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歎了口氣:“現實生活從來都比戲劇更抓馬。”
小餅幹和蛋糕卷都吃完了,碰碰蹲在他倆中間,聒聒站在柳望雪的肩頭,小瓷窩在她懷裏,一副特别享受的樣子。
許青松問她:“你真的要把這個故事寫進劇本嗎?”
柳望雪搖頭,說:“他跟我說可能也是一時沖動。不過那一腦袋綠毛那麽招搖,他身邊的人估計也都知道了。身邊的人知道了,說兩句也就過去了,但事情到了網絡上就大概率會變得不可控,廣大網友一扒,他的生活該受到困擾了。”
柳望雪說完,看到許青松的表情,笑着問他:“還沒從震撼裏回過神呐?”
許青松點頭:“那,他的檢查結果……”
我的天,許青松想,我在問什麽?
柳望雪笑得使勁兒揉了揉小瓷:“結果是沒什麽問題,他自己說了那什麽的時候也有保護措施……”
說到這裏,柳望雪忍不住笑了一會兒:“但是他不相信杜蕾斯,說以後會定時體檢,畢竟這個病的潛伏期很長。”
許青松也跟着笑了。
他覺得佳林是很可憐,但是可憐中又帶着心酸,還有一絲絲搞笑。
柳望雪看看天色,感覺自己應該出來了挺久的,是時候回去了。
她放下貓,對許青松說:“帶它們回去吧,都這個點了,到家估計天都黑透了。”
倆人一起站起來,許青松把旅行包遞給她:“行,有什麽需要再給我打電話,我再來給你送。”
“沒事兒,就是我媽那邊還麻煩你多看顧着點。”柳望雪說,“後天晚上沒夜戲,我下午收了工就回去了。”
倆人說完,許青松輕輕扯了一下牽引繩,對三隻說:“走吧,咱們回家。”
柳望雪跟它們說再見:“在家乖乖的,我後天就回去了。”
小瓷和聒聒十分熟練地在碰碰的背上和腦袋上占據了位置,一起回頭看她,碰碰搖了搖尾巴,小瓷跟她揮爪爪,聒聒也蹦了蹦。
柳望雪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它們和許青松一起走出這條巷子,拐彎不見了身影,才回到花店裏。
第二天果然下了雨,比天氣預報的時間早了許多,而且雨量非常大。
邱向榮算是幸運的,送完甜點之後,剛回到車上,大雨就落了下來。他這個時間點市裏的這段路也不會堵車,所以順利地回到了家。
這大雨一下,與正在拍攝的劇情環境就不符了。荊禹鈞把統籌叫了過來,緊急調整了一下,把後面有大雨背景的室内戲調了出來,先拍這些。
這場雨來勢兇猛,一直下到了半夜才堪堪停住。
下午那會兒,時間不夠,背景帶雨的日戲沒拍完。吃晚飯的時候,眼看着天都黑透了,雨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雨太大了,也不好搬設備,但是又不能在這裏幹耗着。荊禹鈞就跟柳望雪商量,把幾場夜戲按着現在的環境臨時改一改,能拍多少拍多少,拍到雨停爲止。
柳望雪匆匆吃完飯,就開始抱着筆記本劈裏啪啦打字,改好之後讓人打印出來給演員送過去。
荊禹鈞在拍這一場的時候,她又接着抓緊時間改下一場。
時間悄悄走到了十二點,正當大家以爲大概率要通宵的時候,雨終于停了。
剛好一場也拍完了,導演一發話,大家立即開始收拾東西,回去睡覺。
入秋之後的雨下完,溫度立馬就降了一些,空氣裏都是涼涼的,是很舒服的體感。
次日一早開工,所有人都穿上了外套。本天空還有些陰沉沉的,大家還以爲又要下雨,誰知到了下午突然放晴了。
邱向榮來送甜點的時候,還帶了鮮肉月餅:“明天就是中秋節了嘛,今年我家都吃這種月餅,也是我自己做的,帶過來給大家嘗嘗,應個景。”
柳望雪捧着一杯蜂蜜雪梨炖百合,插了吸管,慢慢喝着。
因爲要往市裏送,總不能再帶着鍋過來,不方便。邱向榮考慮過後就讓陶華宇幫他買了一台封口機回來,把做好的飲品裝成一杯一杯的,碼在籃子裏送過來。
倪嘉也拿了一杯,甜點她是不敢吃了,但喝杯這個還是可以的。邱向榮煮的時候基本沒加額外的糖,甜度都來自雪梨和蜂蜜,是淡淡的口味。
柳望雪問她:“明天打算去哪兒玩?”
倪嘉的老家在西北,肯定是回不去了。小姑娘一聽,老開心了,問:“明天放假?”
“不放嗎?”柳望雪疑惑,正常情況不都應該放假嗎?
剛好統籌拿着吃得喝的經過,柳望雪就問了他一句。
統籌說:“應該不放吧。”
“爲什麽?”柳望雪問。
統籌還沒來得及解釋,荊禹鈞過來了:“紮堆聊什麽呢?”
柳望雪就又問了他一遍。
荊禹鈞都差點忘了這茬了。
好像現在大環境所緻,尤其是在大城市裏,無論過什麽節都沒了節日氛圍。
荊禹鈞從畢業之後跟着他師父拍戲開始,就很少能在家跟家人一起過個團圓節。
有時候遇到平常的節日,又恰巧劇組拍攝時間緊張,組裏就不會放假,頂多在晚上給大家加個餐。
這部劇的拍攝也差不多如此,荊禹鈞的班底都知道他的習慣,統籌在安排拍攝時間的時候,也就沒有問他,中秋節當天也是排了一整天的日戲。
荊禹鈞想了想,讓統籌把後面的安排拿給他看看。
除了開機第一天之外,之後的拍攝都挺順利的。倪嘉這小姑娘既有靈氣,專業能力又很不錯,領悟力也強。在拍攝上,确實給劇組省了不少時間和力氣。
荊禹鈞覺得,如果她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态,劇組每天的拍攝任務就能保質保量的按時完成。而且她還有超常發揮的時候,那麽超額完成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荊禹鈞看完表格,就讓統籌把明天的安排往後挪一挪,心情很好地給大家放了一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