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許青松手裏還拎着打包的烤肉,特地讓老闆烤的,沒有加任何佐料,他記得上次來的時候碰碰挺愛吃。
柳望雪問他:“這就是你說的好吃的?不能隻帶一份呀,另外兩隻的呢?”
許青松開了小電驢的鎖,把塑料袋挂在車把上,長腿一跨,坐了上去說:“别急嘛,回去的路上還有。”
陶華宇擰了把手,跑在柳望雪旁邊:“這話說的,别不是爲了摳門找借口吧,前面能有啥好吃的,我咋不知道?”
柳望雪笑着看他一眼:“别光顧着說别人,你自己呢,你欠聒聒的道歉什麽時候補啊?”
“就是,”許青松說,“我看想賴賬的是你吧。有空去摘石榴,怎麽沒空去買道歉禮啊?”
“真的冤枉啊!”陶華宇辯白,“我這些天真的忙的不可開交,你們是不知道,金兆飛那小子恨不得一天催我八百遍,每天都在問進度,問什麽時候可以搬過來。”
給陶華宇煩的真是夠夠的。
陶華宇接着對許青松說:“他不是你徒弟嗎,你也不管管?”
“是徒弟,那人家也是有自己的思想行爲的,我不能幹涉啊。”許青松笑他,“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說,聒聒的道歉禮,你到底什麽時候送過來?”
柳望雪笑出了聲。
反正他們倆也看不見,陶華宇翻了個白眼:“這周,這周之内,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許青松替聒聒滿意了。
沒騎多久,就見路邊有賣糖炒栗子和烤紅薯的,許青松就停了下來。
糖炒栗子買了一大包,烤紅薯買了兩個大号的,放在柳望雪的車籃裏,問她:“烤紅薯給小瓷,栗子給聒聒,可以嗎?”
柳望雪聞着空氣中香甜的味道,忍不住伸手掏了一顆栗子剝了吃,還有點燙手。
她說:“那肯定可以啊,不過它倆也吃不了多少,這些到最後肯定都便宜了我。”
陶華宇雙腳蹬在地上,倒車過來,抓了一把扔自己車籃裏,撿起一顆也剝了吃:“味道不錯啊!”
攤主在收款到賬的提示音裏,笑眯眯地說:“那是,這可都是野生的闆栗,我昨天剛收上來的,都新鮮着。”
于是陶華宇也買了一大包,外加幾個烤紅薯,然後看了眼後面的皮卡,問:“老闆,生的闆栗你賣嗎?”
“賣呀,”老闆說,“我收得多,今天早上還去早市賣了呢。這個你買回去,炖雞、炖排骨,都好吃。”
陶華宇直接買了十斤。
柳望雪問他:“你買這麽多幹什麽,吃的完嗎?”
老闆的老婆一邊幫他過秤一邊笑着說:“沒關系的,吃不完就放陰涼通風處,别堆着,能放好久都不會壞的,可以慢慢吃。”
陶華宇笑嘻嘻地吐露心機:“給我姐夫,他會想辦法的,什麽燒菜啊炖湯啊,最重要的是他肯定會做闆栗小餅幹,嘿嘿~”
許青松挑眉,把剝好的栗子遞給柳望雪,對她說:“那我們有口福了,到時候就去蹭吃蹭喝。”
柳望雪一連吃了好幾顆,覺得胃裏有點頂了,就不要了:“那還用說,肯定去啊。”
說完,她也買了五斤,顧雪蘭也喜歡吃這個。
手裏剝好的栗子許青松就自己吃了,吃完拍拍手,也不剝了。
老闆聽着他們說的話,覺得做餅幹的話,應該會用到不少原材料,于是積極地給自己打廣告。
他說:“你們放心,我的東西絕對童叟無欺。我們就是這個鎮子上的人,每年這個季節都會在這裏賣糖炒栗子和烤紅薯。你們要是吃得好還想買,可以去早市上找我,我每天都在的。”
“行。”陶華宇答應着,往後坐了些,讓老闆把闆栗放他小電驢的腳踏闆上。
柳望雪的五斤也裝好了,付了錢,三人繼續騎着車往回走,然後在村口的岔路道别。
到了小院門口,許青松把那袋烤肉從車把上拿下來挂在柳望雪的車把上:“糖炒栗子和烤紅薯不太好消化,這都快到睡覺的點了,不要吃太多,嘗兩口就可以了。”
柳望雪手指敲着車把,故意問:“是叮囑小瓷和聒聒,讓我代爲轉達?”
許青松笑了兩聲,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捏了捏鑰匙:“它們倆可聽不懂人話。”
“誰說的?”柳望雪指尖摳了摳車把上凹凸不平的紋路,“你可不要看低了我們家小可愛的智商,它們聰明着呢。”
“行——”許青松拉長聲音,又叮囑了她一遍。
“行——”柳望雪也學着他拖長聲音,“知道了,許管家,走啦。”
顧雪蘭特地留了院門屋檐下的燈,暖黃色的光照亮一方小天地。
院門也沒栓,半掩着,柳望雪懶得下車,雙腳蹬着地往前走,車頭輕輕一頂,門就往兩邊開了。
有些老舊的鐵門發出“吱嘎”聲,客廳裏窩在沙發上看劇的碰碰立即就聽到了,瞬間跳下去,扒開客廳門就往外沖。
小瓷和聒聒也緊随其後。
柳望雪一擡眼就看到三道閃電奔過來,她真怕三隻一起撲上來,造成事故,連忙制止:“别激動别激動,等我停好車。”
碰碰刹住了,搖着尾巴蹭了柳望雪的腿,就退開兩步等她。
小瓷和聒聒可不管,仗着自己的體型,一隻順腿爬,占據了左邊的肩膀,一隻直接落在右邊的肩膀上。
顧雪蘭也出來了:“我正看着時間呢,還想給你打電話問問,剛巧你就回來了。”
柳望雪把腳踏闆上的袋子遞給她。
顧雪蘭接過一看,臉上一陣驚喜:“栗子?太好了,我這兩天正想着呢,還打算明天去早市上看看。”
她拎着去了廚房,先倒出來攤在餐桌上,心裏盤算着明天怎麽吃。
柳望雪把小電驢停到樓梯間,拎着許青松買的三樣東西出來,一下子就被碰碰撲到懷裏。
她晃了晃手裏的東西,一隻手摟着碰碰的脖子:“你們仨今天特别棒,所以有獎勵哦,走,咱們進屋。”
顧雪蘭從廚房出來,栓們關燈,也回客廳去了。
燈一關,照亮眼前路面的就剩下了月光,許青松靠在門邊站着,聽着裏面的動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掏出鑰匙抛了兩下,才去開自家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