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如果筠溪把《大昭二十一案》這部劇的特效交給驚山科技來做,還真是他們姐弟倆的首次合作。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柳望雪心想,想看的東西沒有看到之前,這倆人說什麽她都不會信的。
杜雲凱安她的心:“哎呀,你現在信不信都沒有關系,反正我姐已經那麽說了,你就安心地等着吧,到時候做出來的東西肯定會令你滿意的。”
許青松幫她把杯子裏的果汁重新滿上:“放心吧,國外的制作團隊,我們已經在接洽了。到時候打破了杜老闆吹毛求疵弄出來的技術瓶頸,不光遊戲這邊,劇的特效肯定也會很驚豔的。”
行吧,柳望雪心想,反正她就是個寫劇本的,這些什麽技術不技術的,她也搞不懂,她就信眼見爲實,到時候看樣片再說。
三人聊的時間有點長,等這頓飯吃完,時間都已經有點晚了。
茶茶小朋友都開始犯困了,和碰碰小瓷窩在一起,背靠着沙發,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但是雙手還捧着聒聒,迷迷糊糊的跟小綠鳥說着話。
柳望雪他們仨走過去一看,聒聒居然已經在茶茶手裏睡着了,茶茶嘴裏說的是:“你睡吧,你好好睡,我會看着你的,我不困,我不困的……”
杜雲凱不愧是好舅舅,立馬掏出手機錄像,錄完就給家裏的人發了過去。
杜雲凱收起手機,彎腰輕聲說:“Charles,我們回家了好不好,把聒聒還給阿姨吧,聒聒也要回去睡覺了。”
茶茶迷迷糊糊地擡起頭。
柳望雪伸手:“來,阿姨帶聒聒回家睡覺了,我們下次再見哎,好不好?”
茶茶乖乖地把小鹦鹉遞給柳望雪,然後朝杜雲凱伸手:“舅舅抱——”
杜雲凱一把他抱起來,茶茶就圈着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睡着了。
“小家夥。”杜雲凱的語氣裏充滿了愛意,一隻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
聒聒一到柳望雪的手裏就醒了過來,碰碰也跳下了沙發,許青松給它系好牽引繩。
小瓷站起來,圓眼睛看着柳望雪,伸爪爪,要她抱。柳望雪就一手抱貓,一手拿鳥,和他倆一起出了包廂。
杜雲凱帶着茶茶回家了,許青松開車先把柳望雪送回酒店,然後再去工作室。
金兆飛從他們從酒店出發去餐廳的時候就開始問許青松幾點到工作室了:“老大,你快點,大家都等着小餅幹呢,今晚吃不着,明天指定罷工。”
那一瞬間,許青松在想,要不他就在酒店開間房住下吧,回去幹什麽?
柳望雪看着車窗外倒退的街景,心裏竟然有一些感慨,在秋水鎮也沒有住多久吧,再回來這裏看到燈火璀璨的繁華,既熟悉又陌生,恍如隔世一般。
她笑笑,可不是恍如隔世嗎?
“笑什麽呢?”許青松迅速偏頭看她一眼,又往前看路。
“沒什麽,”柳望雪撒了個小謊,“就是感覺在村裏住久了,突然間又回到大城市,有點不适應。如果這個時候還在陶家村,我應該正和我媽一起,帶着三隻窩在沙發上看古早言情劇。”
許青松也笑了,說:“在陶家村的生活确實既舒适又惬意,遠離大城市的車水馬龍,感覺好像世間的紛擾都與自己無關了。”
“是哈。”柳望雪揉揉小瓷的圓腦袋。
聒聒在上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這時正在後座和碰碰趴在一起。
柳望雪接着說:“我還在讀書的時候就特别喜歡那些田園詩,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歸園田居’。”
她說着,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然後把自己逗笑了,她側過臉看着許青松:“你說,陶家村也姓陶,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是我遇到的另一個‘桃花源’。”
許青松覺得她的想法真是可愛,沒忍住,飛快的轉頭看了她一眼,朗笑出聲:“确實是哈,那你可千萬不要走了,當年那個武陵人走了之後,可就再也找不回去了。”
“嗯,有道理!”柳望雪笑着點頭。
“對了,”她說,“雲襄姐的另一半是外國人啊。”
許青松很誠實:“不知道,杜雲凱這家夥平時特别低調,很少跟别人說他家裏的事。我跟他大學四年的室友,直到畢業的時候,才知道他家是豪門。而他有個姐姐的事,我也是跟你同時知道的。”
柳望雪不是想問這個:“我是想說,還是混血的寶寶長的好看。哎呀,要不是怕吓到小茶茶,我當時真的特别想上手使勁揉一揉。”
她說着,好像把小瓷當成了茶茶,貓的臉都被她搓變形了。
許青松瞥見,笑她:“你這手法,還好沒有真的上手,不然茶茶的童年陰影非你莫屬。”
柳望雪開懷大笑,把小瓷舉起來,親了一口。
笑着笑着,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想了好一會兒,沒想起來,就算了。
路程很短,這個點又不堵車,兩人聊着天,感覺一瞬間就到了酒店門口。
柳望雪抱着小瓷下了車,去打開後座的門,讓碰碰和聒聒也下來。
她自己也是可以的,但許青松堅持要送她上去,把鑰匙給了門童,讓他去停車。
大堂裏有一群人正在辦理入住,看樣子像是旅遊團,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吵吵嚷嚷的。
柳望雪怕吓到三隻,把聒聒和小瓷一起摟在懷裏。許青松牽着碰碰,倆人一起往電梯那邊走。
有個孩子正拿着皮球拍着玩,看見碰碰,就把球朝它砸了過去。
許青松反應迅速,一腳踢開。差一點,球就砸到碰碰的腦袋了。
那個孩子立即變了臉,原本笑嘻嘻的表情轉成憤怒,把後面的女人拉過來,指着許青松大喊:“媽媽!他把我的球踢飛了!”
許青松和柳望雪根本就沒想搭理那個孩子,碰碰也沒被砸到,倆人就繼續往電梯那邊走。
女人正爲房間的事情煩心,轉頭掃一眼,也沒見到“肇事者”,不耐煩地說一句:“你自己去撿回來。”
孩子盯着許青松的背影,突然沖了過去,對着他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