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的差不多，顧千山和顧雪兩個人也沒走。
留下來看顧國富，這些年顧國富對于他們家确實是多有照顧，現如今這樣子，顧千山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顧國富坐在那裏，旁邊有小媳婦兒過來，把他伏在更軟的凳子上。
現在的他身上的并發症一起發作，想要自己站起來都有些嚴重。
肚子裏邊腹水很嚴重，而且現在也沒有什麽特效藥，醫生也說隻能夠自己好好養着。
開了一些藥，顧國富吃了之後也沒有見得好好轉，而且那些要死貴死貴的，讓顧國富心疼的要死。
“顧叔，我這…诶…”
顧國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突然得了這麽大的病，而且一下子就到了中期，整個人都有些說不出來話，更沒有什麽精神。
“你這好好的養身體，心情好點身體也能好的快一點，正好把這個攤子丢出去，平時的時候好好養着。”
顧千山隻能夠說這些，畢竟生病的不是自己，說什麽都有點蒼白。
顧雪站在後面沒有說話，而是看着顧國富，心裏邊而有些猶豫。
肝硬化這個病，在未來如果吃藥幹預的情況下，确實能夠活很長時間。
但是在這個時代，沒有特效藥，甚至說很多藥瓶都非常的昂貴，大多都是進口的。
不像是未來，大部分都能夠用醫保報銷，發的錢不多。
現在對于村子裏面面的顧國富來說，想要吃那些藥穩定情況壓根是不可能的。
顧千山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話，最後還是沉默的帶着顧雪回去了。
等到那些去看大隊長的人回去之後，大隊長得了病的消息就傳開了。
大家都在說大隊長是喝酒喝多了，把肝給傷到了。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各個家裏面的人都限制着家裏面的男人喝酒，壓根就不讓他們喝一點，一旦發現了就是一頓吵。
不僅僅是浪，家裏面的人不能喝，還往娘家那邊說，讓他們注意一下，不要讓家裏面的人喝酒。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原本顧國富隻是喝酒，時間長了把肝喝壞了，就傳成了有個人喝酒，直接喝死了，而且一闆一眼的，就仿佛真的發生過這件事兒。
現在大家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那些喝酒的，慢慢地減少了飲酒的量，原本就喝的不多的，直接把酒給戒了。
沒想到每個月還省下了一點錢，周圍的村子裏面的人可就開心了，不過有人就不開心了。
鎮子裏供銷社裏邊的酒水眼瞅着一天比一天賣的少。
原本過年的時候大家夥都會買點小酒樂呵一下，可現在架子上面的酒壓根就沒人問，買酒的人都特别的少。
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售貨員倒也沒怎麽管。
她們的工作是鐵飯碗，無論供銷社的銷售額怎麽樣，他們的工資都不會少。
……
爺孫倆個回到家裏邊，顧千山看着非常的沉默。
這種事情确實不知道該怎麽說，顧千山感覺自己這些年一直都在喝酒。
顧雪托顧大嬸子顧老二年年都會釀了好多酒，他們時不時就來上那麽一兩杯。
每次喝完之後，感覺全身都有力氣。
現在顧國富說的這些事兒，顧千山心情有些複雜，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喝那些酒。
顧雪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然後開口解釋說：“爺爺你就放心吧，那些酒都是藥酒，我在裏面還加了藥材，喝起來對身體有好處。”
顧千山點點頭，難怪每次喝完總感覺身體特别舒服，一天天的使不完的牛勁。
既然沒有了這個顧慮，那可以時不時地喝點。
“咱們大隊長這也是受罪了，就是不知道這病到底怎麽說。”
顧千山深深地歎了口氣，他們隻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遇上生病的事情，他們自己也沒有什麽辦法。
顧雪突然說：“我之前有認識一個從香港那邊過來的同學，要不讓他幫忙看一下香港那邊的藥，之前看報紙說，那邊很容易能買到國外的進口藥，而且都很便宜。”
顧千山一聽眼睛就亮了起來：“真的嗎，你也知道，大隊長這些年幫了咱們家這麽多，雖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人是挺好的，咱們能幫一把是一把。”
顧雪點點頭：“回頭我去咱們村子裏面的電話亭，給我朋友打個電話，讓她去問問。”
顧千山點點頭，轉頭就帶着顧雪來到了大隊長的家裏邊。
把剛才顧雪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大隊長一聽，想着竟然能有治愈的可能，就算是價格貴一點，自己也能夠承受。
“就麻煩阿雪幫忙問一問，價格貴一點也好說，就是你也知道，咱們都是鄉下農村裏面的，肯定比不上城裏面的人有錢，你…你先幫我問問。”
顧國富這話的時候，眼神裏面有了一絲一縷的希望。
顧雪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是傍晚了。
“明天我就去問一下，到時候再跟你說。”
顧國富點點頭，從自己口袋裏面掏出了兩個雞蛋，放到了顧雪手裏邊，臉上帶着一絲讨好的意味。
到了生命攸關的時候，無論是什麽人都想抓住這最後的稻草。
到了第二天，顧雪假裝來到了電話亭，這是村子裏面的唯一的有電話的地方。
顧雪一個人在房間裏面打電話，說是打給同學，實際上是打到了蘇詞安家裏邊。
接電話的剛好就是蘇詞安，兩個人互相表達了思念，聊了好一會兒，這才挂了電話。
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顧千山和大隊長的大兒子守在門口。
大隊長大兒子着急地跑過來：“阿雪，怎麽樣？”
顧雪擺了擺手，還沒等說話就看到了大隊長大兒子臉上暗淡的表情。
想着肯定是他誤會了，趕緊開口解釋：“我同學說今天過去問一下，明天這個時候再給他打電話，到時候再給我解果。”
大隊長大兒子點了點頭，把兩人送回了家裏邊，轉頭就回去了。
吃完飯之後，到了第二天顧雪又給蘇詞安打了個電話。
出來的時候，就直接跟大隊長的兒子說：“我那個朋友去問了，特效藥确實有，價格也會比内地便宜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