大門離去。
随後,薛景墨踐行了他的諾言,爲她準備了新的食物,全程沉默不語地清理了屋子的混亂,收拾好家具和陶瓷碎片後,離開了房間。屋子裏隻剩下安甯一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她獨自承受着悲傷與冷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