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陳朔所料,嶽蒂齡很快給了回複。
“你認出我來啦?”
陳朔把手機放到一邊,先審核了一個文件後,還沒來得及關掉文檔,嶽蒂齡又發了一條消息。
“認出我來了爲什麽不說話?”
陳朔拿起手機,嘴角上揚,果然,孩子就是孩子,沉不住氣。
思考了下,陳朔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穩健的打法:“學妹?”
嶽蒂齡:“學長,你怎麽能喊這麽見外的稱呼哦,我可是你的嫡系學妹,你是四班的,我也是四班的。”
有點東西啊,非常主動。
不過陳朔對于被倒追這種事已經習以爲常了,所以不會像某些小男生似的激動萬分。
說實話,絕大多數翹嘴一開始也是不想當舔狗的,他們也不想給兄弟們丢臉。
随即陳朔猛地一拍額頭,喃喃自語:“想起來了,是高凜,凜媽媽的魅術初級版本!”
咚咚。
這就是男女拉扯中一個比較典型的模式,女生先主動,當男生陷入‘她愛我的’環境後,瞬間倒反天罡,從被舔轉換爲舔。
陳朔看着嶽蒂齡發來的消息,總感覺這個口吻有點類似自己身邊的某個女性。
嶽蒂齡近視不太嚴重,一般就是在學習的時候才會戴眼鏡,感覺更多了一絲絲别樣韻味。
雖豔,但冷。
她也繼續主動發消息,将手機關機拉開抽屜放進一本中間挖了槽的字典裏,然後重新放好,這才打開眼鏡盒戴上一副圓框眼鏡,開始學習。
光是她的卧室,就比尋常商品房的客廳還要大了,有專門的衣帽間,浴室。
這位嫡系學妹确實有點天賦,但明顯很稚嫩。
嶽蒂齡所居住的是一間三百餘平的大平層,一看就是家庭實力雄厚的人家。
敲門聲響起。
看到這個回複,陳朔激動的一拍桌子。
誰呢?
某高檔小區。
換做尋常男生早就心中暗喜,死在‘我很有魅力’的幻覺中無法自拔了。
如果非要給個對标,陳朔能想到的就是《天龍八部》時期的劉亦菲。
“進來吧媽媽。”嶽蒂齡依然手握筆寫着作業,回頭喊了聲。
嶽蒂齡穿着寬松的睡衣坐在書桌前,久久不見陳朔回複後,就知道這位學長今天已經不打算再和自己說話了。
陳朔:“你拿别人的情書送我,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可沒辦法,她說她愛我哎!’
‘兄弟你聽我說,她跟别人不一樣。’
随後,陳朔用一個問号結束了對話。
而且這種時候男生會義無反顧,因爲,明明是她先招惹的我啊,我怎麽能叫舔呢,我隻是積極的回應罷了。
但陳朔不會,因爲他真的很有魅力。
沒别的,就是強迫症。
嶽蒂齡東西是有點的,但不多。
牛逼,孺子可教!
一名上了些許年紀,但不難看出年輕時風範的貌美婦女推門走進嶽蒂齡卧室,拿着手機小聲問:“沒打擾你學習吧?”
《翹嘴的養成》
何潇風?
艹,那你踏馬做的真對。
嶽蒂齡:“笑臉,笑臉,想讓學長誇一下真的很辛苦,怎麽辦,這個錯付的情書會不會跟我錯付的初戀落得同樣下場?”
給嶽蒂齡一點時間,卓淩淩拍馬也趕不上她。
陳朔決定再試試嶽蒂齡的深淺,純當重回新手村了。
不過凜媽媽可是至臻版,而且屬于外貌和魅術完美融合的存在,嶽蒂齡就稍顯先天不足,問題出在她那張臉。
肯定是不如溫瑩和白小蘇的,可除了這倆,還有誰會這種綠茶手段?
蜜桃淩?
說實話,對于蜜桃淩,陳朔已經稍稍有點膩了,而且她的路數屬于看似很穩,但實則稍有不慎就會失身的那種,而事實也證明,卓淩淩在陳朔這邊,毫無還手之力。
‘是你了解她還是我了解她?’
嶽蒂齡:“所托非人。”
陳朔:“什麽下場?”
陳朔回了個大拇指。
嶽蒂齡:“學長真聰明,但我是在幫助迷途不知返的小羔羊,伱知道她想給誰送情書嗎,明大籃球隊的那個隊長,他在圍脖上不知道給我發了多少騷話了。”
‘再說她壞話小心老子跟你翻臉!’
嶽蒂齡搖搖頭,轉了轉脖子:“剛結束一場頭腦風暴呢,正想歇一會,媽媽你進來的正是時候。”
嶽媽媽對此深信不疑,她覺得自己的家教很嚴格,女兒被她培養的品學兼優,什麽偷偷藏着手機,早戀啊,在學校裏蠻橫霸道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自己這個優秀的女兒身上。
“正好,你表姐說想跟你聊兩句,問問你想要什麽東西,正好給你買回來。”
嶽蒂齡眨眨眼,端坐在書桌前:“表姐在巴黎對吧?”
“對呀,後天就要回來了,所以問問你呢。”
嶽媽媽把手機遞給嶽蒂齡:“你自己跟她說吧,不過不能要太貴重的東西哦,幾十萬的可不準要,你還太小了,用那麽好的東西在學校會被說三道四的。”
嶽蒂齡心想學校裏對我說三道四的多了去了,可也沒見誰敢當着我的面說。
“幾十萬的不能要,幾百萬的可以吧,幾百萬的東西一般人看不出好壞啦。”嶽蒂齡笑嘻嘻的沖媽媽俏皮了下。
挨了媽媽不疼不癢的一個巴掌,嶽蒂齡縮着腦袋接過手機:“喂,表姐,我在呢。”
電話那頭:“蒂齡呀,你想要什麽東西呀,包包,衣服還是首飾,我都拍給你,你自己選。”
嶽蒂齡甜甜一笑:“謝謝表姐,那我就不客氣啦。”
挂掉語音,很快那邊發來了十幾張照片,涵蓋了女孩子所喜愛的一切物件,嶽蒂齡一邊精挑細選,一邊在複盤剛才和陳朔的對話。
按照秦薇姿的标準,我或許不是他喜歡的那款?
腦海裏剛浮現起這個念頭,就被嶽蒂齡否定了。
男人哪有不喜歡美女的,準确的說可能他們更偏愛于某一款,而當顔值達到一定水準時,便可包羅萬象。
我可是禦蘿雙修的,嶽蒂齡心想。
“不過交往過的女友也是個非常值得參考的對象。”
嶽蒂齡一邊挑選禮物,忽然靈光乍現:“表姐的形象貌似和秦薇姿很貼近,屬于進階版本,如果是表姐的話,陳朔會不會被她拿下呢?”
自言自語着,嶽蒂齡搖了搖頭。
她趴在床上,兩隻小腳丫子在半空中來回晃蕩,腳趾圓潤,腳底心微微泛紅,非常之白嫩,看不見一絲褶皺。
嶽媽媽端着一盤車厘子走進卧室,好奇問:“你在自言自語什麽呢?”
嶽蒂齡擡頭笑呵呵說:“沒有啦,我在想表姐真的很讓人羨慕呢,她具備一個成功女性的全部條件,如果我以後也能像她一樣潇灑自在就好了。”
聽完女兒的話,嶽媽媽眼神中閃過絲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不過她也沒有當着女兒的面說什麽,隻是微微歎了口氣。
“攤上那麽個父親,你表姐的日子怎麽可能像你想象中的那麽潇灑。”
嶽蒂齡因爲年紀小,再加上長輩很少當着她的面談論起表姐一家,所以對很多事情根本不知情。
“媽媽,當初大姨媽到底..”嶽蒂齡剛開口,就被母親嚴厲的眼神制止。
嶽媽媽無比緊張和警惕的看着嶽蒂齡說道:“你大姨找錯了男人,你以後長大了可要擦亮眼睛知道嗎,一旦談戀愛了,就要讓爸爸媽媽知道。”
“哎呀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媽媽你别這麽害怕嘛。”
嶽蒂齡立刻換了話題,她也知道表姐一家子貌似有很多恩怨,外公當年很厲害,給大姨找了個非常厲害的老公。
可是那個男人在飛黃騰達後就翻臉不認人了,導緻大姨去世,後來娶的老婆也死了,就連小時候隻見過幾面的表哥也死了。
那個家,恐怕真的很壓抑。
嶽蒂齡随便挑選了一個禮物,把照片發送了過去:“表姐破費啦,我就要這個了。”
對面很酷的回了一個:“沒問題。”
嶽媽媽夾起一顆車厘子送進嶽蒂齡嘴裏,倒是跟她閑聊起來了:“你表姐這些年也不怎麽回那個家,和我們這邊也不怎麽來往了,一天天就窩在辦公室裏,偶爾出去散散心也挺好的,否則非得憋出病來。”
說到這,嶽媽媽歎了口氣:“你說她那樣子,平時不開心了,難過了,有什麽發洩的地方呢,就這樣還不知道來找我這個當小姨的,真是不理解。”
嶽蒂齡笑嘻嘻說:“可能表姐找了男朋友呢,和男朋友甜蜜蜜當然最好啦。”
嶽媽媽搖頭:“不可能的,如果找了男朋友,她怎麽會和閨蜜去巴黎呀?”
嶽蒂齡想想也是,揚起腦袋看向母親,啧啧搖頭:“也不知道什麽樣的男人能捕獲表姐的芳心,真要拿下表姐,那個男人一輩子都不用愁了吧,直接少奮鬥五十年。”
嶽媽媽笑而不語,然後想起什麽就對嶽蒂齡随口說道:“你表姐自己的事業也搞得不錯,我不是有點閑錢放在她那裏當幹股嗎,上次看财報,貌似投了一個很火的APP,估計能賺大錢呢。”
嶽蒂齡對此真的不甚了解,問:“什麽APP呀?”
“媽媽你知道的,我平時都沒有手機玩,和同學們都脫節啦,你跟我說說嘛。”
嶽媽媽很欣慰女兒的懂事,但還笑着教訓道:“亂說,你哪有這麽可憐,隻要是雙休日,媽媽不都是把手機還給你用的嘛,晚上也沒有陌受吧。”
嶽蒂齡嘻嘻一笑。
“我看一下。”嶽媽媽拿起手機翻了翻,“覓覓,覓覓APP,好像是給你們年輕人交友用的。”
說到這,嶽媽媽趕緊叮囑嶽蒂齡:“蒂齡,你不要用這種亂七八糟的軟件哦,上面可都是亂七八糟的人,别到時候上當受騙。”
“當然不會呀。”嶽蒂齡心想我在覓覓上面的粉絲都快破三十萬了。
與此同時,嶽蒂齡非常的興奮,甚至可以說是亢奮。
覓覓APP竟然是表姐投資的,那也就是說,表姐和陳朔必定認識!
投資人和APP創始人,那可是相當親密的關系了。
嶽蒂齡打定主意:下次可以去找表姐,然後想辦法讓她帶我去見陳朔,這樣的話就名正言順了。
可該用什麽合理的理由呢?
“好了好了,禮物也挑好了,趕緊做作業吧,拖得太晚明天又起不來床。”嶽媽媽催促道。
“好好好。”
嶽蒂齡翻了個身,重新坐回書桌。
但是她還在思考,到底該如何利用表姐的這層關系呢。
明州國際機場
一襲風衣,酷飒短發,帶着墨鏡的高凜闊步走出航站樓,早就等候許久的金司機見到她後,露出久違的笑容。
高凜摘下墨鏡,看着金司機驚奇的說道:“金叔,我可好久沒看見你笑得這麽開心了,有這麽想我嗎?”
“想,可想死我了。”
金司機拉開車門,随即開始展開對陳朔的訴苦大會:“小凜,你是不知道哇,你不在的這些天,陳朔那小子簡直拿我當狗使喚,我這幾天開的裏程數,抵得上之前一個月了!”
高凜坐在後座,雙腿搭起:“那是您之前工作量太小了。”
金司機:“?”
你這什麽話啊!
我爲你高家鞍前馬後了一輩子,你現在爲了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質疑我的努力?
氣氣,今晚要去商K把陳朔的存酒全部喝光光。
“金叔,給你的。”高凜很豪氣的給了金司機一塊嶄新的手表,“你那塊表戴了十幾年了吧,早該換了,喏,勞力士。”
金司機攥着那塊表,忍不住說道:“我這塊表,是當年給小姐當保镖和司機的時候,她送給我的。”
金司機當初就是高凜媽媽的司機兼保镖,如今成了高凜的司機兼保镖。
所以陳朔當初說的沒錯,金司機就是嫁妝。
驟然提起亡母,高凜雖然情緒有了些刹那的失落,但也很快調整過來了。
每天都在思念的人,隻不過就是此刻更想了而已。
高凜很輕松惬意的和金司機分享在巴黎的所見所謂:“舒秋那個死女人玩瘋了,賴在巴黎的同學家裏不走,我是一直陪着她,估計得等到下個月才能回來了。”
正說着,高凜的餘光掃到車角落的一處,然後俯身夾起一根長長的頭發,随即看向金司機。
“陳朔,帶别的女人坐過我的車?”
(本章完)